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原来一直都是他

恍然间，我想起我尚未醒来时听见的声音，“故念，不怕”

原来是他。

原来都是他。

原来许久之前，他就护着我了。

“故念，故念？”

听到初霜叫我，我才回过神来。

“太后一直病着，也不见好，听说，太后母家的小辈正从林城赶来呢。”初霜倒了子宁新沏来的茶自顾自的喝着。

我听闻，岑檀的母妃，就是太后母家的人。

她儿时就被太后养在身边，想必与皇上，也有着诸多情分。

难怪，皇上和太后总是偏心岑檀。

初霜放下茶杯，绞着自己的手帕，“故念，我......”

“我能在你们府里住几天吗？”

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怎么，八王爷不让你住王府了？”

她狠狠地拍了桌子，本来歪着的茶杯的盖子都摆正了，“他敢不让我住。”

我打了个冷颤，又听见她的语气突然弱下来，“昨天，小时候天天追着我玩的表哥来府里看我，晚上我就跟岑云衍就吵架了。”

“我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可我表哥是个客人，来找我不过是想让我给岑云衍吹吹枕边风，好让岑云衍帮他压下这些日子吏部弹劾他的那些人。”

初霜坐在那儿委屈的想哭，我猜八王爷指不定想什么各种各样的方法把她接回去呢。

我心下了然，静静地陪初霜下棋绣花。

晚上，我把初霜安顿到客房之后，回屋子里的时候，透过窗子，隐约看见岑檀案前还亮着许多盏灯。

我停在他房前，手举起又放下，他今天从宫里回来就一直在坐书案旁。

我向来有自知之明的，帮不了忙，就不去给他添乱。

这样想着，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正打算转身回屋的时候，听见他似笑非笑的声音，

“你的伤还没好，站在外边不怕受冷？”

我低头轻笑，只得推开门走进去。

案前摇曳着暗黄色的光，他大概在朝廷上遇到了什么麻烦，看起来脸色不好。

看见我进来，嘴角依旧是挂着淡淡的笑。

“岑檀，今日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他放下手头的东西，走到我面前，“小事，无妨碍的，你不必多想。”

听见他对我说没事，我才放下心来，没事就好。

我想起来今天我在府里看见的牡丹，抬眼去看他，“岑檀，府里的牡丹......”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看见他的眼睛里，映着光亮。

“你喜欢就好。”

他撇开遮掩我眼睛的一缕头发，“天色不早了，回去早点休息。”

我怔怔的点点头，离开的时候，又瞥了一眼他书案上的微光，他总能，给我心安。

好像只要有他在，这世间，就没有需要我担心的事。

事实证明，我之前所料的不错，第三天，我正被初霜拽着放风筝的时候，下人来通传，说八王爷正和岑檀在前厅下棋。

我还什么都没劝，初霜撒开风筝线提起裙摆就跑到前厅去了。

我记得，我一直都是羡慕他们的。

羡慕八王爷送初霜满院梅花来求亲的轰烈，也羡慕，他们如今生活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