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的重建:“我是讲书人”第一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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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原谅生活、放过自己

也许,死亡最可怕的力量不在于它能让人死去,而在于它能让留下的人不再想要活下去。

柳舒淇

你 曾经幻想过你的生活中出现“超级英雄”么?无论你快乐还是悲伤,在任何情况下,他都站在你这边,为你摇旗呐喊。

这本书是来自瑞典作家弗雷德里克·巴克曼的《外婆的道歉信》,七岁的小爱莎就有这样一个超级英雄——她的外婆。

伴随着外婆一封封的道歉信,一个关于爱、原谅和守护的故事也慢慢展开。

我们来认识一下爱莎和她的超级英雄外婆吧。

爱莎,一个七岁的女孩,却因为父母离异,总是有一肚子的烦恼。爱莎的外婆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一个活泼又喜欢制造麻烦的老顽童。她们一开始就一同被关进了警察局,理由竟然是外婆爬动物园的围墙并向警察扔了屎球。

原来这令人哭笑不得的闹剧背后,是因为那天爱莎在学校里受了欺负,所以外婆希望爱莎回想起这一天的时候,不是校园里灰色的记忆,而是动物园里更加有趣的事情。外婆的理论是“如果你摆脱不了坏事,就必须用更多‘好料’去盖过它”。

“老顽童”外婆有着很多类似这样看起来不起眼,但是仔细想想会觉得非常有道理的理论,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别踢屎,因为那只会弄得到处都是”。所以,看似离经叛道、过分活泼的外婆,其实是活得最明白的人。外婆做事从来都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如果外婆去了远方,就一定是去了其他人都想要逃离的地方——战场和灾难突发地。在女子不被认同的年代里,外婆坚持选择从医,也因此救下了不少人。

后来爱莎出生,这个战场上的超级英雄,就辞职回来决定当一个好外婆。在爱莎父母刚刚离异时,爱莎每晚睡不着觉,外婆就专门为爱莎编了一个不眠大陆的睡前故事。不眠大陆里有六个王国,有的守护梦想,有的存储哀伤。故事虽然是编造出来的,但是读到后面才发现,每一个王国的故事都是外婆曾经救过的,是现在生活在外婆的公寓里的这一群人的真实写照。

本以为这是一个超级英雄带领爱莎拯救世界的故事,可是不曾想,故事才开始不久,外婆就得癌症去世了。外婆去世前,交给爱莎一些道歉信,让她给公寓里的朋友们送去。外婆告诉爱莎,这是一场属于她的冒险之旅,就像在不眠大陆一样,去找寻那些城堡里的朋友们。其实与其说是道歉信,不如说是道别信,这是外婆一次很有仪式感的道别。外婆在他们经历伤痛的时候收留了他们,也因此成为最懂他们的人,她希望在自己即将离开的时候,能给予他们最后的力量。她说:“对不起,让你遭遇了这些痛苦。”

而爱莎通过这场冒险之旅,也逐渐了解了那些邻居们的故事,走进了他们的内心。

外婆的第一封信,给的是公寓里的“怪物”。他有着严重的洁癖,总是在洗手,整个屋子都是浓重的清洁剂味道。

爱莎后来了解到,他就像不眠大陆故事中的狼心一样,是一名保护村庄的战士。在一次战争当中,村里的很多孩子受了伤,于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将孩子们送去附近的医院,也就是外婆那里。

不曾想,在去往医院的过程中,车轧到了一颗地雷,除了他和朋友山姆,其他人都死了。他抓起枪,应对着伏击。那些袭击者是些男孩,就像他想救的孩子们一样。最后,他击毙了那些袭击者,手上沾满了他们的鲜血。从此之后,他就拼命地洗手,想要洗掉那些鲜血。

最后他被外婆带回了公寓住下,而外婆在道歉信里说“对不起,让你经历了这些”。也许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人,是那些发动战争的人。

接着,爱莎来到了外婆讲的不眠大陆故事当中另一位童话人物的家,这个人正是公寓里的酗酒女人。她本职是一个心理治疗师,却整夜买醉。因为她的爱人和两个儿子,都在一场海啸中逝去了。她在受难者尸体那里不知道跪坐了多久,直到被外婆带回到这座公寓。

她整日喝酒麻痹自己,自欺欺人,她经常对着耳机装作给儿子打电话的样子。面对这样逃避现实的她,其他人从不敢提起她的伤心事,可是冥冥之中,只有爱莎成了第一个给她当头一棒的人。一次因为爱莎提起了她儿子的死,她彻底失去了理智,破口大骂:“滚出去!”气急败坏的爱莎说:“你真是一个该死的醉鬼!”可是这一声“醉鬼”却阴差阳错地让这个酗酒女人清醒了过来,真相在爱莎一次次的逼问下被再次揭开,她也终于醒悟,接受了现实。最后,她对爱莎说:“谢谢你,让我想起了事物曾经的样子。”

也许,死亡最可怕的力量不在于它能让人死去,而在于它能让留下的人不再想要活下去。于是那些经历过伤痛的人们都被囚禁在了痛苦的回忆当中无法释怀。而因为外婆和爱莎的出现,他们一点点被治愈,最终原谅生活,也放过自己。

而爱莎通过这场治愈之旅,也拼凑出来一个完整的外婆,那个离经叛道总是制造麻烦的外婆,那个不顾一切去战场上救人的外婆,那个一直一直爱着爱莎的外婆。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外婆。

故事最后,外婆留给爱莎一封道歉信。外婆说:“抱歉,我老了;抱歉,我不得不死去;抱歉,我很疯狂。但我真的超级爱你。”外婆的错别字异常地“凶残”,但却充满了温暖。

她说:“生命最后留下的东西,其实是欢笑。所以,一切都会好的。”

无论你现在正在经历怎样的烦恼,我也想对你说:“对不起,让你经历了这些。”

但终会过去,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