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鬼脸蝙蝠
这些从天而降的大蝙蝠都长着獠牙，像是含在嘴里的两根带有弧度的针头，獠牙是用来切割猎物的皮肤的，然后它们会用带倒刺的舌头，舔食伤口中的血肉。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矮树林里枪火乱闪，射击声在山间回荡，惊的怪鸟乱飞。
黎欢和老鬼对着蝙蝠群用步枪扫射，但也许是这些大家伙的超声波比普通蝙蝠要强，这些畜生居然可以躲开子弹，只有不停连续射击才有机会击中目标。
很快两人的弹夹就打完了，三人只好各自拿出近战武器且战且退。不知不觉中他们就退到了山脚下。
背后就是山体，眼看他们就已经无路可走了。
“后面没路了！”老鬼喊。
“他妈的这些玩意从哪冒出来的，怎么杀不完啊！”黎欢咒骂道。
“这些蝙蝠嗜血，它们肯定是闻到尸体的血腥味过来的。”短刀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根短棍，他用火机一点，短棍燃烧了起来，原来这竟是一根火把。
舍弃步枪后，因为不用再瞄准，他们机动灵活了许多，但如今后面就是山体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再加上三人一直以来补给不足，所以体力渐渐不支。
一只大蝙蝠趁着空虚冲向黎欢，他匕首一挥砍退了它，可冷不防从侧面又冲出一只，这只家伙猛地咬住了他的胳膊，那细长的獠牙瞬间就穿透了他的小臂。
“我操！狗畜生！”黎欢用左拳不停暴打蝙蝠头，但是蝙蝠好像自己也拔不出獠牙了，它开始胡乱挣扎。
“别动我来！”短刀哥看见大吼一声，挥刺刀直接砍掉了那蝙蝠的头。
接着，黎欢把匕首交于左手，右手仍带着蝙蝠头继续和其他蝙蝠周旋，但速度已经慢的不像话了。
短刀另一侧的老鬼情况也十分棘手，他虽没被咬穿胳膊，脸上被蝙蝠的舌头舔了一下，右眼以及脸颊鲜血淋漓，视线模糊不清，他的工兵铲也开始乱挥了，几乎失去了方寸。
没多久，三人的战斗陷入了完全的被动，眼看他们的动作已经越来越慢，这时短刀哥眼尖，他发现了一处山体凹陷里，有一个比狗洞大不了多少的窟窿，于是他大喊：“那下边有一个洞，你们快钻进去，我掩护你们。”
黎欢和老鬼此刻脑子是一片空白的，短刀哥怎么说，他们就跟着怎么做了。老鬼黎欢先后爬入矮洞，短刀挥舞刚抓刺刀和火把驱散蝙蝠群，为他们争取时间。
直到爬进去后黎欢才想到了短刀，他对外面喊：“短刀哥，你怎么办啊？！”外面传来短刀的声音说：“我有办法，你们躲在里面，我引开蝙蝠群。”说完他似乎就离开了。
黎欢想退出去找他，却有几只蝙蝠钻了进来，堵住了去路。
这洞宽度不够回身，只能向前，所以老鬼和黎欢被后面蝙蝠追的只能往前爬，因为没法转身，黎欢可以用脚踢后面的蝙蝠，却无法用更有力的武器还击。
幸运的是这个洞居然非常深，趴爬行了一会，二人发现后面跟着的几只蝙蝠因为翅膀的原因，都卡在了后面。两人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都送了口气。
“怎么办？”休息了一会后，老鬼忽然问。
黎欢没回答，他深呼吸了一口后退了一点，只听后面的蝙蝠卡的吱哇乱叫，他蹬了两脚蝙蝠头，发现这些蝙蝠已经把洞塞的死死的了。
“后面塞满了蝙蝠，回不去了。”黎欢爬回来说，“前面怎么样？是死路吗？如果是就麻烦了……”
“前面还有空间。”
“那就好，咱们往前爬吧。”
两个人也不再废话，径直往前爬，最后他们发现这洞居然是贯穿山体的通道，它直接通入了堡垒内部，甚至连最里层的人造混凝土墙都打穿了。
脱身后他们进入了堡垒内部的一个房间里，这里完全漆黑，手电筒光柱是唯一的光源，二人也顾不上多看了，他们爬出洞后就在这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房间里休息，一句话也没有。不知不觉二人竟都睡着了。
……
“黎欢……醒醒……你没事吧？”
黑暗中，老鬼的声音传来，黎欢猛然惊醒，可他眼前仍是漆黑一片，他缓过神，想起自己是在堡垒内部，于是就打开了手电光。
同时老鬼也打开了手电，他擦了擦脸上的伤口，确定眼睛没事之后就开始调查房间。
