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冲动惩罚
共工说罢,恨水刀已经出手。原来,这恨水刀本来就和定海神针是一伙儿,定海神针原本叫绣花针,还有逍遥布、乾坤圈、心火石、索魂绳和无情剪,一共七件,都是宙神干针线活的工具,件件都是厉害的法器。
后来,宙神把这七件法器都分别赠给了孩子们,并赋予了强大的力量;七件宝贝皆各有所属:逍遥布给了盘古,就是人们传说的印度飞毯;乾坤圈给了伏羲,他又转送徒弟哪吒,成了哪吒最强大的法器;神针给了大女儿女娲,治水时曾用它来测量水深,补天后遗落水宫,无人能拿得动它,直到遇上了这只泼猴;恨水刀给了共工,成了他趁手的兵器,泼猴借兵器时怕他索取,藏了起来;心火石给了火神祝融;索魂绳送给了小女儿莉莉,没想到竟成了她作恶的帮凶;最厉害的无情剪,送给了“第七子”-武神亚当。如今,这神针遇上了恨水刀,想起了绣花和治水往事,竟忽然变了风格、改了情绪,像见了亲人、遇了知己,再不听猴子使唤。它见刀便躲、碰刀便退,专与泼猴作对。
猴子起初还以为是共工在施法,心想,上次和他比试,毁他水宫、侮他族人,那是动了真格,没见他有这本事呀?难道真是壮士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其实那年水宫之事,共工大神还真是小看了这猴头,他的避水兽拴在龙圈;恨水刀也藏起来怕它看着。所以,没有坐骑,又没兵刃,在水宫里便打了起来。共工怕毁坏物件,因此不能随性,气焰上又矮了一截。而泼猴却无所顾虑,因此处处都占上风。另外,共工打仗不可着急动怒,发怒之后不可收拾,因此才有撞不周山、淹陈塘关的事儿。当日他心浮气燥,早已失去了理智,所以才被猴头击中要害;否则即便泼猴厉害,也不至于落败。
今日一战,共工放开手脚,锁定乾坤,又有了趁手的兵器和坐骑。且不说那恨水刀,仅那避水兽就增加了很多胜算,它酷似河马,有一张能吞万物的大嘴,又有犀牛一样的大角,简直是气宇轩昂、威风凛凛。共工的恨水刀法深得宇神点化,那避水兽和恨水刀皆能喷水、避水,都是世上独一无二之物。
反观猴头,虽然法力强大,兵器却不听话,劣势明显。他左支右绌,躲躲闪闪,已经撑不住,渐渐露出败像。撒旦在一旁看着心急,正在寻思对策,席琳却早已看出眉目,又对撒旦耳语片刻。
撒旦听罢,站起身来,向着共工大叫,声音穿透力极强,阴险而刺耳:“共工,你丢不丢人呀?你的两个女儿都被我们欺凌,你连个屁都不敢放?水宫一战,早已分出胜负,你的族人被我们杀得绝了种,你还敢来挑战,简直是不知羞耻!你撞倒不周山,水淹陈塘关,早犯了天条,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共工最怕这个,一席话句句戳心,他立刻就被激怒了。伏羲知道要坏事儿,正喊着:“三弟,莫要听他蛊惑!”共工已瞬间变形,成了与避水兽一模一样的怪兽,它与避水兽合为一体,像河马和犀牛那样,蹄子刨地,大角冲天,向着撒旦就冲了过来。
撒旦见他中计,大笑不止,向旁一躲,而共工却已经收不住车,向着前方直冲下去了。
伏羲叹了口气,他最了解三弟的脾气,知道他已经被撒旦彻底激怒,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环顾四周,己方已无可用之将,真后悔没把亚当和哪吒喊来,如今只能自己亲自上阵了。
那泼猴又侥幸赢了一场,正得意忘形,见伏羲胯下骑着龙马,胳膊上驾着神鹰,缓缓出来。那猴头腆着脸,皮笑肉不笑地说:“师叔老哥,您成了光杆司令了吧?赶快投降吧!我念在师傅面子上,可以饶你不死。”
伏羲镇静自若,微微笑道:“你这泼猴,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我大哥什么时候认过你这个徒弟?你自作多情吧你?”一句话直指要害,说得猴头哑口无声。伏羲又说:“我父母五次三番,耐心点化与你,你却都当了耳旁风!你不得正气,反而与妖魔为伍,涂炭天下,你意欲何为?我今天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孽障,为大哥清理门户!”
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泼猴正在那里发呆,伏羲的八卦盘已经罩了下来。原来,这八卦盘正是当年伏羲令它撑起天宇的神龟身上的甲。伏羲知道它重任在肩,再不能重归尘世,因此取甲留作纪念。后来,他不仅从龟甲上悟出了八卦,还把它炼成了厉害之极的法器。
泼猴不明就里,用铁棒打那八卦盘,一下子没打着,反而被它拍击了好几回。泼猴正在头晕目眩,只听得伏羲说:“泼猴!你胆敢把你的铁棒与我看看么?”猴子听了,这又怎样,料你个大神,还能看了不还么?因此便把棒子扔给了伏羲。
伏羲睹物思人,拿着神针,忘着天空,又想起了贤妻女娲。在伏羲记忆中,这神针本来是个奇物,可大可小,小时如针,大可撑天,只是不知道咒语。
女娲补天时,用它来搅拌岩浆,伏羲也曾用它弥补天缝,因此变大。后来女娲不能重回,这法器再也不能变小了,又十分沉重,因此才被弃在水宫。伏羲为何要来看看,是因为想起了女娲常说的几句话,他想试试,看看到底灵不灵,也是想碰运气。想到这里,他心里默念:“贤妻呀,望你能够通灵,使我降伏了这个妖孽!”他记得女娲常念一句诗,就在口中默念:“绣花人独坐,微雨圣双飞。”念完之后,那棒子马上闪起了亮光,通体变红,伏羲令它“小、小、小⋯⋯”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神针果然变小,成为一根绣花金针,伏羲参透了其中奥秘,把它扔给泼猴:“还给你!”
猴子接过来,再也变不大了,拿了根绣花针抓耳挠腮,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再战时,他己没了兵器,成了赤手空拳之人。撒旦命魔兵送与他兵器,怎奈都不趁手,义军这边,见他狼狈不堪,都为伏羲高兴。
伏羲也不想耍猴玩,总拿他寻开心,还是正事儿要紧。他把八卦盘升到空中,念动咒语,猴子立刻被收了进去。
一时间,猴子仿佛进了另一个世界,到处都是路、墙和各种通道,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出路。它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困境,不能自拔,只能听天由命了。
伏羲收了猴头,手指着撒旦:“撒旦,你还不现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