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昔日伙伴
她走去医务室了,古月非和叶阳絮已经在长条椅子上坐下等候。
“叶阳姐,林安岩的情况怎么样了?”姑苏画问。
“不知道,不过当时我过去的时候,林安岩还有心跳,腹部的伤口也已经自我愈合了一部分。”叶阳絮说。
姑苏画想了想,说:“那他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
她也在长条椅子上坐了下来,等候。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
叶阳絮本来想马上起身赶过去询问情况的,但想了想,又克制了自己的举动,瞧向一旁的姑苏画。
姑苏画起身,走了过去,不紧不慢问:“医生,里边的病人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虽然被捅了一刀,但他的自愈能力极强,就算没有我们,他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用不了多久,他应该就能恢复意识了。”医生说。
叶阳絮松了一口气。
“谢谢医生,辛苦了。”姑苏画说。
“没事,这是我们的本职。”
医生离去了。
后方,护士推着林安岩出来了,叶阳絮赶过去帮忙,一起把林安岩送入医务室。
姑苏画想了想,说:“古月,你留在这里照看林安岩,我去辉煌街道那里看看情况,如果林安岩醒过来了,方便的话,问问他当时发生了什么,然后打电话过来给我汇报一下。”
古月非想了想,说:“姑苏部长,辉煌酒店里还有一些能用的人,要不我让他们跟你过去,也好搭把手。”
“不用担心,我已经提前安排人过去了。”姑苏画说。
古月非想了想,说:“那就好。”
姑苏画离去了,她要走出酒店时,一名侍者追上过去,递去一件银色风衣,说:“姑苏小姐,外面有点凉了,披上风衣裹裹身子吧。”
姑苏画想了想,接过来穿上,穿过旋转水晶门,走出酒店。
外面很安静,虽然依旧灯火如海,但人群都已经散去了。一阵晚风刮来,还真有点儿凉,姑苏画系上风衣的纽扣,裹住身子。
她朝辉煌步行街缓缓走去,步入长条青石板铺垫的街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九方城,当时他俩手挽手,穿过酒店大厅,走在长长的林荫道间,堂而皇之在众人面前秀恩爱的场景,还依旧历历在目,虽然是假的,但感觉很满足。
“爱情都是假的!那都是骗人的!那不过是世人们用来掩盖自己欲望的遮羞布!”
那道绝望的声音回响在耳边,那时的场景同样历历在目。
姑苏画最好的伙伴,欧阳菲菲,也是她极为仰慕的女孩,在众叛亲离中“疯掉”了,她在狂风大作中嘶吼,对着姑苏画嘶吼,绝望地嘶吼。
姑苏画能感受出欧阳菲菲的绝望,深深的绝望,但姑苏画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愣愣看着欧阳菲菲发疯。
欧阳菲菲本长得美的惊心动魄,但在发疯中却如女鬼般失态,披头散发,面容扭曲,又是鼻涕又是泪,神色癫狂。
“还有我在你身边呢。”姑苏画那时轻声喃喃。
但欧阳菲菲根本就听不进去了,她已经“疯掉”了。
在癫狂之中,欧阳菲菲离去了,姑苏画没有去追,她也追不上。
欧阳菲菲是在告别,姑苏画知道,或许当时姑苏画是欧阳菲菲唯一还值得牵挂的人。
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欧阳菲菲,但那一幕却永久烙印在了她的心中。
姑苏画回神了,也到目的地了。
一名神色冷峻的男人走过来,说:“部长,录像找到了。”
他就是之前姑苏画联系的白杀,执行力极强的一位觉醒者,姑苏画的得力干将。
姑苏画跟着他走入一间珠宝店铺,她瞧了眼店铺的玻璃门,锁扣被锋利的刀切开了,门把子上还挂着半截子锁链。
“事后把锁扣什么的都恢复原样。”姑苏画说。
“明白。”白杀说。
在珠宝店的柜台里,摆放有一台黑色电脑,里边显示的是街道外边的影像。白色椅子里边坐着一位长相秀气的男生,他叫诸葛太,擎天集团的执行员。
诸葛太深陷在椅子里,左手勾着红酒杯不时小酌,右手捧着一本册子,看得很认真,姑苏画过去了,他都没察觉。
“咳咳……”白杀干咳提醒。
诸葛太条件反射,丢册子到柜台下,放下红酒杯,把腰板挺直,昂首挺胸地坐好。
姑苏画过去瞧了眼,说:“把那本册子捡起来。”
诸葛太犹犹豫豫把椅子挪开,弯腰下去捡起册子,递给姑苏画。
姑苏画拿过来,瞧了眼封皮——《算法与数据结构考研试题精选(第4版)》。
“这孩子本来是在家复习的,我觉得需要他,就把他叫过来了,临时匆忙,他也顺便把手头的书带来了。”白杀说。
姑苏画扭头看向诸葛太,说:“你准备考研?”
诸葛太犹犹豫豫点头。
“准备考什么专业?”
“计算机。”
姑苏画把《算法与数据结构考研试题精选(第4版)》还回去,说:“好好努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部下应该已经有20来个人考上研考上博了,我为他们有自己的追求而高兴。”
诸葛太将信将疑,扭头瞧了眼白杀。
白杀点头,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现在应该已经算是下班时间了,我还把你们安排过来,也是因为事情紧急,我们快快地把事情弄清楚,就早点回去吧。”姑苏画说,“你叫什么名字?”
“诸葛太。”
“诸葛,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给我看看。”
诸葛太早就把前期工作准备好,他轻敲两下键盘,林安岩被段天行捅了一刀,卓诗玛被劫走的录像就播放了出来。
姑苏画看完,想了想,说:“这段录像能不能拷贝出来?”
“可以。”诸葛太说。
“那就把这段录像拷贝出来,给江南大学的执行部发过去一份。”
“明白。”
诸葛太当即插入U盘,备份录像。
姑苏画扭头看向白杀,说:“就辛苦你们把事情做完了,做完就早点回去吧。”
“明白。”白杀说。
姑苏画离去了,她在长条青石板街道中驻足,想了想,拨打了电话。
书桌上放置着一个精致的台灯,亮着温馨的澄黄光。
苏克西带着一副细框眼镜,腰杆笔直地坐在白色椅子里,研读林徽因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她看得极为认真,还不时做笔注。
栗红桌子上的一款纯银色手机震动了起来,苏克西扭头过去瞧了眼,上滑接听键,点开了扩声器,说:“姑苏,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