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边缘出事
莫敏是被陈若曦叫醒的。她睁眼一看，竟然快八点了。
“莫老师，边队和秋队已经在紫廊喝早茶等着你了。”陈若曦十分喜欢门前的那个紫藤长廊，可她又叫不出那些紫色的作物叫什么名字，干脆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叫紫廊。
简单梳洗一番后，莫敏走出家门，那两个人哪里是在喝茶，正趴在紫廊的石桌上不知道在画着什么。她正想走过去，却听到楼师傅在唤她。
“楼师傅，你怎么来了？”
“莫小姐，你忘记了，我可是你的专职司机，我不来这里去哪里？”楼师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好吧！莫敏轻叹了一声，朝秋何况走去。
“小敏，给你，童真让买的生日礼物。”秋何况从石桌下面捧出一个雪白的大熊。
莫敏惊喜地抱住了小熊，和童真认识了十几年，每年的生日她都会送一个绒毛娃娃给她。虽然不是很贵重，却是她极喜欢的礼物，也只有童真才会如此童真，而这样的童真是莫敏心底的渴望吧。
”还有一件礼物呢。“秋何况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轻轻地打开，一条漂亮的项链静静地躺在那里。项链的坠子是块黄色的宝石，那应该是现在最流行的黄玉。
莫敏的眼珠都快从眼睛里蹦出来了。秋何况，你想干什么，你要送我首饰？
不仅莫敏很是不解，一旁正在桌上涂鸦的边缘也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昨天晚上我回到家，这东西已经放在小区门卫了。我猜应该是林之寄过来的吧。林之他不知道你在杭城的住址是吗？”
莫敏这才松了一口气，送首饰，还是如此昂贵的首饰，是林之的风格。只是每天林之都会发一个例行的微信信息给她，却没有听他提起自己的生日，更没有说什么生日礼物呢。
“林之，在外面的那个公司搞得怎么样了？也该回江城了吧。”秋何况倒是记得莫敏来杭城时，林之好偈说过要去外地处理一下分公司的问题，“小敏，也许你也该回江城了。”
莫敏猛地抬起头，用她那双水汪汪地大眼睛使劲地剜了秋何况一眼，秋何况只觉得自己被一汪清泉给完全地融化了，再也说不出任何想要反对的话语。
“好了，你们礼物也交接完了，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边缘在一旁说道。
“我也要去。”陈若曦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碟，碟子上放着一块蔬菜饼，“莫老师，你尝尝看，我刚做的，味道怎么样？”
“你还会做早餐？不会没熟吧。”边缘打趣着。
“我才没你那么笨呢，我六岁就会自己做饭了。现在做了快二十年了，什么花样的早餐都会做。”陈若曦脸上全是骄傲，“莫老师，好不好吃。”
不得不说，这早餐做得很有水准。莫敏不由地对这个女孩生出一些怜爱。她知道陈若曦的家境并不错，她的父母应该也有一点的社会地位，不然也不会入往蓝田了。但是这样家境的一个女孩，怎么可能六岁就自己做早餐呢。这个女孩，一张永远在笑着的脸后面到底有多少别人不知道的辛酸。
也许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一份酸楚，只不过，更多的人选择将它藏在心底吧。
“你也要去？也好，你去了，正好跟小露做个伴。”边缘说着，朝着停在一旁的车里喊着：“小露，你可以醒了。”
车门被推开，小露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莫姐姐，我想死你了。”看到莫敏，小露开心地奔了过来，毫不顾忌地给了莫敏一个大大的熊抱，松开后又抱起了桌上的大熊，贴在脸上。
“大小姐，我拜托你长大一点好不好，你看人家陈记者，跟你一般大吧，看起来怎么比你成熟几个世纪啊。”边缘一边说着，一边去抢那大熊，“那是你莫姐姐的生日礼物，快还给她。”
“我就抱一会嘛。”小露撅着嘴，“边叔，你从来也没有送过礼物给我呢，要不，你今天也去买个大熊送给我吧。”她充满期盼地眼神朝着边缘投了过去，边缘突然觉得嘴唇发干，说话也变得艰难起来：“平平常常的日子，送什么礼物。”
“那等我生日了，你送不？”小露已经离边缘只有几十厘米的距离了，她的呼吸有些重，重重地朝着边缘压了过来。
边缘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到时候再说。”
“边叔，你真是太小气了。”小露生气地甩了甩手，抱着大熊朝屋子走去。
边缘尴尬地笑了笑，拿起笔又在纸上画了起来。
莫敏和陈若曦在那里偷笑着，秋何况却是很同情地拍了拍边缘的肩膀：“边队，小露这丫头一定是死缠乱打的非要让你带她去昆城吧。”
“谁说不是呢，我在电话里骂了她一晚，结果早上起来，她就在我家门前坐着了。说什么公司里有重要事情要向她的林总汇报，正好可以搭我的便车。”
莫敏和陈若曦原本已经准备回屋去收拾行李，此时看到边缘那无奈却着实幸福的样子，两个人不由又相视而笑了。
很多年后，莫敏回想起这一天早上，她的心里还会漾起一丝温暖。她会情不自禁地想，如果那天，他们没有去昆城，如果那天，他们只是出去来个郊游，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会改变。
