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决赛
手冢离开后，青学网球社在大石的带领下一路打进关东大赛的决赛，对手是连续两年夺得全国大赛冠军的立海大附属中学。
立海大的社长幸村精市因为生病的缘故，和手冢一样，缺席了这次的比赛。
但真田所率领的网球社，在缺席了社长的情况下，实力依旧十分坚强。
手冢离开后，门怡姒虽然没有去看过青学的比赛，但依旧默默关心着他们的情况。为了这一次的决赛，不二他们去了轻井泽进行特训，临走前拜托门怡姒帮他和菊丸做好笔记，方便回来补习，参加期末考试。
“哥哥，你说立海大和青学，哪边更厉害一些。”离比赛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门怡姒也跟着紧张起来，虽然青学已经确定可以晋级全国大赛，但这一场比赛如果获得优胜，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想听实话？”源弦歌放下手里的遥控器，看向身边一脸期待和担忧的妹妹，眸光深邃，带着一抹不可察觉的无奈，“嗯，实话，让我有个心理准备。”门怡姒点了点头，眸光真诚而坚定。
“立海大。”她的话音未落，源弦歌的声音就从耳边传来，异常的肯定，还带着几分自豪。
“哥哥，我觉得你的评价有失公正，你是立海大国中网球部的前任社长，肯定会偏心自己的学校。”门怡姒嘟了嘟嘴，表示不服。
“你这丫头，说实话又说我偏心，不说又说我不真诚，当哥哥真难。”源弦歌轻叹了口气，伸出大手摸了摸门怡姒的头，眸中满是宠溺。
“不行，我明天还是要去看一下他们的比赛。”门怡姒推开了哥哥的手，坐直了身子，眼神坚定，这话一出，源弦歌直接呛了口水，嘴里的水半数喷了出来。
“咦，你好脏。”女孩嫌弃地看了自己哥哥一眼，从茶几上的盒子里抽出了几张纸巾，递到了源弦歌面前，他将杯子放回桌上，接过门怡姒手里的纸开始擦拭嘴唇和身上的水渍，一边擦一边咳嗽，过了好一阵才缓过劲。
“小祖宗，咱能不造作吗？你上回看完手冢比赛回来，情绪低落了半天，害得我被爸爸一阵数落，明天要是青学输了，你是不是又要难过半天？”源弦歌才不会忘记上次和阿姒回来后爸爸那咆哮的样子。
妹妹回家以后自己彻底变成了根草，还是个杂草，爸爸是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
明天再带她去看青学几乎不可能赢的比赛，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青学才不会输，你要是不带我去，我现在就难过给你看。”门怡姒站起了身，挡住了源弦歌面前的电视，她的樱唇紧抿着，腮帮鼓的像个小包子，看上去十分娇俏可爱，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好好好，小祖宗，带你去带你去，怕了你了。”源弦歌才不会说自己是被妹妹这可爱的样子给萌化了心又软了才同意带她过去的。
他怕的从来就不是爸爸的数落，而是看见她的小脸上出现伤心的神色。
第二天，兄妹俩吃完午饭后，就从家出发前往决赛的场地。
“阿姒，我们说好了啊，要低调行事。”源弦歌看着身边戴着帽子和口罩全副武装的妹妹，仍有些不放心，“哥，我觉得捂成这样才很不低调吧，天这么热。”门怡姒大半边脸都被挡了起来，只有一双精致明亮的大眼睛露在外面。
“也是，你的眼睛才是最吸引人的，来来来，墨镜戴上，口罩拿下来吧。”源弦歌从衬衫领口处取下了墨镜，戴在妹妹眼睛上，帮她将嘴上的口罩摘了下来，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
“比赛都已经开始了吧。”门怡姒将鼻梁上有些偏大的墨镜扶正，眸中有几分无奈，哥哥他太小心了，她又不是明星，哪里需要整的这么夸张。
“走吧，我们先去立海大那边和弦一郎打声招呼，然后再去青学，怎么样？”源弦歌领着门怡姒向比赛的球场走去，虽然他很想在立海大那边为他的学弟加油，但还是妹妹最重要，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嗯，你留在立海大，我去青学，毕竟是不同阵营，不能因为是兄妹就勉强你支持青学，放心吧，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难过的，你也别担心，好吗？”门怡姒和源弦歌已经走到了立海大的场地，她笑着看向自己的哥哥，他们都有各自的立场，她绝不会任性地剥夺哥哥支持自己学校的权利。
“阿姒，你真是太可爱了。”源弦歌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妹妹善解人意，甚至有时候懂事的让人心疼，但今天，这感觉格外强烈。
“真田，这是我妹妹门怡姒，还记得吗？”他们走到最前排，源弦歌的声音响起，立刻吸引了所有校队成员的注意。“源学长，我记得。”真田双臂环在胸前，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声音低沉稳重。
“阿姒，和他们打声招呼再走，虽然是对手学校，也要鼓励一下嘛。”源弦歌低下头，看着身前还不到自己胸口的妹妹，声音温柔。
“我们青学的网球队实力是很强的，所以你们不要客气，放马过来，我相信，胜利是属于青学的。”门怡姒摘下来了脸上的墨镜，抬起头，目光如炬，耀眼夺目，里面满是坚定和对青学的自信。
