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夜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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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牧清风的视角

说回从冰城去往老屋的那天。

那天小卡拐入小道的那一刻,姚天晴看到的,牧清风也都看到了。

姚同辉毕竟是亚洲首富,虽说没见过真人,但在新闻报纸上总归是见到过图片的。

所以在看到棺前裱起的那张黑白照片的时候,牧清风也是格外的震惊的。

第一时间他还以为是不是又进入了一个特殊的罪界,是罪界内影射出的这么一个场景。

仔细的感知了一下发现没有任何的能量流动,才确定这就是现实之中。

当牧清风收回震惊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姚天晴时,发现姚天晴泪水早已决堤,身子一软,头“砰”的一声磕在方向盘上。

牧清风眼疾手快,立马拉起身旁的手刹,诡气瞬间凝结出一根弯曲的棍子,穿过姚天晴的腿,按下离合,将档位归零,顺便拧动钥匙熄了火。

再看姚天晴,手不停地杵在车门上,想到他应该是想要开门下车,但却一时找不到开门的把手。

于是牧清风迅速地下了车,来到另一侧,帮姚天晴将车门打开。

门一开,姚天晴就跌了出来。

牧清风作势就要去扶,但看着眼前姚天晴的样子,又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此刻的姚天晴诡气有些不受控制,与车上的水阳刀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共鸣,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个类似于守护铠甲似的水纹波动。

这个水纹铠甲,给牧清风的感觉就是,如果他此刻去接触姚天晴的身体,绝对会受到这不知名防护的攻击。

虽然牧清风在秘境内突破到了三品弥天境后期,但看起来这段时间姚天晴也没闲着,此刻也是从三品前期达到了中期的境界。

不说在这里运用太强的诡气会对周遭产生什么影响,就是此刻牧清风也无法确定,自己真蛮力破开姚天晴身上的防护将他搀扶起来,对姚天晴造成的影响是好是坏。

所以,牧清风为难的同时,暂且也只好在守护在一旁,既是守护姚天晴,也是防止姚天晴的诡气突然暴动,对周边的平民产生什么影响。

眼看着姚天晴一点一点艰难地爬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只能蹲在那里,止不住的无声泪流着。

牧清风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对亲情的感觉很模糊,但此刻,他将老白、明月代入其中,多多少少是能有些共情的。

特别是想到昨天姚天晴若是没带自己体验冰城菜系,体验安逸的搓澡文化……

而是早一天,或是早一下午回来的话,最起码,应该能见上最后一面。

毕竟,那立在灵棚旁的木牌上,可是有着卒日——七月二号。

就是今天啊!

虽然就算昨晚没有招待自己,天晴也可能不会回家,但这事儿搁在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儿。

过了一会儿,姚天晴的情绪稍稍平稳,车上的水阳刀重归安静,诡气也不再暴动,水纹盔甲瞬间散去。

只不过他还是没能站起身子。

牧清风喊了两声“天晴”,发现姚天晴没有任何反应,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想到或许是悲伤过度,思绪可能有些混乱,头脑有些空白,便上前想要先将他搀扶起来。

此时的姚天晴身体又变得坚硬起来,牧清风勉强将他搀起,让他靠在小卡上稍微缓一缓,然后将车内的水阳刀拿了出来,准备待缓和一会儿后,把他搀回老屋。

另一边的老屋那里,有眼尖的人看到了这边的状况,在看到站起来的姚天晴后,总觉得有些眼熟。

其中一人道:“王哥,你看路口那人怎么那么像天晴呢?”

“天晴不是在锦城上学呢吗?放假了?”被称为王哥的那人明显一愣,接过话茬的同时,转头向路口看去,

“哎嘛,我看着也像。你说这事儿,都告诉咱瞒着,结果人自己回来了。”

“快快,老孙,这孩子肯定是看到咱这边儿的情况了,肯定是接受不了,快,快咱过去给孩子接过来。”

两人的对话,旁边的人也都听到了,眼神中都闪过了一丝不忍。

留下来两个继续在这守灵,其他的人都向路口迎了过去。

随着离近,众人更加确定靠在车旁的人正是姚天晴,也就又加快了脚步。

同时他们也看到了一旁的牧清风,虽说一身不符合时下的装扮,但他们也看不到牧清风手里的水阳刀,又是跟着姚天晴一起来的,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双方只是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就由王哥和牧清风一起搀着姚天晴,向道路尽头的老屋走去。

到了老屋,大家又各自在棚前散落开来,只有王哥和牧清风搀着姚天晴向屋内走去。

屋内的抽噎声已经停止,旁人的安慰也静了下来。看到被搀着进来的姚天晴,屋内的众人没有意外,只是眼神中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同情与不忍。

显然,姚天晴回来的消息,被之前在院子里踱步的人传了进来。

女主人示意牧清风和王哥将姚天晴放在她身旁的椅子上,然后顺势将孩子搂在自己的怀里,轻抚着孩子的头发。

牧清风对姚天晴母亲的第一印象就是年轻,完全不似姚天晴口中四十多岁又不爱保养的样子。

此刻她脸上的泪痕还未擦净,悲伤依旧披在她的面庞。

与周围人不同的是,她看得到牧清风手里拿着的水阳刀,但这不是一件好当众讲的事。

“孩子,我听天晴提过你,他说你对他有大恩。”说着,她看了一眼牧清风手中的水阳刀,目光又回到牧清风的身上,继续道,

“眼下之时,我定是难以招架周旋,如若你愿意,也可去祭奠一下他的父亲。”

看到姚母注意到了自己手里的水阳刀,牧清风便意识到这把刀可以放心的放在这里。

于是靠在了床边的墙上,不经意的拄了一下窗沿,将水阳刀放了上去,此处有姚母在,应该无需担心什么。

听了姚母的话,牧清风也没有觉得不舒服,眼下的情况自能理解,而且遇到这样的事,于情于理,也是该去祭奠一下。

于是,牧清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找旁人要了跟烟,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