第33章 鬼不如
“啊！——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救命啊徐大哥！”
张大棒子不停用手指抠，用手去抓，但他胳膊毛孔里的蛆虫密密麻麻，怎么抓的完。而且没一会，那些虫子就缩了回去。
小喽啰们看见后，也都快疯了，现在全寨几十号人身上都有毛孔扩张的现象，只是大小不同。
“徐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张大棒子激动地问。
“这些东西是鬼蠓幼虫，它们专门寄生在其他动物的毛孔里吸收营养，然后它们会在里面变成蛹，之后再从蛹蜕变为成年鬼蠓。”
“鬼蠓是个啥东西啊？”
“就是，这些小咬啊。”
徐功明拍打着身边的小咬群，他很小心，一点都不敢让它们靠近。
蠓的别名又叫墨蚊、小咬、蠓柏子、在中国有三百多种之多，而且各地都有。这种昆虫只有1-4毫米，口器为刺吸式，夏天在潮湿的地方它们会成群活动，主要吸动物血为食。
这种虫子很常见，张大棒子还从来没听说过它们会在人的毛孔里生幼虫这种事。
“这些小咬能在人的皮肤里生虫子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普通的小咬肯定不会，但这些是鬼蠓啊。它们会在你们熟睡的时候，在你们的毛孔里产卵，你们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会以为是普通的叮咬，但之后这些卵会在里面变成幼虫，吃你们毛孔里肉，所以你们才会感觉到撕心裂肺般的痒，而且毛孔也会越来越大。”
“那……怎么办啊徐大哥？”
“如果不是遇见我，恐怕你们不死也会变成筛子，因为你们是没办法把它们都取干净的，就算用镊子一点点的夹都不行。它们在毛孔里抓的很牢，即使夹成两段也取不出来的。”
“哎呀，你就快说吧，徐大哥，不，徐祖宗”张大棒子跪下说。
徐功明笑了笑，他扶起张大棒子：“张老弟不要着急，其实要对付这些鬼蠓幼虫也很简单，只要用热辣椒水泡澡就行。因为虫子也是需要呼吸的，它们是通过你们的毛孔呼吸，所以你们只要泡澡再加上辣椒的刺激，就可以把它们弄死在里面，它们只要一死，就会从毛孔里脱落出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快准备辣椒水！快快快快快……”
小喽啰们立刻把山寨里的能找的大锅和澡盆都用上了，然后开始生火烧水。
“徐大哥，山上这些鬼小咬怎么办啊？它们还会不会再产卵？”张大棒子问。
“哦对了……你快叫人多摘一些蒿草来，然后用蒿草点火熏这些虫子，这些玩意怕烟，熏一熏，它们就会散了。”
“好好好……多谢徐大哥，您可是我们的恩人啊。”
“别客气了，快抓紧治病，之后咱们去看看你老娘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用烟熏散鬼蠓群后，山寨里的人开始相继用热辣椒水泡澡。之后的景象当然是恶心至极，泡澡后这些人毛孔里的鬼蠓幼虫都会死掉，然后虫子都会从毛孔里脱落出来，虫尸会在水里会浮起厚厚的一层。
所以，每个人泡完的水都是不能用的，都得重新烧过，这样一来，速度就非常慢。直到一周之后，所有人才都彻底清干净身上的鬼蠓幼虫。
……
解决了鬼蠓的问题，张大棒子带徐功明来到了后山，他想搞清楚老娘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徐大哥，我就是在这看见的，当时尸体就是在这乱碰的。难道我老娘的尸体，真的尸变了不成吗？”张大棒子问。
“很有可能啊……”徐功明拿出罗盘，然后四处对着看，他嘴里还念念有词，最后他跟着罗盘来到了后山的一个地洞前。他笑着问：“张老弟，这是什么地方啊？”
“就是个地洞啊？我们建山寨的时候就有。我们试着填过，可里面深不见底。”
“这是个极阴的所在啊，你们这山寨建的位置比养尸地还厉害啊，有很重的瘴气和阴气从这洞里溢出来。那些鬼蠓，也是从这里飞出来的。”
“啥是养尸地啊？”
“形成僵尸的天然之所，一般是说风水里阴气重的地方，尸体只要埋在那种地方，年长日久就会变成僵尸，造成尸变。”
“哦那我娘不……那僵尸呢？”
“僵尸肯定在这地洞里。因为僵尸一旦成了气候，就喜欢找有阴气的地方待着，好吸取天地阴气。我想这方圆千里之内，不会有什么地方比这地洞更阴了。”
“妈的！我得搬家！没想到这个地方这么邪性啊！”
“等等张老弟，你难道不好奇这是个什么洞吗？”
“我管他娘的是什么洞呢。”
之后张大棒子一声令下，小喽啰们烧了死去弟兄的尸体，简单收拾了能带的东西，当晚就下了山。
因为最近没发财，他们也没什么财物和细软，看着狼狈的手下人，张大棒子忽想到了那被雪封在峡谷里的地主马队，那地主可是个大财主，马队物资不会少的，这会大雪已经开化，正好进山去拿东西。
于是，他们这才在大地主马队里找到了唯一的幸存者宋邪。徐功明见他吃了人肉，就收他做了徒弟。
……
数日后的清晨，张大棒子和手下弟兄商量起新去处，说实在的，现在解放战争打的火热，各地陆续解放，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占山为王了。就算找到，早晚也会被解放军剿灭，这土匪的行当其实是做不长的。
可这帮人做惯了走马杀人的勾当，现在又没别的出路。
正在大伙发愁的时候，徐功明忽然提出想带着徒弟宋邪回山寨去，张大棒子听了之后便是一愣：“回去？！徐大哥，你想干什么啊？”
