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师总归要有名
对平头哥郭凡言听计从的五福竟然想“赖”在车里不走，确实出人意料。
三蛋硬充好人训斥五福，郭凡也不解地瞅着五福。
五福并没理会三蛋，而是笑着对郭凡解释说：平头哥，三蛋不懂，我正因为着急，才不下车的。我们就先把这辆车当成临时办公地点，马上发微信、打电话，省着到路边儿还被人听见。
“还是五福想得周到啊！”郭凡笑着说完，又瞪了三蛋一眼，说，“行，我把车窗都关上，把空调打开，宁可费我的油，也给你俩创造好办公条件。”
郭凡启动车、开空调、关窗户，三蛋和五福立即发微信、打电话，忙碌起来。
…………
孙子豪和孙子强一身短打扮，在自家院子里活动着筋骨。院子被兄弟俩打造成了练武场，吊着的有沙袋，立着的有木桩，摆放的有棍棒，铺的都是细小的黄沙。
两人微信收到了图片后正要细看，又马上接到了三蛋的指示电话，兴奋地应承着。
挂断电话，哥俩又开始翻看手机。
孙子豪笑了，说：不就是块小石头嘛，黄拉巴叽的，也不是五颜六七色的，值得找吗？三蛋真是闲的蛋疼！
孙子强相对于直性子的哥哥，还是要稳重一些的，他说：这个——咱也弄不明白，这里面肯定有事儿，再说也不是三蛋他自己的石头，肯定他也是接到的任务。咱也别问，这是规矩。上心去找吧。
孙子豪皱着眉头说：平头哥安排咱们收拾石宽的事儿还没落实呢，这又来活儿了。这是到底让咱们先干哪个是啊？
孙子强：两不耽误吧。别说，这块儿这小石头还真不错，瞅着挺好玩儿的。咱俩都得看仔细喽，别到时真的碰到了却认不出来，那可亏大了。
孙子强说完放下手机，又开始击打沙袋，表情深沉的样子。
孙子豪凑到跟前，说：老弟，你说那个平头哥郭凡真的有大后台？我怎么看这小子有点儿愣呢？吆五喝六七的，挺能装啊。
孙子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别看你比我早出生两年，但你还是经验少啊，越愣说明人家后台越硬。我都听三蛋说了，他背后那个老大可了不得啊，总给他工程，每一个工程都能整不少钱。
孙子豪有些不信，说：吹呢吧？
孙子强瞪哥哥一眼，说：你不信人那个劲儿最遭人膈应！当人家面咋那么低眉顺眼、低三下四的呢？
孙子豪：你——你当时不也像耗子见了猫似的？
孙子强：不和你犟这些！说正经的，还是先考虑考虑怎么收拾石宽吧。
孙子豪想了想，小声儿说：要不，晚上偷摸给他一闷棍？
孙子强摇了摇头，说：也不能完全说是不行。但关键是，咱和石宽无冤无仇的，下这样的狠手——出师无名啊？
孙子豪：那也是啊，这样就坏了江湖规矩，也不是咱们习武之人所为。万一漏了风声，恐怕会让人耻笑啊。
兄弟两人作思考状。
…………
孙家兄弟住在金铃胡同的北3号，院子门对门的南3号住的是“单身贵妇”徐若风。还没到学生放学时间，她的课后班空无一人，胖胖的她坐在门口大柳树下的石头上嗑着瓜子，悠闲自在、百无聊赖。
胖姐徐若风的西院邻居是进城打工的小两口白骏、陈慧。这时，陈慧骑着电动车回来，一身粉刷工人的打扮。
徐若风远远地就打招呼说：陈慧，这么早回来干啥啊？
陈慧减了电动车的速度，说：胖姐，悠闲啊。我回来取料，工地上急用。
徐若风：你两口子真能干。
陈慧停下车，说：不干咋整？不像胖姐你有文化，办个课后班，动动嘴儿就来钱儿。我们大字不识一笸箩的，不出苦大力就得喝西北风。
徐若风有些得意，但还谦虚地回应道：瞧你说的，我不也靠——那啥，也得靠小时候努力学习嘛。陈慧，你家白云起没上课后班啊？
陈慧无奈地说：上啦，要不放学早也没地儿去啊。再者说，不上的话他班主任也不乐意。
徐若风：他班主任敢办班？胆儿够肥的啊，教育局可查呢。
陈慧：查有啥用，自己不亲自办呗——这里面的道道儿，你也知道的。
徐若风笑了笑，岔开了话题，说：你们两口子把农村房子卖了进城，这么辛苦图啥啊？现在农村日子多好过啊，吃的还都是绿色食品。
陈慧：还不图让孩子能进城里的学校，接受好的教育嘛。前几年我们村子的学校老师比学生都多，一人教一个学生，还富余出俩老师呢。
徐若风：那不更能手把手教吗？
陈慧苦笑了一下，说：什么啊，手把手可以，但心不贴心啦，老师也想进城。后来啊，学校也就撤了……
急促的乐曲传来，陈慧手机响了，她一看手机，急忙说：坏了，光顾聊天，工地那边儿着急了。
徐若风：那就快去忙吧。
陈慧接听电话，没等对方问话就说：马上到，早装完了……
陈慧赶紧开大门进了院儿，准备装货。
杨梅家住在徐若风的东院儿，是南2号。
徐若风看见杨梅背着包出院门，就喊：杨梅，你干啥去？
孙子豪、孙子强兄弟两人听到院外徐若风喊“杨梅”，都跟着一激灵，竖起了耳朵。
孙子强紧握拳头，狠狠地说：为了杨梅，石宽——你等着！
孙子豪也义愤填膺地说：出师有名啦！
杨梅这才回头看到了徐若风，礼貌地答：我去买学习资料，徐姨。
徐若风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这孩子，真认学，有出息啊。
也不知道杨梅听没听见，反正是她冲徐若风笑了笑就走出了胡同。杨梅刚走，她的妈妈吕小艺就出来了。
徐若风又打招呼说：小艺姐，我不见外地说，别让你家杨梅再考研啦。整的孩子挺累还不说，女的文凭太高，找对象真都成问题。
吕小艺也许是平时工作上笑得太多了，工作之外的时间很少笑。她冷冷地表情，说：她胖姐，文凭高不高和找对象没关系。有些人没啥文化却硬装有文化，那不也找不到正经对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