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产后第一晚
杨玲玲跟石文斌在育儿方面是完全的小白。
母亲倒是喂养过杨玲玲跟妹妹两个小孩,但二十多快三十年过去,经验早就丢在了时间的长河里。
三人面对这样的情况都很茫然无措,都不知道宝宝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渴了要喝水?”母亲猜测。
“不是,新生儿一般都不要喝水的。”石文斌否决。
沉默了下。
石文斌道:“肯定是饿了,你再喂一下试试。”
“我喂了,她不吃啊!”杨玲玲烦躁,语气不太好。
“不然试一下给她喝点水吧?”母亲建议。
虽然一般新生儿都不要喝水,但可能因为杨玲玲这几天水喝得少,宝宝生下来嘴唇干明显缺水,之前护士都有要他们给宝宝喂一点点水。
“新生儿都不要喝水的啊。”石文斌还是那句话。
“今天护士不是说给喂点水吗?”杨玲玲说。
“是啊,试一下嘛。”母亲附和。
石文斌犹豫了下,看了下宝宝的情况答应下来。
忙去接水。
饮水机在外面走廊上。
今天小姨有买了一个宝宝的小碗,下午喂水时石文斌有去对面小店买了个小勺子。
待水温可以后,母亲将宝宝抱起来,两人去隔壁床喂。
可是石文斌买的是硬质地的小勺,加上没经验,水根本喂不进去。
下午喂水是小姨喂的,只喂一点点让宝宝舔了舔。
这会儿宝宝不配合,根本一点水都喂不上。
“她肯定不是想喝水,她是要吃奶。”石文斌被弄得有点烦,不再试着给宝宝喂水。
“她舔了,是想喝水。”母亲忽然有些欣喜的说,原来在石文斌放弃说话时,她试了试。
宝宝很给面子的舔水了。
石文斌再来喂,可是勺子喂不进去,宝宝舔着舔着舔不到什么水,急得哇哇哭,又不喝了。
“这样不行啊!根本喂不进。”石文斌耐心都要耗尽了。
“你买的勺子就不行,那么硬肯定不好喂啊,要买婴儿勺嘛。”杨玲玲说。
“这就是婴儿勺啊,除了这种没别的了。”
“买那种头头是软的啊。”
“没有!”
杨玲玲不想说话了,她记得表姐家的婴儿勺是软软的,去年她也在这家医院生了女儿,勺子是姑妈去的同一家店买的。
姑妈买的时候有,他去买就没有了?
“用布蘸水给她喝。”母亲建议,“你们小时候我就是这样喂的。”
“用布?现在哪里有布?”杨玲玲反问,感觉不可思议,不太赞同。
“用棉也可以。”母亲说。
“棉?”
“可以用棉签。”同病房的阿姨建议。
“是啊用棉签。”母亲赞同。
杨玲玲也觉得可行。
“棉签不太好吧。”石文斌不赞同,“护士都说用勺子喂的。”
“可是用勺子喂不进啊!”杨玲玲说。
“用棉签可以的。”同病房的阿姨说。
“是啊。”母亲附和,对同病房的阿姨说,“我们那时候喂水都只这样哦。”
母亲这句话是说的侗话。
同病房阿姨用侗话回。
杨玲玲所在的县城是侗族自治县,侗族是少数民族,有自己的语言。
“用棉签试一下吧,不然现在没别的办法啊。”杨玲玲劝丈夫。
“没有棉签啊。”石文斌依旧不太赞同,却也没别的办法。
“去护士站要两支,或买也行。”
石文斌出去了,去护士站要了几支棉签。
宝宝喝到水,安静了下来。
母亲把宝宝放回杨玲玲身边。
一番兵荒马乱病房再度恢复安静。
没经历不知道,杨玲玲真想不到,给宝宝喂个水都这么困难。
可惜好景不长,杨玲玲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宝宝又哭了。
这次喂奶喂水都不灵。
母亲抱起来哄,可作用不大,杨玲玲坐在床上很崩溃。
“喂下奶吧,是不是左边没奶了,换一边喂。”石文斌建议。
杨玲玲躺在床上,左边靠外,宝宝方便放在身边,可右边靠墙,宝宝不好放进来。
杨玲玲不好动,她怕动了牵扯到后背的麻醉棒,她记得医生在她整个背上都贴了固定胶纸,肯定扎了好多根针。
她之前都有牵扯了下,后背就传来了疼痛感。
“那把病床移一下吧。”母亲提议。
石文斌把床往外移,母亲将宝宝放到了杨玲玲身边,杨玲玲赶紧给宝宝喂奶,可总是喂不上,姿势总是不对,宝宝吃不到奶。
病房墙上贴着喂奶姿势教程,杨玲玲看了,看着觉得挺简单,可做起来却总是不对。
石文斌一边念教程上的方法,一边指挥杨玲玲喂,帮忙调整动作,好不容易才勉强让宝宝吃上奶。
杨玲玲又一个万万想不到,若非经历过,她都不知道喂个奶都这么困难。
而现在的她不知道,喂奶的困难远不止于此。
反回说到现在,这次宝宝吃了奶也还是哭。
杨玲玲三人再度陷入了茫然无措之中,而且非常焦躁。
此时已经半夜三点多,杨玲玲跟母亲加起来睡了都不足半小时,石文斌倒是睡了一个多小时。
可这睡眠时间远远不够,睡眠不足加上问题无解,让人情绪非常崩溃。
宝宝还在哭,哭得让人心疼不已。
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冷了或是热了?
不管心情如何,听着宝宝的哭声,他们都只能冷静下来寻找原因。
把能想到的都一一排查,终于石文斌灵光一闪,“是不是要换尿布了?”
“肯定是。”母亲也是眼前一亮。
杨玲玲点头赞同。
吴仲丽跟石文斌立即解开宝宝的抱背查看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来宝宝是拉了。
拉了一大胞便便。
难怪不舒服的一直哭了。
找到原因,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石文斌立马去打水跟吴仲丽给宝宝清理,换上干净的尿布,再将宝宝包好,因为手法生疏又是一番手忙脚乱。
两人在中间的病床忙碌,因为急,中间的帘子是拉上的,杨玲玲躺在病床上看不到情况,只能听到他们的动静,心都控制不住提了起来。
直到宝宝安静下来,听到丈夫说终于搞定了。
杨玲玲这口气才慢慢松下来,可刚松到一半呢突然听母亲“哎呀”一声忧心忡忡的问,“宝宝这便便怎么这么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