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花假钱的挨千刀
郭凡何尝不想当“老大”，但他真的不敢。因为自己“幕后老大”手眼通天、神秘莫测，如果走漏了风声让他产生猜忌，自己在红楼市的江湖上就没法混下去了。
所以，郭凡不许小弟们叫他“老大”，也因为“老二”这俩字眼儿在民间有着另外一层寓意，他特别反感。只有“平头哥”一词，让他特别受用。
孙家兄弟异口同声的“呼号”，让郭凡很高兴，说：哎——这就对了。以后千万别乱叫，要讲规矩！
孙子强拉着孙子豪赶紧连连点头。
五福见郭凡有了笑意，就见缝插针地补充道：“平头白发银披风，非洲大地我最凶”，说的就是被人们称为“平头哥”的蜜獾，那可是相当勇敢的英雄物种啊，咱们的平头哥就是这样的风采。
郭凡故意露出肩头的纹身，说：人在江湖就得勇敢。所以，目前还没有人敢和我平头哥作对，不服气咱们就拆了他！立即马上麻溜儿的！
孙子强：对，对！不服就拆他，拆得稀巴烂。
孙子豪：对，拆他个七零八九落。
郭凡笑了，打量着二人，问：说得挺好听。你俩诚心要跟着我？
孙子强：是啊。背靠大树好乘凉，江湖上谁不知道您啊？跟着平头哥，有吃又有喝，出去一说我们也有面儿啊。
郭凡更乐了，说：子强还挺会说话。这样，我给你们哥俩一个任务，完成好，今后咱们就共同就携手开创美好未来。如果完成不了，那就我走我们的阳关大道，你走你们的羊肠小道。用江湖的话说，这项任务就算是“投名状”吧。
孙家兄弟脸色大变。
孙子强小心翼翼地问：平头哥，你是要我们交个人脑袋？
郭凡哈哈大笑，看着惊慌失措的兄弟俩，说：给我讲《水浒传》啊？胡扯！我那就是个比喻，不懂了吧？你哥俩还真想杀个人啊？
几人都笑了。
孙子强：不想，更不敢啊。
郭凡：量你俩也没那个胆量。这样吧，你们金铃胡同有个叫石宽的，据说封号“管得宽”，我瞅他不顺眼，就想拆了他。立刻马上麻溜儿的！
孙子豪：这——平头哥，因为啥啊？
郭凡又严肃起来，说：我平头哥做事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别人问！你俩不管用什么手段，把他收拾得越狠我越高兴……
孙子强是能察言观色的，赶紧说：放心吧，平头哥，我哥俩也和他不对付，瞅石宽那个得瑟样儿就来气，他么么的，早想收拾他了。
郭凡点头。
孙子豪：今后，平头哥指哪儿我们就打哪儿，拿平头哥的话就当圣旨——不对，不能这么说，应该说——当圣旨金牌一样，好使！
郭凡很惊讶地问：你们也知道圣旨金牌？
孙子豪笑着说：那是从咱们红楼市流出去的国宝，谁不知道啊。
孙子强立即表态道：平头哥，听说就是从咱们城市外边那条河里捡的。以后有空儿，我也顺着河边儿往上溜，如果再捡到一块，就献给平头哥您。
“就怕你小子没那狗屎运。”郭凡站起身来，说，“就算你瞎猫碰到肥的走不动道儿的大耗子，你不得别在裤腰带上挣命往外跑卖钱去啊？”
五福和三蛋忍不住乐出了声儿。
孙子强拍着胸脯说：绝对不能！
郭凡一挥手，说：算了，讲这种童话故事没有意义。抓紧把我安排的事儿办好吧，立刻马上麻溜儿的！
…………
平头哥这方紧锣密鼓地部署作战任务，“实惠小吃铺”那里可是眼巴巴地等着呢。
柳文静一个劲儿地往外瞅。
花大壮也着急了，说：咋还没过来呢？一会儿凉了，可别怪我炒菜手艺不行啊。
“也是，刚才还火急火燎的，怎么就没动静儿了呢？”柳文静转念一想，乐了，说，“咱不急，反正钱都交了，还有盆儿在，爱取不取，不取晚上咱俩热了自己吃。”
花大壮撇撇嘴，说：捡便宜就乐。
柳文静：谁提便宜不乐啊？不乐那是傻子。对了，前两天听宝家安讲——
花大壮抢过话说：又讲金铃庙是他祖上盖的了吧？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第八百零一回了吧？
柳文静瞪他一眼，说：滚蛋，别以为自己啥都能猜到！这老宝头儿讲的是圣旨金牌的事儿？
花大壮：噢？这个新鲜。他咋说的？对了——我怎么没听到？
柳文静：你去和石宽闲扯去了。听老宝头儿讲啊，最初捡到圣旨金牌那人，把牌子放家里搁好多年，后来他儿子想起来要买。有搞收藏的竟然不认识，你说可笑不？最后才流失出红楼市，这个大便宜咱们市的自己人没得到，是不是肠子都悔青了？
花大壮：就是。死的心都有。他还说啥了？
柳文静：说得可多了，还挺有意思的，我没记住。有机会你让他给讲讲，像听评书似的。
花大壮：你啊，该记的记不住，不该记的记得挺牢固。
柳文静立着眼睛，连连质问：你说我啥不该记？你盯着漂亮的老娘们儿看我不该记？还是你偷摸加人家女顾客的微信不该记？
花大壮：加微信——那是——那是为了让她付钱嘛。
柳文静：付钱扫咱吧台上的二维码啊？用得着面对面发红包？你别和我装了，你那点花花肠子有几道转弯，我清楚得很，只是不想揭穿你就是了。
花大壮：行了行了，别跟我扯那没用的——对了，你听——胡同里边儿谁家吵架呢？
花大壮借机转移了柳文静的注意力，她站起身细听了一会儿，说：听动静儿是老宝家。宝贵这个混球，这段时间作妖呢，说啥不在平房住啦，就想租楼去住，这不败家嘛。
花大壮：老宝头儿那么要面子的人，真是恨铁不成钢。租房不得钱啊？好像自己家有印钱的机器似的。
突然，花大壮感觉出不对劲儿了，问：买“干对付”那个人，你为啥不让他微信扫码呢？
柳文静：人家直接拿一百元现金，我还怎么让人家扫微信？你想收双份钱啊？
花大壮赶紧跑进屋，到吧台拿出一百元钱，问：这是你收的那小子的钱？
柳文静：就是，打早晨到现在就收这一张大票儿。
花大壮对着阳光看了看便扔在地上，生气地说：好好看看你的大票儿吧，上坟烧纸都没人要！连鬼都糊弄不了，却把你给糊弄了，这不活见鬼了吗？
柳文静有些蒙了，赶紧去捡起来仔细看，从牙缝里冒出一句：他么么的！花假钱的，都是挨千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