在黑暗中他似乎要比黎欢适应的多，他冷静地从包里翻出一根冷焰火燃烧棒引燃，之后整个空间顿时被红光照亮。
他们发现，这里居然是一个公共澡堂，这澡堂一看就年代久远，瓷砖是白色的小方块，淋浴头是那种长杆的像一个向日葵的那种，这里全是灰尘和腐坏的迹象，不远处的地面还躺着一具死尸，尸体下是早已干了的血迹。
老鬼蹲下摸了摸他们钻进来的洞，然后表情异常惊讶地喊，“黎老弟，这是盗洞啊！”
“盗洞？”
“没错，这手艺太厉害了……”
“你先过来看看这个蝙蝠头吧。”
“哦！对……”
老鬼赶紧过来，两人用手电光一照，发现黎欢胳膊上的蝙蝠头仍死死地咬在上面，他们试着搬了搬，纹丝不动。
“早就听说一个生物被忽然砍断头，嘴会用力咬合，看来是真的啊。”老鬼叹道。
“他妈了个巴子的！”黎欢无奈地骂道。
“怎么样，疼不疼？”
黎欢试着动了动手，手指都还能动，只是不能用力，因为会带动小臂上的肌肉。他此刻很疼，但不是忍受不了的那种，血也没流多少，大概是牙齿还没有拔出来的缘故。
“疼是疼，不过还能忍。”
“行啊，够爷们。”
老鬼从包里找出纱布，然后帮黎欢把胳膊暂时吊在了胸前。
胸前有个蝙蝠头盯着自己，黎欢很不自在，但此刻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因为两个人现在完全没有体力跟这个死蝙蝠头较劲。他们长时间没喝水，嗓子干的刺痛，嘴唇也裂了，因为刚才和蝙蝠群搏斗，体力也已到达了极限。
燃烧棒逐渐熄灭。黎欢从背包里找出两根荧光棒，结果他一只手在地上敲了几下没能点亮，是老鬼接过来，来回折了数次才点亮的。
这种户外荧光棒是塑料材质，里面有一层玻璃隔绝着两种化学物质，玻璃层只要碎裂使两种化学物质相遇，就会产生光。
两个人并排坐着，谁也不想动，也没有力气动。
“你刚才说，这是盗洞？”黎欢忽然问。
“是啊，而且活还不错。”老鬼回答。
“也是盗墓贼挖的吗？”
“盗洞盗洞，肯定是盗墓贼挖的了，而且是前辈高人。”
“他挖这堡垒干什么？是觉得这里面，有值钱的东西？”
“绝对不是，我们是盗墓贼，不是贼，行有行规。”
“你不是也参加盗猎了吗。”
“我是说我们盗墓，但不偷东西。”
“我明白了，你们偷死人的东西，不偷活人的东西。”
“你这么理解也没错。”
“那他进来干什么？”
老鬼沉默良久后，他拿起一根荧光棒站了起来，他来到那具尸体边蹲下查看，发现这尸体是被杀死的。
他对黎欢说：“这尸体是被利器割断喉咙死的。”
“你是说……”黎欢想到了什么，但还没想通。
“我刚才在想这盗洞是什么时候打的。我想如果是基地废弃之后，这应该不合理，因为盗墓贼没有理由来这种地方打盗洞，除非这里还藏有古墓，而想证实这个就需要我们进一步的去了解了。还有一种可能，盗洞是基地废弃之前甚至废弃之时打的，那么这个人或者这群人进来，就是为了特殊目的而潜入了。这个很好证明，只要看一下这具尸体也许就能有所收获。于是我就过来看了一眼，结果，果然如此。”
“你是说，这个倒霉蛋本来在愉快的洗澡，结果你的这位前辈带了一群人刚好打破盗洞进来，然后这个倒霉蛋就被这群人给一刀干死了。”
“嗯……”老鬼回来坐下，头靠在了墙壁上。
“那这群人进来干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
“好吧！你的这位前辈，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
“嗯咱们也该去找找补给了。希望这堡垒里还有能用的东西吧。”
两人握起荧光棒，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然后踉踉跄跄从浴室出去，进入了走廊。
走廊没想象的宽，只够两人并肩而行，两侧的房间都是一人宽的门，比一般门要矮、要窄的多，这种构造，使得整个空间看起来都非常局促，根本没有那种电影里军事基地的感觉。
“妈的，小日本真会省钱，多用点材料建的宽一点不行吗。”黎欢骂道。
两个人走了几步，穿过了一个门廊，结果发现这后面竟有一个方形的，足有三米多深的坑，如果没有荧光棒，两人此刻已经掉进去了。
这深坑在走廊中央，两侧留了很窄的边沿，它出现在这十分不合常理，让人越看越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