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荼靡

一周后，出院。

阿宁搀扶着他进了车内。

“去沈府。”二爷对司机说。

去沈府的路上，他们两个没有说一句话。

沈府门口。他看到谭空雁在唤着门，而始终没有人应门，他下了车。

“你还来这干什么！”，他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发火。“你把她弄成这样还不够吗！”

这时，门开了，莲清走了出来，“姑爷，姐姐说不见你，你即使一直敲门等来的也是这句话，您还是回去吧！诶，二爷，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她。”

“二爷您稍等，我跟姐姐通报一声。”说着，莲清把门掩上。

二爷看向他，看来，他这些天也消瘦了不少。“你先回去吧，她的倔脾气你我都清楚，你这样是等不到她开门的，我会劝劝她的，走吧。”看着他曾经最好的兄弟和最爱的女人这样僵持着，他没法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狠心。

知道没什么结果，谭空雁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自己心里也有说不出的落寞。

“二爷，请进。”莲清探出个头来。“姑爷走了？”

“恩。”

“姑爷每天都要在这里等好几个时辰，姐姐就是不见他。”

“她现在怎么样？”

“二爷，实不相瞒，你上次来也看到了，姐姐她抽大烟，现在染上了烟瘾，我们不知道怎么办，看着姐姐痛苦的样子，我们只能给她……”话音未落，他向她的房间跑去，阿宁也跟了上去。

到了门前，阿宁识趣的呆在外面，她看见了那个让陆二爷心心念念的名角沈晗君，虽然她染上了烟瘾，却掩盖不了她眉宇间不同于常人的光芒。她这么多天，第一次看见不苟言笑的陆二爷对一个人这么温柔。

“把烟给我，我就吸一口。”

“听话，这东西不能再碰了，你不能这么糟践自己啊。”说着，他把烟杆摔得远远的，断成了两节。

“你放开我！”她一看到烟杆摔断了，便急了，挣开他，立刻捡起那个烟杆，手还在不停地颤抖。

谭空雁啊谭空雁，你说你怎么对得起她，你看，她即使是这样神志不清，她也知道将你拒之门外，不让你见到她现在的样子……

“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难道，你的世界里就只有谭空雁一个人吗！你的梦想呢，当初对戏台子的热情都去哪了！”他看着现在的沈晗君，又心疼又不知所措。

“梦想，好像真的已经支撑不起现在的我了，我应该也支撑不起它了。人生苦短，我觉得我这会儿也过得逍遥自在了，你，看我无忧无虑的不也是很好吗？”她颓废地说道。

“无忧无虑，在我看来，你是在逃避，本来只是心痛，现在是身心俱疲！莲清，以后她找你要大烟，千万别给她，现在就去把府里能看的见的全给销毁了了……”

“好，我马上就叫大家去烧了剩下的大烟。”莲清说。

“不能用烧的。”阿宁突然走了进来，“即使用火烧过的大烟也不算能完全销毁。”

“什么意思？”莲清问。

“我听爷爷曾经说过，如果用火烧的话，那在场的人就全都在吸鸦片了，因为吸鸦片就是把它点着，而且剩下一点残渣还能捡回去继续用。”

“她说得没错，你吩咐下去，要盐和石灰，把这些一起用水搅拌，然后溶解烟土。”二爷接着说。

“你们走吧，我的事不用你们管。”她这时好像烟瘾又犯了，“再，再给我吸一口，就一口，然后，你们再拿去销毁，行不行，啊？”

“你们为什么要管我，你们就要这样看着我痛苦你们才开心吗！”她就这样一直性情不定，“啪！”阿宁扇了她一个耳光，其实，她自己好像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陆致陈在旁边惊讶地看着，问：“你在做什么？”

“她现在需要清醒！”阿宁坚定地说。他看着她，觉得她现在好像和自己从前印象中她不太一样，但是沈晗君现在情绪很激动，他也就只能顾着控制住她了，没想太多。

“快拿绳子过来！”她对沈家的丫头们说。她们愣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把她绑在椅子上。”

“你怎么懂这么多？”二爷问她。

“虽然以前的事记不太清了，但是我好像在哪看见有人这么做过。”她边说边绑住了她。“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很漫长，很痛苦的阶段。你可以陪她在这聊聊天，尽量分散她的注意力。”

“那个，谢谢，你……”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