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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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猛人过江

阴森的烂尾楼里,黎欢杨伟还有老鬼借着手电光聚在一起,他们在看那神秘猎人笔记上的内容。那猎人就在一边等着,偶尔会走动一下四处看烂尾楼的墙壁。

“质量太差了,感觉连承重墙的厚度都不够啊。”猎人自言自语道。

“所以说是违章建筑嘛。”杨伟头也不抬地说。

“哼!”

“哎我说……你要钢丝绳编的捕兽网?”黎欢问。

“我上面写的很清楚吧?每种工具,我都用了几页的篇幅介绍,你们不会看不懂吧。”

没错,他的笔记写的非常详细,不但字迹清秀,图形也是专业的素描水准,有严格的尺寸标注。

只是,他所需要的工具全都是需要订做的,而且尺寸、样式都比较奇怪,比如刚才说到的捕兽网,他要求用钢丝绳来编,而捕兽夹他要展开后直径必须达到一米五的,这种捕兽夹恐怕要两个人才能扛的动,想打开布置好恐怕没五六个人不行,人少根本拉不开。

“你这捕兽夹,是要夹大象吗。”老鬼笑着问。

“那虎的体型很大,而且它很聪明,其实,这些陷阱能不能起作用很难说。”

“请问你要抓的虎在什么地方?”黎欢问。

猎人来到三人面前,他拿出了一张地图,上面有标好的方位线。

“那只老虎在朝鲜境内的一座山里。”

“朝鲜?中国的东北虎为什么会在朝鲜?”杨伟问。

“这东北虎呢,又叫西伯利亚虎、乌苏里虎、朝鲜虎、这种大型猫科动物曾经遍及俄罗斯、韩国、以及中国东北部,所以不只是中国有这种动物,只是名字不同而已。目前野生东北虎在我国东北已经基本绝迹了,你想在东北林区猎虎,恐怕要让时光倒流个七八十年才行。”

“那你怎么就能断定,朝鲜那边有这种老虎呢。”杨伟问。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虎我之前和它打过交道,它在朝鲜北部一座叫平头山的山区里活动。”

“他到底多大?”黎欢问。

“说实话我没见到它,我只见过它的脚印和粪便,我上次只差一点就看见它了。”猎人陷入了沉思,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眉头不由自主聚在了一起。

“上次你为什么失败?”

“哦……给养不够了,咱们这次可要多带吃的啊。”男子缓过神说。

“如果虎在朝鲜,那我们怎么过去呢?”

“我们要带的定制设备太多,想从正常渠道运到朝鲜恐怕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只能偷渡过去。这样有两点好处,第一设备可以尽可能的多带,第二那座山与国界不远,我们由吉林从鸭绿江偷渡过去,之后就可以很快到达。”

“偷渡会不会有危险?”

“当然会有危险,我国现在这方面抓的很严,之后我们到了朝鲜境内,那边山区也会有很多边防哨卡和巡逻队。你应该听说过吧,朝鲜边防是很严的,这大概是从与南韩长期的对峙中磨炼出来的吧。他们神经很敏感,如果有必要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击毙外来者。”

“我怎么觉得,这趟活听上去像是去送死啊?”杨伟低声嘀咕道。

“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你才是去送死呢。”黎欢说。

“这这这……没准要挨枪子啊,就算不挨枪子,被抓住也吃不了兜着走啊。我说这位短刀哥,你上次去,有没有遇到危险啊?”杨伟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位猎人,他见他带着短刀,于是就干脆叫他短刀了。

他本想叫刀男的,但是感觉有点别嘴。

“有惊无险吧。”短刀哥回答。

听了这句轻描淡写,等于没说的回答,黎欢和杨伟气不打一处来,这人说话总是藏着,让人不得不担心。

“咱们能猎的虎,就只有这一只吗?”黎欢问。

“现成的就这么一只,如果你不想抓它的话那就要另找,在整个亚洲东北部找的话,也许能找到吧。但东北林区你想也不用想了,就算有,可能也已经被相关单位追踪和保护起来了,有的甚至可能有项圈或定位装置之类的东西。”短刀继续说:“还有如果你们不抓那只朝鲜虎的话,我可是不参与的。”

