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人类 恶魔
杰斯特张大了嘴，失神地看着这一幕：“天、天塌了！？”
阿斯雷目光迅速扫过露出的天空外，碎裂的石块之间的两个身影，口中迅速念道：“力量祝福！”
一道浅金色的光芒在杰斯特身上闪耀。
“阿斯雷！？”
杰斯特一怔，充盈在身体中的力量和那淡金色的光辉让他很快找到了自我，神情平复，握紧了铁质的大剑。
“武器祝福！”
紧跟着那铁质的大剑上也亮起了淡金色的光辉。
这光芒并不是那种令人眼睛生疼的亮芒，可在此地却依旧瞩目，不管是理查德还是鲁德都注意到了二人的存在。
“人类？”
理查德低沉念道，在看清阿斯雷的服饰之后，他便知道了对方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
那……是选择这神父，还是鲁德？
连问都不用问！
理查德直接冲向了被碎石掩埋起来的鲁德。
鲁德怒喝一声，身躯一动震飞了落在身上的石头，可终究被拖慢了速度。
二人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太远。
阿斯雷当机立断，轻喝出声：“神术：圣光屏障！”
浅金色的屏障猛地出现在鲁德面前，替他阻挡了一瞬，虽然并没能完全抵御，可终究让鲁德有了反应时间，他迅速反应，避开了原本戳向自己的三叉戟尖，被侧面扫中，从碎石堆上滚落下去。
阿斯雷眼尖地瞥见了那碎石堆中只露出半截的银剑，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当即念道：“武器祝福！”
又一次使用神术，他的面色变得惨白起来。
而鲁德顺势从碎石堆中抽出了银剑，目光瞥见其上淡金色的光辉，抬头看了阿斯雷一眼。
正好和阿斯雷对上目光，即便是在这种境况中，茶发的神父依旧给了他一个温和的微笑。
为什么阿斯雷要帮助鲁德？
这其中的理由实在是太过简单。
恶魔可以通过气息辨认彼此，那么人类如何辨别恶魔呢？
答案是，外貌和行为。
当然，在圣教会中的确存在大范围的鉴定术，但那显然不是一般人或是阿斯雷这样的年轻神父会用的。
也就是说，一旦恶魔进入了拘束态，保持人类的外貌并且不主动袭击人类，那么人类是无法辨别出恶魔的真身的。
这其实也是恶魔除却自身的强大之外，最令人类畏惧的一点。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就连你身边一起居住了许多时间的邻居也可能是恶魔伪装的，随时可能吃掉你，这样的恐惧绝对会让人发疯。
但众所周知，恶魔要发挥出全部的力量必须进入解放态，所以虽然并不知晓拘束态解放态这些真正的理由，可长久的经验下，对于战斗中的恶魔，人们普遍认为那就是他们的真身。
而和理查德厮杀的鲁德毫无疑问有着人类的外貌，更是使用着诛杀恶魔的银质武器，阿斯雷理所当然地将他视为了人类。
至于是圣殿骑士还是狩魔猎人，既然不见那制式的盔甲，便不言而喻了。
不论是阿斯雷还是杰斯特都不怀疑鲁德人类的身份。
眼见那比自己还幼小的少年都持剑和恶魔相抗，杰斯特怒吼一声，当即持剑相援。
“蠢货。”
理查德瞬间辨明了缘由，他冷笑着，朝杰斯特冲了过去。
三叉戟挥舞刮动的劲风就直接划伤了杰斯特的皮肤，还隔着数米的距离，杰斯特便心头巨震。
他意识到，面前的恶魔远非一般的对手可比。
即便有着阿斯雷的祝福在身，他也会死！
嗖！
速度爆发！
鲁德瞬间爆发出比理查德更快一筹的速度，用银剑偏移了三叉戟的轨迹，同时厉喝出声：“你们先走！”
“哦？”
理查德皱眉挡下了鲁德的攻击，可也发现，现在的自己似乎不再占据兵器上的优势。
而且……
几乎被分成两半的尾部，皮肉下的脏器都被鲁德的银剑斩伤，而且难以恢复，他的速度骤降，虽然依旧比正常状态下的鲁德要快，却也不再是那种碾压的速度。
阿斯雷闻言，迅速爬上了地面——地道已经被堵住，无法继续前行——紧跟着毫不犹豫舍弃了鲁德，朝前奔去。
杰斯特在侥幸保得一命后早就远远闪开，此刻看见阿斯雷果断的动作，也是紧跟上去。这个层次的战斗已经完全超出了他所能涉及的领域。
“呵呵。”
理查德任由二人逃跑，和鲁德缠斗起来。
等到鲁德速度爆发的时间结束，又丝毫不恋战地甩开了鲁德朝二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这小子暂且是杀不了了，但是没所谓，等到那边几个解决了再过来再围杀也一样。那个淡金色的武器强化的效果一定不会持续多久，如果他再追上来，我先把那神父杀了，再宰杀这小子便不算太难，还能顺带完成目标！若是这小子回头支援那也无妨，虽然那两个属下和有翼的一定会死，不过无所谓。我直接和托尔那家伙会合，一旦让他知道这小子和阿鲁嘉达那边的几人把自己的下属全部杀光，绝对不会再顾忌，一定会下死手！到时候一个都跑不了！”
理查德拖着受伤的蛇尾依旧保持着高速，朝神父离开的方向追去。
鲁德的面色不禁一变，如果放任理查德追击，那两人毫无疑问会死。
一旦任务目标到了那蛇人手里，恐怕再没有机会拿回来，直接宣告这次行动失败。
但他知道，就算自己追上去，十有八九也不会有好结果。
正确是选择自然是回头支援洛可儿三人。这是救下那三人最后也是最好的时机。
只是……他要为了救恶魔，放弃人类吗？
哪怕，这是同阵营的恶魔，里面有着一个无条件支持自己的蠢女人。
哪怕，那是教会的神父，双方素不相识，甚至还是自己此行本要杀死缉获的目标。
他是为什么而战？
是为了向教会复仇。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打算背叛人类，如果有的选，他那时候就会阻止阿尔莫斯杀死学堂中的人类，只可惜没得选。
可现在，他可以选择了。
他同样不想看到无辜的人被恶魔随意地杀死，如果获得了力量，他想让其他的人类也可以理所当然地活在这世上，而不是像牲畜一样被肆意对待。
鲁德的脸上闪过动摇。
可下一个刹那，这动摇就已经消失，他迈开了脚步，朝向身后的方向。
他要去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