“喂喂，你这小丫头说话还真不客气。”切原挑了挑眉，看着门怡姒的目光里满是好奇和兴趣，“好了好了，让你加油，都变成挑衅了，快过去青学那边吧，墨镜戴好。”源弦歌的笑容中满是无奈和宠溺，他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头，柔声说道。
“嗯。”门怡姒点了点头，重新将墨镜架在鼻梁上，离开了立海大的场地。
“不二，是我。”门怡姒走到不二身边，轻声呼唤，“门怡？”男生的脸上出现了惊讶的神色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笑容。“嗯，我来给你们加油。”门怡姒的唇角微微扬起，虽然墨镜遮住了她的眼睛，但不二知道，她的眸光此刻一定很明亮很动人。
“谢谢。”他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柔动听。
比赛已经开始，门怡姒和他都不再说话，专注地看了起来。
第一场是桃城和海棠的双打，虽然最后很遗憾的输了，但他们都用尽全力，即使海棠的绝招被对方模仿去，桃城也会拼尽全力去支援，门怡姒记得他们俩是死对头，大约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桃城很能理解海棠的感受。
“黄金组合，一定没问题的。”身边的青学一年级学生在菊丸和大石上场后，充满信心地说道。
不二和门怡姒都不发一言，虽然开局的发球很成功地拿下了分数，但立海大选手的眼神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很快，让他们担心的事发生了，菊丸的动作每次都能被他们提前预测到，即使觉得很匪夷所思，但门怡姒从比赛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菊丸有什么暴露自己行动的习惯性动作。
“再这样下去，他们的默契会被完全打断。”女孩静静地坐在后面的看台上，眸光集中在了菊丸的身上，到底是什么习惯呢？让他的动作能完全被人预测。
对方拿下第二局的时候，门怡姒发现了问题所在，菊丸每次击球前球拍就会往相反方向偏移，虽然幅度很小，但立海大的仁王竟然能在第一局就发现这个青学其他校队成员两年多都没发现的习惯。
“你发现了吗？”不二的声音，从门怡姒前方传来，“嗯，就是不知道菊丸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振作起来。”女孩眸中布满了担忧和凝重，她双手交握放在腿上，不时地攥紧又放松，场边的他们只能看着，寄希望于菊丸，可以注意到他身后的搭档，那么吃力地在掩护着他。
转眼，对方就已经拿下了五局，情势很不乐观。
但是值得开心的是，在大石帮菊丸挡下一球后，他终于恢复了冷静。
后半场黄金组合恢复了以往的默契，开始扳回局势，反倒是立海大的两个人陷入了混乱，两边都势均力敌，胜负谁也无法预测。
“得分了。”门怡姒看着菊丸的特技击球打到了柳生空门大开的右后方，忍不住发出了喜悦的声音，“还没有。”不二的声音未落，情势逆转，仁王及时地补位，将球回击过去，胜负在这一瞬间，确定了。
青学的两场双打，全部落败。
顿时，青学的场地，陷入了一片沉寂，气氛很低迷，也很凝重，第三场比赛，乾如果输了，那立海大就是以三场全胜的姿态，拿下冠军。
“青春学园三年级河村隆，为了祈求我校青学获胜，我要替大家加油打气！加油，加油，青学加油！”河村的声音自斜前方传来，他举着大旗，不停地晃动着，呐喊着，替青学加油。
很快，周围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加油声，门怡姒不由地振奋了起来，她也张开口，跟着他们一起呼喊起来。
一时间，青学的场地一片沸腾，一扫之前的低迷，让人热血澎湃。
第三场的单打比赛，是乾和柳以情报为基础的较量，虽然乾中途放弃了情报，看上去十分焦躁和冲动，但他不顾一切的拼劲，让门怡姒很敬佩，这个男生身上有着超乎常人的精神力和执着，从他和手冢的那场排名赛里，门怡姒就已经深刻地体认到了。
比分进行到5：4的时候，情势逆转了，乾重拾了情报网球，掌握了比赛的主导权。
“比赛结束，青学乾真治获胜，7：6。”裁判的声音在所有人耳畔响起，霎时间，欢呼声响彻球场。
下一场，是不二和立海大切原赤也的比赛。门怡姒不免有些兴奋和期待。她终于有机会，看一场不二的完整比赛了。
“不二今天，好像很认真。”门怡姒看着坐在场边静静地用握把胶带环绕拍柄的男生，总觉得他今天看上去和以往有所不同，带着几分沉静和凝肃，不再像过去那样温文尔雅。
切原和不二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女孩的眸中有一抹探究，不过这样也好，她很想看看，认真起来的“天才”不二的潜力。
会消失的发球，再加上那么精准的控球力以及灵巧变幻的身影，刚开局，不二的实力就让场上很多人震惊。
第三局开始，局势变了，切原跌了一跤后，眼睛忽然变得血红，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怖。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他竟然在不二拉直膝盖上网的瞬间，将球准确无误地打在了他的右膝上！
“不二！”耳边，响起了菊丸他们担忧的声音。
门怡姒忍不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她的眸中布满了担忧，虽然她相信，不二的实力不会这么简单，但他是自己的朋友，看着他被人这样恶意重伤，心里又怎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