“好了知道了,联络方式留下,我们准备好了通知二位。”黎欢说。

“我说兄弟,你是不是给我加点钱啊?”老鬼临走的时候问。

“行了,再给你加五万。”

……

黎欢和杨伟回去商量之后,觉得这件事得找曾伟加钱,就跟老鬼忽然要求加钱的理由一样都是明摆着的,这可是穿越国境去外国盗猎,简直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

而且就算不说风险成本,前期的资金现在也不够,首先准备短刀笔记上的那些东西就要不少钱,之后还要运那么多东西和一批人过去,这也要用钱,而到了那边,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但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得用钱来解决,现在黎欢可是分文没有。

曾伟了解情况之后,居然并没有推三阻四,他这种奸猾的生意人应该早就清楚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大手一挥又拿了五十万出来,黎欢以一共二百五十万太难听为由,又多要了十万。

之后曾伟表示,这次猎虎自己就不参与了,他说到时候会另外派几个人跟着帮忙。

黎欢明白,曾伟是看难度增加了不想冒险,但不跟着他又不放心。黎欢暗想他最好不要找一些拖后腿的软蛋,不然他肯定把这些人扔在朝鲜喂老虎。

之后用了半个月的时间,黎欢才准备好了短刀哥需要的东西,设备加补给有整整一卡车。

这些器械设备都是奇字门里的巧匠三瘸子做的,这奇门中人专职给江湖人打造装备、工具以及兵器,这些人明面是铁匠木匠,在这个时代这种铺子没什么生意,却仍然开张原因就是如此。

他们表面的活根本不是他们来钱的道道,那只是伪装,他们真正的窝,没人知道在哪。奇门中人自身最大的秘密就是自家的窝,这些地方往往机关陷阱密布,或藏于市井或藏于深山,总之都是些意想不到的地方。

……

深夜,吉林省三道杠村附近,鸭绿江边。

三瘸子的徒弟二瘸子把货送到了江边,黎欢、杨伟还有老鬼、短刀在等曾伟的人,船已经准备好了,是一艘很破的渔船,这是杂字门里专门联络偷渡走私线的韩老八给联系的,他平时都是从朝鲜往中国运人,从中国往朝鲜这还是第一次。

这杂门里的人专门做一些江湖上杂七杂八的活,这其中有一支,是专门给人牵线搭桥的,他们靠着巨大的关系网做卖消息、卖情报、联系买卖双方的工作,那种负责联络的中间人和韩老八都属于这一支。

一群小工把东西卸货装船后,二瘸子给黎欢点了一根烟,然后就开车走了。

这小子十八岁,腿是跛的,他很怕黎欢,因为他亲眼见过黎欢打架。当时黎欢一挑三而且还赢了,那时他手持一对酒瓶打的对方皮开肉绽,KTV里当时闹火灾一样把顾客都疏散了。那时二瘸子才十五岁,还是第一次去那种地方,所以他印象深刻。

不过黎欢是不知道二瘸子见过他这档子事的。

“哎那小伙子给你点烟的时候,为什么哆里哆嗦的?”杨伟问。

“我怎么知道。我也纳闷呢,他还挺客气的。大概是三瘸子教育的好吧,这小子有素质,是个人才。”黎欢说。

“为什么三瘸子的师父是瘸子,他徒弟也是瘸子?是他们只招瘸子呢,还是给他们做徒弟腿必须打折啊?”

“腿打折不能吧……太夸张了……”

“哎还有啊,他师父是三瘸子,为什么他的外号是二瘸子?”

