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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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他求你好不好

“你出来啊,既然做得出忘恩负义的事,就别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

“索引姑姑对你不够好吗?”

“父亲临死前,让你好好对待索引姑姑的,你如今就是这么对待她的吗?”

骂声越来越难听,燕绥上前拦他:“掌柜的,咱们有话好好说,万一触怒了银川君…咱们”

叙阳没耐心听下去,指着燕绥冷笑一声:“触怒她?大不了把我也关起来,倒是你完全不用担心,有你这张脸在,她决计不会为难你的!”

燕绥一愣:“我的脸?掌柜的,你在说什么啊?”

他的脸怎么回事?燕绥一脸迷惑地抬起手去摸自己的脸。

“叙阳!你别再说了!”,笑颜直觉孟阏不想让旁人知道这事,要是把银川君逼急了可怎么办。

“怕什么!我今日便说个清楚。”,叙阳冷静不下来,指着燕绥道:“在我阏姑姑心中,一百个索引姑姑,亦或者是我,都比不上你这张脸,就算那个男人抛弃了她几万年,在她心目中,依旧是那个男人最重要!”

当头一棒将燕绥砸晕了,嘴唇嚅动着,他口中出现了个熟悉的名字,“是雎陈吗?”

雎陈,这个名字出现得很频繁,孟阏曾无意间喊过这个名字。

也曾有位仙族女子,唤过他雎陈。

手掌轻拍了两下他的脸,叙阳愈为光火:“你不过是好运,长了和那个男人一样的脸。”

不过就是一张同样的脸,就让他姑姑什么都不顾了,教会那个男人的所有!一步步地退让,连救人这事都要自己亲自来!

“我…”,燕绥惊得后退一步。

难怪,阿阏会偶尔喊那个名字,难怪一介君上会对他好。

所以,他只是那个男人的替代品吗?

“你不出来是不是?不出来我就去找你。”,叙阳忽然大步往前走去。

飞霜心累得厉害,厉声喝道:“都愣着干什么,把公子围住!”

哗啦啦涌进了一堆人,每一位都身穿银色胄甲,将叙阳团团围住。

被一堆锋利的武器围着,叙阳声音软了下来,“孟飞霜,你别拦着我。”

“小公子,您还是回去吧。”,飞霜道。

“不行!她今日不给我个交代,我绝对不回去。”

“本座倒要看看,你要什么交代?”,孟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背后升起一道凉气,叙阳战栗不已,缓缓转过了身,他姑姑出来了。

“跪下!”,孟阏盯着叙阳说。

叙阳嘴唇抿起,咬紧牙关说:“我不跪,我没错。”

有错的明明是她,是她先对索引姑姑下狠手,又杀了多宝阁多名管事的!

倒数挺振振有词得,孟阏冲飞霜使了个眼色。

飞霜会意,抄了最近的卫兵武器,长棍挥起,直击叙阳的腿弯处。

猝不及防的一击,叙阳闷哼一声,膝盖砸到了地面上。

“我,不,跪!”,叙阳咬着牙喊道,下巴高高抬起,试图站起身来。

既然自家君上发话了,飞霜也就不手软了,又是重重的一击,敲在了他后背上。

喉咙里一股腥甜味,叙阳努力吞咽口水,想将那抹味道压下去。

“叙阳你别犟了,我们有话好好说啊。”

“是啊,掌柜的。”

叙阳嘴角溢出一抹鲜红,凄凉地笑出了声:“好好说?从小抚养我长大的姑姑被兵包围了,你们能感同身受吗?不能就闭嘴!”

最后一句话,叙阳是嘶喊着说出来的,既然不能,劝他何用!

孟阏站在高处眼神如水,从小到大就是这么犟,当真是随了他的父亲,她试着硬下心肠:“索引有今日,是她罪有应得。”

叙阳背后生疼,双手拍在地上,勉强自己撑住上半身,双目中带着执着,他吼道:“索引姑姑没有罪!”

“有没有罪不是由你说得算。”

“她久居烟雨巷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叙阳含着眼泪问她。

飞霜不忍,避开他的眼神,说:“多宝阁与冥府私下联系,证据确凿。”

与冥府私下联系可不是一般的罪,按判族论处。

所有涉事管事均已当场斩杀,多宝阁主因没有证据,禁足烟雨巷等待查证。

飞霜想到这里,忍不住看向孟阏,是真的没有证据吗?

“小公子,您还是回吧。”,飞霜劝说着,别让君上为难了。

叙阳倔强地摇头:“我不回去,除非你们放了索引姑姑。”

口口声声都是他的索引姑姑!孟阏怒从心起,斥道:“你以为巫界是由我一人做主的吗?”

真的是被她养得太好了,不知世事险恶,以为她就是天!

“不是你做主,难道你连一个人都保不住吗!”,叙阳喊了回去。

孟阏看向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这就是她这么多年护着的人。

拳头捏得手背青筋暴起,叙阳的眉眼生得很像飞钺,模样肖父。

索引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可飞钺没有,而叙阳是飞钺的孩子啊。

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再到如今这样,孟阏疲倦地挥了挥手,“把小公子送回客栈,一步也不能接近烟雨巷。”

“是。”,飞霜揪住叙阳的衣领,将他拽起身来。

“我不走,你把索引姑姑放了,你把她放了。”,叙阳哑着嗓子说。

声线略微颤抖,红红的眼眶里含着水光,叙阳挣扎起来:“你放了她,你答应我爹会好好对她的,你不能杀了她。”

孟阏不为所动,眼神平静如水,只是看着他不发一语。

她当然记得飞钺临终之言,可她真的无法再装看不见。

索引叛族,桩桩件件都够她死了数十次。

这些年,她看在往日情份上,一叶障目。

明明心里清楚至极,偏偏还要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放任索引,最后放任到如今的地步。

她还能怎么样,还要她如何呢?

一旁的燕绥撞入叙阳眼中,他狠狠抹了一把脸,扯住燕绥往前推,慌不择言:“我求情不管用,爹的话也不行,要是他求你呢,他和那个男人长得一样,他求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