边缘在那里无奈着，秋何况却考虑起出行的安排来。
“我们要不要分两辆车走？”他问边缘。
“为什么？在一起不是也好有个照应吗？”莫敏很是不解。
“一来，我们还要去接童真，一辆车坐不下。另外……”秋何况没有说下去，边缘却点了点头。
“那就我和小露还有小陈记者一辆，我们先去昆城。你和莫老师接了童真就赶过来。”
秋何况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还在等待着的楼师傅。楼师傅立刻走了上来，询问着他们要先去哪里。
“楼师傅，车呢，我们先拿着用着，不过，今天你就先放假在家里陪陪老婆孩子好不好。”
楼师傅一点开心的表情也没有，他看了看莫敏，莫敏朝着他点了点头。他这才不情愿地将车钥匙给了莫敏。
“小露，你快过来，我们要出发了。”边缘朝着屋子喊。
小露答应着，像只蝴蝶一般飞了出来。
边缘启动了车，小露和陈若曦都将脸探出来，和莫敏挥别。
秋何况等莫敏上了红色宝马，也启动了车。
两辆车一辆朝着东，一辆朝着北，疾驶而去。
从杭城到童真的故乡并不远，只一小时的车程，就看到童真站在了村口，好像已经等了他们很久。
莫敏和童真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要不是秋何况一直按着喇叭催着，她们俩可能还要再抱得久点。
“你们俩倒像是一对情侣。”
“怎么了，吃醋啦。”童真笑着，已经在秋何况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吻。
莫敏在车后座静静地看着他们，她想笑，可是脸却僵硬地发不出任何表情。她只能转过头，看车窗外一闪而过的一棵棵高大的树木。
车在乡村的路上颠簸了一会，终于一个左拐，进入了去昆城的高速公路。
“你们俩休息一下吧。到了昆城，我再叫你们。”
童真一点要睡的意思都没有，她冲着秋何况甜甜地笑：”我要看着你开车。“
莫敏却真的是累了，她闭了眼睛。童真把前座的一个垫子扔了过来：“你就躺下来睡一会吧。”
莫敏道了谢，真的就侧躺在后座睡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猛地煞住了。
莫敏觉得全身上下都酸痛得很，她坐了起来。前方应该是一场车祸，被堵的车形成了一条长龙。已经有人不耐烦地下了车，在那里抽着烟。
“真是太惨了，车上的两个女孩看来都救不活了。”有人在大声地谈论着前面的车祸。
“就是啊，这车也真是倒霉，正好遇到一辆失控的大卡，那大卡竟然能冲破隔离带，直接就撞到他们了。”
“听说，那大卡司机是疲劳驾驶。他倒没什么受伤，可怜了小车上的三个人。”
惋惜声四起，莫敏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老秋，你打个电话给边队吧。”
“小敏，你真是会瞎操心。他们至少比我们快半小时的路程，现在应该已经下了高速，快到昆城了吧。”
“叫你打你就打呗。”童真不满地嚷了秋何况几句。
“遵命，女王们。”
童真回过头，和莫敏一起笑了起来。
“好奇怪，电话不通。”秋何况也着急了起来，“你们等一会，我去前面看看。”
秋何况下了车，朝前方飞快地跑了起来。
“不会有什么事吧。”童真问。
莫敏摇了摇头。
十几分钟后，秋何况的电话打了过来：“童真，你让小敏开车，我现在要在这里处理一下车祸的事。”童真噢了一下，正想把电话挂掉，秋何况又道：“你让小敏接下电话。”
童真狐疑地看了一眼莫敏，把电话递给了她。
“小敏，你仔细听我说，车能开后，找到最近的一个出口，下高速，回杭城，不，回江城。”
“怎么了？”莫敏紧张地全身的皮肤都绷了起来。
“出车祸的那辆车，是边队的小野。”
“啊……”莫敏惊呼了一下，又赶紧捂住了嘴。
“我要查清楚，这是不是意外。”电话里的秋何况声音也在颤抖，“也许，这是第二次的警告。”
“小敏，老秋说什么了？”
“没什么，他说路都封了，交警正在指挥大家就近出去呢。”莫敏深深地呼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童真，老秋说，他正好在车祸现场遇到一个老同事，被留下来一起处理现场了。所以，他说昆城我们暂时不去了。”
“那边队他们呢？”
“他们啊……”
前方的车开始慢慢地往前移，莫敏启动了车，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她明白秋何况为何要让自己瞒着童真。一切都在朝着一条凶险无比的道路前行，秋何况不想让童真被卷进来。她也不想，童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心疼的一个女人，她愿意童真永远都活在阳光里。
“小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边队他们？”
“没有，别瞎想。我们先回杭城，你还没去过我住的蓝田吧，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莫敏踩下油门，前方的路已经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