“你有完没完,你真好奇的话,把自己的腿打折去拜师不就知道了,到时候你没准就是大瘸子。”

“靠,我他妈才不去呢!最讨厌你们这些神神秘秘,故弄玄虚的旧社会残留物了,什么江湖六大门,什么三小门……早晚都得把你们打倒,彻底把你们清除干净!”杨伟说。

“别你们你们的,我可是好市民啊。”黎欢说。

短刀和老鬼互相看看,老鬼笑了起来,短刀哥一脸鄙视。

“你笑个毛啊?”杨伟问。

“我来问你啊,你说的门里,也有做黄做赌的对吧?请问,哪个朝代黄赌毒被清除干净过?”老鬼问。

“就算黄赌毒清不干净,你们这种盗墓贼和盗猎贩子总能清的了吧?”

“有买卖就有杀害你没听说过吗。”短刀说。

“是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好吗!”杨伟纠正道。

“但是会没有买卖吗?”

“……”

“我说小伟,抽烟也让人上瘾对吧?从医学上讲,烟草也算毒品。还有彩票也是一种赌博,而且大部分人是必输的。这因为烟酒彩票出事家破人亡的难道少吗?刚才你说要清理干净,那为什么不连这些也一起清了呢。那这个世界不就完全白了吗。有些事,就看你从哪个角度去看了。你要明白什么叫灰色地带。”老鬼接着说。

“强词夺理!什么他妈……你们两扯什么呢一套一套的……”

这时一辆车驶来,汽车停稳后从车上走下了四个男人,这几个人里有三个黎欢知道是曾伟身边的人,而为首的是个地中海发型的人,这人脸上有一条从眉骨一直延伸至嘴角的疤,仔细看这人黎欢竟也认识。

他是夺字门里的无常鬼,所谓无常就是刺客,这些人往往训练有素武艺超群,与现代杀手不同的是,他们既有旧社会杀手的“手艺”,又能与现代武器工具结合,当真神出鬼没手段非常的存在。

想起无常刺客,黎欢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结拜三妹,那姑娘他每次想起心里都会一沉,那黑暗里的诡异笑容和手中的冰冷的匕首,他这辈子也忘不了。

黎欢长这么大谁也不服谁也不怕,但当年结拜的大哥和三妹,都是他畏惧的人。

“这不是黎欢吗?”那人一见面就笑着说。

“焦大哥,你怎么跟曾先生混一起了?”黎欢问。

“你都成猎人了,我怎么就不能跟曾先生发财啊。”

“也是也是,你们这些无常鬼,就是谁拿钱你们就给谁卖命。只是我没想到,除了夺人性命你们还干其他的活啊?”

“谁说的,我这一趟,可是有使命在身的……”

这人盯着黎欢,黎欢也盯向他,接着二人都是一声冷笑。

“随便你有什么使命,别碍事就行。”黎欢说。

“放心吧,自从你大哥在我脸上砍了这一刀之后,我做事谨慎多了。”他摸了摸脸上的疤痕。那表情,好像伤口现在还在疼一样。

“当年是你失手了,你自己丢了手艺这怨不了别人吧。再说栽在他手上,你也不丢人。”

“是。当年是我手艺不行,他是我唯一失手的目标,也会是这辈子最后一个。”

“行了赶紧上船吧!你们可来的够晚的。”黎欢说。

众人上船,杨伟过来送黎欢,他低声问:“这人谁啊?”黎欢说:“以前我不是有个结拜大哥叫秦麒吗,就是被判无期的那个。这人叫焦克,是个无常刺客,当年有人买凶让他动秦麒,结果他失手了,他那道疤就是当年失手后,被秦麒砍的。”

“你跟秦麒关系可不一般啊,他教过你那么多。”

“是啊。”

“那这家伙会不会……”

“你放心吧。他敢嘚瑟,我就把他喂老虎。”说完黎欢拍了拍杨伟的肩膀,笑着上了船。

船缓缓离岸,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杨伟看着消失的渔船一脸担心,良久,他解开裤子往江里撒了一泡尿后,哼着小曲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