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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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手无寸铁的手迎上了银索,痛楚袭来,燕绥脸上拧成一团,表情狰狞。

皮开肉绽,被抽得鲜血淋漓,燕绥忍下疼痛,趁这一刻,将银索拉住。

银索落在燕绥手上,别瘟目光一惊,想将法器抽回。

纹丝未动,就像缠绕上了一尊磐石一样!别瘟不免加重了力气。

他加重了力气,燕绥同样也施了力气,一根银索在两人手中拉扯。

两人用得力气极大,肉眼可见绳索在颤抖着。

一场拉锯下来,燕绥抽不走银索,别瘟亦是收不回。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这样了!燕绥脚下运力,用尽浑身力气将银索甩了回去。

别瘟没想到燕绥敢用手去接他的法器,更没想到银索会被甩回来。

措手不及,别瘟被打中胸口,身子拍出了一丈远,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倒地不起。

孟阏脸上的伤痕触目惊心,飞霜看得头皮发麻:“君,君上,您没事吧?”

“放肆!”,空雨手中滑出一把长剑,直指别瘟。

“君上?”,别瘟浑身一个激灵,勉强自己站稳,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孟飞霜,在喊孟阏君上。

排骨被震撼到了,内心不能平静,他傻乎乎地问:“君上?哪位君上?”

巫族君上有几十位,孟阏是哪个啊?

被人拆了身份,孟阏也不遮掩了,地藏攀着她纤弱的身子爬出来。

犹如一条银色长蛇,在她肩颈处盘旋,看得人胆战心惊。

忽然钻出这么一个东西,笑颜吓得直往后缩。

地藏是一条银色长鞭,秉性霸道。

时隔多年,终于被放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地藏雀跃无比。

柔韧的鞭子垂落到地面,地面瞬间凝出一块寒冰。

地藏兴奋不已,清脆响亮的鞭声响起,寒冰瞬间被击碎,留下了一条沟壑。

沟壑不算很深,别瘟却胆战心惊,就这么一下,就留下了一道?

孟阏半边脸麻得厉害,修长的手指轻抚脸颊,指尖满是黏稠湿滑。

多少年了,还没人敢这么伤她,眼中风暴积累,脸沉如水。

燕绥得了空,他扶住孟阏的肩膀,急道:“我带你去找巫医。”,这么深一道伤口,往后怕是要留疤的。

孟阏睨了他一眼,脸上的伤口发生异变······

伤口上迅速开始生长出一层冰渣,满满地覆在她伤口之上。

接着伤口炸裂,冰花争先恐后地从里头钻出来。

燕绥颤着手指去触碰,刚触上的那一刻,冰花再次炸裂。

冰渣子接二连三从脸上掉落,伤口不复存在,只留下一道粉嫩的痕迹。

皮肤是新长出来的,泛着微粉,但总归看上去不那么吓人了。

地藏攀在她的肩上,冲着别瘟的方向扭动着。

看在别瘟眼中就吓人多了,他退缩不前,浑身上下冰凉无比。

孟阏轻扯唇角,左手轻抚地藏,像是在安抚它一样,眼里却饱含讥讽,总算知道怕了,可惜已经晚了。

“别瘟是吧?”,她冷笑着开口确认。

“怎么,怎么了。”,别瘟吞吞吐吐的应道,她的眼神太吓人了,看得他害怕。

地藏和她一体,自然也能感应到她此刻的心境,冷不丁蹿了出去,朝别瘟游去。

“回来。”,孟阏小指勾住地藏,地藏闹起了小情绪,扭动两下,复又安静下来,孟阏抚住它,冷冷出声:“你放心去吧,你陨落的消息会传回望舒的。”,不会让他死得不明不白的,她敢做便敢当。

燕绥陡然心惊,在场除了别瘟,还有谁是望舒家的,阿阏动了杀心了。

“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恐惧感油然而生,别瘟不停后退。

他是望舒家的后嗣,巫族后嗣不丰,望舒一定会保护住他的。

在这里不安全,只要他逃回望舒,谁能奈他何?这个想法在别瘟心中疯狂生长。

脚往后退缩,他在等时机逃走,就是现在!别瘟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往相反方向逃走。

“想跑?”,空雨冷哼一声,手中长剑被她投掷出去。

“啊。”,别瘟及时刹住脚步,剑身贴着他的脚尖没入青石板中,入木三分,发出一声铮鸣。

只差一点,他的脚趾就要被齐根斩断,别瘟猩红的双眼看向孟阏,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

浑浊的呼吸声,口中白气飘出老远,别瘟狠狠抹了一把脸,又换了一个方向跑去。

“唉?他又要跑了?”,笑颜探头喊道。

叙阳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拉到一边,低声说:“少说话,不关你的事。”

“让我来。”,飞霜甩着胳膊活动肩膀,脖子关节处发出两声清脆的响声。

“滚。”,孟阏失了耐心,猫捉老鼠的游戏不好玩,她也没有这个耐心。

出拳的姿势猛地顿住,飞霜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地面生长出一根根妖冶的冰藤,上面长满了冰刺。

“什么东西啊?”,排骨哇了一声,直接跳到了叙阳身边。

冰藤得了操控,虽在地面疯狂生长,却知道避开人。

盘旋,交缠,生长,他们都只朝着一个方向,那就是别瘟。

别瘟被逼抱头逃窜,躲过一根根生长的冰藤。

一根藤尖挑起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啊,放开我。”,别瘟悬空,腿不停地踢着。

冰藤继续生长着,藤枝朝着河面生长,生长愈来愈密。

别瘟没了法器,只得用手狠狠去拍打,挥开藤枝。

可惜得是,藤枝坚韧,冰刺锋利,反倒落了一手的伤。

“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望舒家不会饶了你的!”,别瘟慌不择言起来。

望舒家要是知道他跟别欢狼狈为奸,怕是避之不及吧,她留他留得够久了,唇角掀起讽刺的笑容,孟阏道:“那本座便等着望舒家的问罪了。”

下一秒,冰藤倒向河面,别瘟悬在了河中央。

脚下就是令人胆寒的霜雪河,别瘟丢了那么多人下去,却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掉下去。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自己造的孽,终有一天需还的。

靴子踢踏着掉入河中,噗通一声,瞬间化为齑粉。

惊恐的叫声响起,刺耳至极,耳里满是别瘟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