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扎哈尔

扎哈尔今天接到了一个喀拉可汗亲自任命的重要人物：护送自己的儿子德萨前往吉尔吉斯村。

听小道消息，可汗在自己妻子柯伦琴夫人的建议下，想要与吉尔吉斯部族的沙卡可汗联姻。

扎哈尔虽然只是一个队长，但也认为这是一个无比英明的决定。可汗有两个儿子，目前看来大儿子赫鲁萨的确是个合格的接班人，次子德萨待人接物当然很好，但作为可汗还差了点。

将德萨与吉尔吉斯部族联姻，既减少而到时候兄弟相争的可能性，反过来对德萨也是一种保护。

此次护送的手下早已挑选完毕，在长矛谷的山口处操练等待，眼下自己应该去可汗那里接德萨了。

还未到可汗的帐篷，就闻到了烤肉的香味，珍贵的香料混合着融化的油脂嗞啦作响。看来即便可汗再不喜欢这个儿子，根植于血脉的亲情依旧影响着他。

再次出发已是下午，太阳不再毒辣，还有来自海岸的湿润海风。

从长矛谷前往吉尔吉斯村的道路并不复杂，只需要从山谷南门出发，顺着大路一直走，在走到第一个路口时向南便可。

由于吉尔吉斯部族非常崇拜瑟莱德斯，因此常常有朝觐的团体，这条大路早就被吉尔吉斯部族和玛洛迪部族双方的战士“打扫”了一遍又一遍。

虽然考虑到德萨的存在，没有让队伍用平时劫掠的速度狂奔，但大家依旧在第二天的太阳再次露出地平线时到达了吉尔吉斯村。

这是一个很大的聚居点，比任何一个半人马村落都要大。从远处看来，整个吉尔吉斯村就是一个巨大的矿坑，只有走进了看才能发现围着矿坑分布着零零散散的帐篷。矿坑中间耸立着若干根巨大的天然石柱，几个恢弘的石拱桥将它们连接起来。桥对面的山崖上有一个用石拱门装饰起来的洞穴，扎哈尔知道那是吉尔吉斯部族可汗的居所。

受制于特殊的生活方式，大部分半人马们是没办法获得稳定的口粮的，也因此很少大规模聚居生活。

更多时候，各大氏族是以小部落为单位散居在各自的狩猎场内，以狩猎范围内的蜥蜴、科多兽、蝎子还有路过的商人为食，只有在部族之间的战斗时，可汗才会命人召集各个小部落的头目，召集人手筹备战争。

毕竟像玛格拉姆部族那样，举族聚居在一个村子，将聚居点打造成一个巨大军营的部族毕竟就这一个。玛格拉姆部族会有这样的凝聚力是因为位置处于凄凉之地东部山脉的中间，被吉尔吉斯村、科卡尔村和玛洛迪村环伺着，身存压力巨大。

“啊~哈哈，喀拉那个小子终于想通要和我们吉尔吉斯联姻了么？”人还未至，洪亮的笑声已经传了过来。

循声望去，一个苍老的身影向这边走来，是沙卡可汗。虽然身形已经不再笔直，但扎哈尔依然可以从骨架上看出来这位可汗年轻时的体型。

沙卡可汗的身边是他那传说中年龄小到可以当女儿的妻子乌泰克，每次看到她都会让扎哈尔想起若干年前玛格拉姆部族的怒火。尽管这个三十多的妇人用面纱将自己的眼部以下遮住，但扎哈尔依然能够感觉到她青春时的余韵。

“向吉尔吉斯部族的磐石之王致敬，喀拉可汗的卫队队长扎哈尔向您带来了玛洛迪的喀拉可汗的问候。”说罢，扎哈尔向后摆了摆手，随从们从各自的褡裢里拿出了礼物。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柯伦琴夫人让自己带来的彩礼用如此小的盒子装，但扎哈尔依然遣部下将礼物送到了沙卡可汗侍卫的手中。

观察着对方的表情，沙卡可汗依旧是那笑嘻嘻的样子，而旁边的乌泰克夫人即便用面纱遮住了脸庞也依旧能感觉得到非常不高兴。

在侍卫检查了盒子没有问题后，便在沙卡可汗的眼神示意下打开了盒子。

侍卫的神情突然不再淡定，接过了盒子的沙卡可汗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乌泰克夫人的眉头稍微松了松，这让扎哈尔更加好奇盒子里装着的东西。

“真是非常珍贵的问候，回去替我感谢你的可汗。”沙卡可汗将盒子合上交给了身后的侍卫。

“来吧，客人们，今晚让我们放开胃口吃新鲜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