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尾声 魂归故里
小乔得到丈夫去世的消息后,悲痛不已,痛不欲生。她在姐姐大乔的相伴下,怀中抱着婴儿,长子和女儿跟随其后。来到灵堂,跪拜在周瑜灵前。
小乔哭诉着:“周郎啊,都怪我呀,是我害了你啊。”
原来,周瑜还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得了一场大病。周瑜的母亲四处求医,还请来了当时在宫中伺候过汉桓帝的太医柳仝。柳仝替周瑜把脉诊断,说:“周郎读书用脑太甚,又染过风寒,久病不治,治未除根;又因思念小乔,伤心过度。现已病入膏肓,至多能活一个月。”周夫人听后,悲痛欲绝,恳请太医救救儿子。柳仝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就给周瑜配制了金黄药散,让周瑜服用,并说:“如果能治好,还要防以后。二十年后,他还会再犯病。到那时,再把这药散让他服了,也许会有救。请把这药散收好了,妥为保管。二十年后我已不在人世,也就无人能配这药了。”周瑜服了柳仝的药散,又在母亲的精心调理、照料下,竟然奇迹般地痊愈了。后来,周瑜娶了小乔,周夫人便把柳太医配制的药散亲手交给了小乔,再三叮嘱她,一定要好好保管,以备后用。
此次周瑜带兵出征,小乔未能跟随,因而误了大事。小乔后悔莫及,不能原谅自己。小乔在周瑜灵前长跪不起,一边痛哭,一边念诵道:“我与夫君周郎,相识舒城梅山;玉环铜镜相赠,相思两地茫茫;庐江邂逅重逢,鸳鸯成对成双;赤壁千里江涛,樯橹烟灰飞扬;最是龙楼凤阙,三分鼎立建功;出征西川受阻,不幸染病途中;俊男羽扇纶巾,百岁共枕成梦……”小乔泣不成声,伏地晕厥。
大乔忙上前将小乔搀扶起来,一边流泪,一边劝慰小乔:“小妹啊,你不能伤心过度呀。人死不能复活,你可要保重身体,好好扶养周郎的后代,把他们培养成人,这才是对周郎的最好怀念那!”
孩子们都哭着围在小乔的身边,不住地喊着“妈妈。”
小乔将孩子们紧紧地搂在怀里。
孙权走过来,安慰道:“嫂夫人不要过分悲伤。我与公瑾情同手足,一定会关照好你们的孩子。”
周瑜和小乔生有两男一女。周瑜死后,孙权对他们一家恩爱有加。聘周瑜的女儿为太子孙登的妃子,又聘周瑜的长子周循为驸马。应该说孙权算是对得起周瑜的在天之灵了。可是,天公并不作美,太子孙登早死,周瑜的女儿新婚不久就守了寡,凄苦孤独,寡居一生。周循呢,长得倒像他父亲一般英俊美貌,也是文武全才。只可惜寿命比他的父亲更短,没到二十岁就死了。小乔一想到周循,便止不住伤心流泪。次子周胤,也深得孙权的重用,官拜兴业都尉,并娶孙权宗室的女儿为妻,领兵千人,驻扎在公安,后来封为都乡侯,日子过得倒也轻松。可是不久,周胤被卷入了一宗案子之中,获罪入狱,关进了庐陵大牢,贬为庶人。
小乔心力憔悴,带着儿媳及孙男孙女,从吴郡搬到庐陵,租房居住,好方便去大牢探视周胤,一边四处奔走,恳请周瑜生前旧好,多在吴侯孙权面前替儿子周胤说情。
诸葛瑾、步骘、朱然、全琮等一班文武大臣,顾念周瑜的恩情,同情小乔一家的不幸遭遇,都纷纷上表孙权替周胤说情。
诸葛瑾、步骘说道:“周瑜生前得到您的重用,被视作心腹,在内辅佐朝政,在外驰骋疆场,鞠躬尽瘁,身先士卒。赤壁一战,三分鼎立,华夏震惊,威名远扬;征讨蛮夷,臣服江东。就是商周的方叔、两汉的韩信、吕布,也不可比的。眼下周瑜身死未久,而其子周胤降为匹夫。恳请吴侯念及周瑜功绩,赦罪宽宥。”要求给周胤“还兵复爵”。
孙权看到有这么多文武大臣替周胤说情,于是说道:“心腹老功臣,与我合作共事,周瑜就是这样做的,我怎能忘记哩!过去周胤年幼,本无功劳,凭空授他精兵,赐他爵位,就是因为追念周瑜的功勋而恩及后代啊。可是,周胤纵情于酒色,多次劝告,并不思悔改。我和周瑜亲密无间,乐于看到周胤能有所成就,我也是恨铁不成钢啊!我是有意用艰苦来磨练他,使他能醒悟过来,将来能像他父亲一样干一番大事情。”
孙权最终还是顾念周瑜功绩,答应释放周胤,并准其“还兵复爵”。可是没等到周胤出狱,就病死牢中了……
小乔在经受了种种磨难之后,也离开了人世。
人们就把她和周瑜合葬在一处。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他们仍然相依相伴,永不分离。
小乔见到了日夜思念的丈夫周瑜,悲喜交加。她向周瑜诉说着他们分别后,家中的不幸遭遇。
周瑜听了也不免唏嘘感叹一番。他劝慰小乔,说:“我周瑜一生,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子孙。天意如此,不必难过。你现在来到我的身边,我们一家人算是团聚了。”
可是,周瑜不甘心自己身在他乡为异鬼,虽然未能落叶归根,终究也要魂归故里。
不知是在何年何月的某天深夜,周瑜携着夫人小乔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故乡舒城。
小乔生前虽然曾经途经舒城,但旅途匆匆,还经受了一场惊吓,也未能观赏一下家乡的山水景色。如今要好好带她游历一番,尽享家乡的美丽风光。
他们徜徉于万佛山下,徘徊于万佛湖畔。周瑜看到原先的龙河口被一道雄伟的人工土坝堵住,高峡出平湖,形成了碧波万顷的万佛湖,对家乡人民的聪明智慧赞叹不已。他携着夫人登临梅山。旧地重游,二人不免一番感慨。他们又荡舟于芙蓉岛、金海岸、桃花岛……心旷神怡。
玩得累了,走得乏了,他们就来到西汤池,沐浴于温泉之中……
二人来到五老峰旁,在一个山冈上躺下休息。他们二人头对头地枕卧于山冈之上,正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家乡这片美丽而富饶的土地。
那五老峰旁的“情侣峰”,就是他们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