其余的喽啰兵，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张老弟，你难道没发现一个问题吗？”徐功明半边脸一笑问。
“什么问题？”
“好端端的，我为什么会去你那拜山呢。”
“你想我了。”
“当然不是。”
“那怎么？你还另有别的事？”
“不瞒你说，其实老哥我，就是在找那个地洞！”
张大棒子和群喽啰一听，都惊讶不已，面面相觑。
“为什么啊？”
“这不是说话处，你随我来。”
徐功明把张大棒子叫到了暗处，然后跟他耳语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后来宋邪知道的情况是，徐功明一直在找这样的洞，这种洞，是直通一条地下溶洞的，那地下溶洞就像地下管道一样连接着一个地方，而类似这种连接溶洞的的地洞还有很多，每一个接近洞的区域，都会有怪事发生。
那地下溶洞，就像地下管道一样，不断把尽头的邪气、阴气、瘴气、向外输送，而徐功明的目的，就是那个溶洞尽头的地方。
他之前一直在追着地洞，找下面溶洞的轨迹，这才到了张大棒子的山寨。他要去的那个地方，似乎有什么了不得东西，因为不但徐功明一直在找，就连张大棒子听了以后，也立刻提出了插伙。
最后张大棒子也不做土匪了，他带着手下弟兄跟着徐功师徒明，一起开始了寻找地下溶洞尽头的征程。
……
“鬼蠓幼虫……太恶心了……”杨伟摇头念叨。
“还有更恶心的呢。”老鬼说。
老鬼在讲故事的时候，三人已经泡完澡到了茶馆，这会所有专门的休闲室，有的是茶馆，有的是酒吧，专供客人聊天使用。
“当然后来我师父知道了那地方的秘密，但他不告诉我，他跟我说故事的时候，只会告诉我这些经过。”老鬼说。
“那你师父后来怎么样了？他们回去后又发生了什么？”黎欢问。
“徐功明让我师父下地洞，在下面寻找地下溶洞延伸的方向，然后他们再继续找类似的地洞寻找溶洞走向，就这样陆陆续续十多年，他一直在做这种事。当然这过程中，徐功明教了我师父不少真东西。”
“让他下地洞？那不就是让他玩命吗。”
“其实比那还惨，徐功明之所以会让我师父下地洞，那是因为我师父之前在峡谷为保命而吃过人肉，那之后他身上就有了尸气，僵尸就不会攻击他了。”
“是这样啊……原来这才是半脸夜叉收你师父做徒弟的原因！”
“嗯。可吃人肉只能暂时让身上有尸气，所以，我师父那十几年间，一直在吃人肉度日，为的是保持身上的尸气。”
“太他妈恶心了吧……”杨伟干呕了两声说。
“我的天，你师父也是个狠人啊。”黎欢说。
“他比你想象的要狠、要毒的多。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常年吃人肉的人，难道还会有人性吗。”
“那后来呢？”
“后来他们找到了那个遗迹，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师父暗中偷听，知道了遗迹里的秘密，于是他就设计在遗迹里害死了徐功明。张大棒子的手下人几乎损失殆尽，但他自己捡了一条命逃了。”
“你师父想把里面的秘密占为己有？”
“没错。不过他吃了太多人肉，身上已经中了毒，不能再吃了，所以他需要另外一个身上有尸气的人。”
“所以他找到了你……”
“不止是我。我师父是在二十多年前找到我的，之前的二十年间，他让好几个人做过和他类似的事，但是都失败了，这些人都自杀了，没人能像他一样吃人度日。”
“怎么，吃人肉还会中毒吗？”杨伟问。
“小伟你想啊，这世上哪来那么多新鲜人肉给他吃啊，即使张大棒子和徐功明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他们也不能天天杀人吧。”
“所以他吃的……都是尸体？”杨伟又干呕了几下，他冷汗都冒出来了。
“没错，他吃了十几年的死尸，因此体内积下了大量尸毒，如果他继续吃下去，他非变成活僵尸不可。”
“你师父是什么时候带你进去的？”
“七年前，那时候我十五岁，而他已经六十七了。”
“六十七岁高龄啊……那他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这么大岁数，得宝贝还有用吗？他折腾什么啊。”杨伟皱眉。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变脸夜叉当年也是穷尽一生在追寻这个秘密。”
“你还记得路线吗？”黎欢问。
“是这样，我只知道遗迹大概是在四川黑竹沟附近的山区里，但具体进去的路我不知道，因为去那的过程中我师父给我用了迷药，我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遗迹里了。后来我能逃出来，是从地下溶洞误打误撞出来的，当时我身受重伤、惊慌失措，所以出来之后，我完全找不到回去的入口了。”
“这个老毒物……他想必是怕你和他当年一样，把自己的师父害死。”
“对。他千方百计，就是要瞒着遗迹里的秘密，他做到了。”
“那里面的东西真有那么大魔力吗？”杨伟问。
“也许吧。不过那地方危险的程度，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只是从那散发出的气，就能轻易让尸体产生尸变，你们说，那地方得有多恐怖。”
“你师父不愧外号叫鬼见疯，估计一般的鬼，吃人都没他多！”黎欢说。
“我再给他一个外号吧！鬼不如怎么样？——鬼都自叹不如！”
“削首刀，鬼见疯，鬼不如……”老鬼笑了笑，“时隔这么多年还有人给他老人家取外号，他泉下有知，恐怕会很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