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交代
县上，酒楼里边很热闹，此时正值隆冬季节，外边是寒风呼啸，雪花漫天，这家店用麻布将窗口门口都掩上，营造出一个暖融融的环境。
大多行走江湖的人都不拘小格，易天横三人正坐下，就听见不远处江湖人的交谈声。那是四个人围着的一桌，其中隐隐以东面的大汉为主，这个大汉全身都是肥油，手掌比砂锅还要大，其中以他说话声最大。
王重阳低声道：“那几个是威远镖局的人，正好来自陕西。你们看到他衣服上绣的两柄金槊么？那就是威远镖局的标志，他们镖局的创始人当年和我一起抗过金，自称隋唐英雄程咬金的后代。”
易天横望去，果然在那几人衣襟上看见金色丝线绣出来的马槊，相传程咬金用的武器就是一把马槊。
那做主的肥汉大声道：“最近一个月来江湖上发生的事情比以往数十年还要轰动。”
他身旁的一人道：“大哥可是说全真教被灭门的事情？”
“对，全真教一代弟子周伯通和郭靖的徒弟易天横火烧粮草的事情闹天下尽知，全真教自然难逃劫难。”
“唉，全真教行侠仗义，声名远扬，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对啊，想到全真教上千弟子几乎被屠戮殆尽，道观藏经样样都毁灭于大火之中，全真教恐怕要消失在历史当中喽。”
听了这几人的话，王重阳拿着酒杯的手抖了抖。
小龙女有些皱眉，古墓派虽然和全真教不对付，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她听了王重阳的解释，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现在不由为王重阳感到难受。
王重阳当年在华山论剑，目的在于借助天下绝顶武者的功力，打破一个阵法节点！
说起这个还得知道那十二金人布下的乾坤大阵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地间有十二灵根，分别生长在十二个地方，华山是其中之一！乾坤大阵以十二金人为阵眼，布下十二座大阵，十二大阵共同组成一个乾坤阵。
而华山的阵法，是王重阳自觉最有希望的打破阵法壁垒，进入其中的一个，好比独孤求败破掉壁垒的嵩山地界的那样。
当年五绝大战，入品高手全力以赴，内力喷薄之下，终于破开了一角，王重阳便以玄天步进入其中，后来被困在里面数年，出来后林朝英以为自己被王重阳抛弃，抑郁而死。
这个时候，在酒楼一个角落处走出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拿着一柄扇子，这大雪天提着扇子真是滑稽。
他正是霍都，眼睛眯成一条线，很是阴狠！
扇子一下子打开，他扇着风，笑吟吟地走向那四个人。
“你们几个很同情全真教？难道不知道全真教是叛逆分子么？”
四人很吃惊，对霍都认真地打量了一番，却没发现什么不妥。因为霍都穿的是汉服，说一口流利的汉语。
肥汉抱了一拳，道：“不知道阁下是哪位，本人陕西威远镖局程不归。”
霍都故作惊讶道：“原来是威远镖局程家人，失礼了失礼了。”
程不归和其余三人都很开心，这些年他们程家的威远镖局确实做到了威震八方，在江湖上有许多同道尊崇，他们把霍都当作了这一类的同道。
霍都道：“既然遇见了，我应该敬一杯酒给四位的。”
说完便拿起酒壶给四人满上，他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四人倍感有面子，陕西和河南相近，威远镖局早就把生意做到了这边，但遇见这么客气的武林同道却很少见，当即就举起酒杯，准备喝了下去。
忽然四颗花生豆射中四个酒杯，酒水洒了一桌，酒杯也掉下。
酒楼里头所有人都齐齐朝花生豆射出的方向看去，那里一桌上有两个人。
一个须发尽白，一个时值中年，但无一例外都是奇丑无比，两张脸都干巴巴地像死人皮，而且又黑又黄，如果不是两对眼睛黑白分明，非常灵动，这里的人都要把他们当死人来看了！
霍都皱眉，刚要说话，身后的程不归忽然一拍桌子，震的桌上碗筷都晃来晃去。
程不归喝道：“哪里来的恶客，竟然敢打碎爷爷的酒杯！”
那中年人笑了笑，但脸皮没有动，只听出轻松戏谑的声音：“你们几个被人下毒了还不知道，那几杯酒下肚，今晚就要见阎王了。”
程不归四人大惊，齐齐看向桌上的酒水，但酒水清冽，怎么看也不像有问题。
这个时候，易天横如何还听不出来这个中年男人正是他的师父郭靖，而旁边的一位想必就是洪七公了。
他想不明白两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只听霍都道：“阁下太不像话了吧，先是用暗器打下酒杯，后又诬陷我下毒，真是居心不良，难不成你是蒙古人，针对威远镖局的好汉们？”
程不归一听，大怒道：“蒙古鞑子，你想羞辱程爷爷我，看我不收拾你。”从凳子上抽出马槊，立即一跃而起，飞到郭靖和洪七公身前，一招直刺过去。
郭靖冷哼一声，一甩手。
吼，剧烈的声响震彻整个酒楼！
程不归被一掌甩中，向后踉跄了好几步，倒在地上。
“降龙十八掌，竟然是降龙十八掌。”
“他们是谁？居然会丐帮的降龙十八掌！”
“难道他们是洪老帮主和郭大侠？”
“洪帮主和郭大侠可不是长这样的，相传是两三米高，手掌有脸盆那么大，一掌打出去，一堵墙都能打倒。”
易天横苦笑，没想到师父郭靖竟然这么大胆，进入蒙古地界就算了，还用上了降龙十八掌。他注意到霍都已经打了一个收拾，一个小厮接着就要走出酒楼。
易天横拿起面前的筷子，运用内力，一甩就将筷子钉入那个小厮的小腿里边。
“啊......”那名小厮倒地痛呼。
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到了易天横身上，并在心里头暗道：“这里是怎么了？怎么聚集了这么多的高手？”
霍都皱眉，盯着易天横，眼中恨意一闪而过，心里暗道：“敢坏我好事，小子有种！”
这时候郭靖和洪七公也看着易天横，但他们没认出易天横。
因为下山之时，王重阳配了一种药膏，给易天横和小龙女抹在脸上，彻底改变了面容。
这个时候，程不归起来了，一脸忌惮地看着郭靖和洪七公，不过语气倒是恭敬了许多，道：“请问两位和丐帮有什么关系？”
众所周知，降龙十八掌并不是非帮主不传，每一个为丐帮立下汗马功劳的帮众都有机会获传一招半式，只是不能全学罢了。
郭靖笑道：“帮过丐帮一个小忙，被传授了几招降龙掌法罢了。那几杯酒却是是下了毒，那人手中的扇子有个机关，方才他倒酒的时候在里面下了毒，不信，你让他把扇子给你看看。”
程不归立即扭头看着霍都，就连那三个威远镖局的镖师也远离到三步开外。
丐帮看好的人大都品性不坏，他们宁愿相信郭靖也不会相信霍都！
霍都见状气的全身发抖，差点鼻孔都喷气了。
他一甩衣袖，便准备离开。
但程不归和其余三个镖师挡在前面。
程不归冷冷道：“朋友，你不给个交代就想走？天底下没这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