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充分重视培育“四有”新人的历史重任＊
一
在社会主义的四个现代化的长期过程中，我们究竟应当培养什么素质的人才，应当用什么要求来教育我们的青年，使他们能够适应未来建设的需要？这个问题，是关系到社会主义国家和中华民族发展和兴旺的根本问题，应当引起我们高度的重视。中国古代的伟大政治家、思想家管仲曾说：“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 ”这充分说明了人才对于治理国家的重要。在当前我们面临的激烈国际竞争中，人才竞争，主要是人的素质的竞争，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为了使我们的民族、我们的国家在未来的竞争中，能够自立、自强于世界民族之林，我们一定要十分重视人才的教育和培养。
新中国成立以后，根据当时的需要，毛泽东同志提出，我们应当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又红又专的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改革开放以来，邓小平同志继承并发展了毛泽东同志的这一思想，提出了关于“四有”新人的理论，这对于提高全民族的思想道德素质和培养适应21世纪高素质的人才来说，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江泽民同志又进一步强调，“培养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新人，是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根本目标”，要加强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教育，反对个人主义、拜金主义和享乐主义，抵御资本主义和封建主义腐朽思想的侵蚀，以达到提高广大人民群众的思想水平和建设高素质的干部队伍的目的。
改革开放以来，邓小平同志关于培养“四有”新人的思想，是经过了认真的思考而逐步形成的。早在1978年4月的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邓小平同志就提出：“我们的学校是为社会主义建设培养人才的地方。培养人才有没有质量标准呢？有的。这就是毛泽东所说的，应该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体育几个方面都得到发展，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 ”他还强调，要“把毛泽东同志提出的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的方针贯彻到底，贯彻到社会各个方面” 。1979年10月，他在《中国文学艺术工作者第四次代表大会上的祝词》中进一步明确地提出，“我们要在建设高度物质文明的同时，提高全民族的科学文化水平，发展高尚的丰富多彩的文化生活，建设高度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要“提高整个社会的思想、文化、道德水平”，“培养社会主义新人”，把培养社会主义新人的任务，提到了全党和全国人民的面前。在经过充分的思考之后，1980年12月，邓小平同志在中共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又进一步强调：“要努力使我们的青少年成为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体力的人，使他们立志为人民做贡献，为祖国做贡献。 ”这一次，虽然已经明确提出了“四有”的要求，但是这“四有”中，还没有包含“有纪律”的内容。到1982年7月，在军委座谈会上，他把“有体力”改换为“守纪律”，发展成为“使我们的各族人民都成为有理想、讲道德、有文化、守纪律的人民”的新的论断。从此，邓小平同志的“四有”新人的理论正式形成，并为全党和全国人民所接受。1987年2月，他又说，我们提出要教育人民成为“四有”人民，教育干部成为“四有”干部。邓小平所提出的“四有”新人的理论，对我们社会主义事业和四个现代化的建设，已经产生着和正在产生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1986年9月，《中共中央关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指导方针的决议》中又进一步提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根本任务，是适应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需要，培养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社会主义公民，提高整个中华民族的思想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把“培养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社会主义公民”，正式写入了党中央的文件之中。
二
为什么要把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这四个方面作为“四有”的内容呢？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这四个方面，为什么这样排列，它们又都包含着什么内容呢？
首先，在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的新人的事业中，邓小平同志特别强调理想和信念的重要性，他说，要“把青少年培养成为忠于社会主义祖国、忠于无产阶级革命事业、忠于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优秀人才” 。又说：“我们一定要经常教育我们的人民，尤其是我们的青年，要有理想。为什么我们过去能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奋斗出来，战胜千难万险使革命胜利呢？这是因为我们有理想，有马克思主义信念，有共产主义信念。我们干的是社会主义事业，最终目的是实现共产主义。这一点，我希望宣传方面任何时候都不要忽略。 ”1985年，在《改革是中国发展生产力的必由之路》一文中，他十分明确地指出：“我们多年奋斗就是为了共产主义，我们的信念、理想就是要搞共产主义。在我们最困难的时期，共产主义的理想是我们的精神支柱，多少人牺牲就是为了实现这个理想。 ”1986年11月，他在会见日本首相时说：“现在中国提出‘四有’ ，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其中我们最强调的，是有理想。 ”1987年3月，他在《中国只能走社会主义道路》一文中指出：“理想就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很多人只讲现代化，忘了我们讲的现代化是社会主义现代化。 ”由此可见，所谓“有理想”，包含着两个方面的内容，一个是我们要有马克思主义信念和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一个是我们要有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的理想，这两个理想是相互联系、相互统一的。
“有道德”，就是要有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和集体主义的精神。我国的社会主义道德建设，以为人民服务为核心，以集体主义为原则，以爱祖国、爱人民、爱劳动、爱科学、爱社会主义为基本要求。邓小平同志十分强调为人民服务的重要性，他说：“我们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就已经坚持用共产主义的思想体系指导整个工作；用共产主义道德约束共产党员和先进分子的言行；提倡和表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个人服从组织’ ，‘大公无私’ ，‘毫不利己、专门利人’ ，‘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现在已经进入社会主义时期，有人居然对这些庄严的革命口号进行‘批判’ ，而这种荒唐的‘批判’不仅没有受到应有的抵制，居然还得到我们队伍中一些人的同情和支持。每一个有党性、有革命性的共产党员，难道能够容忍这种状况继续下去吗？ ”邓小平同志还特别强调，对于共产党员和党的干部来说，更应当用共产主义道德来约束自己，“要教育全党同志发扬大公无私、服从大局、艰苦奋斗、廉洁奉公的精神，坚持共产主义思想和共产主义道德” 。他一再告诫人们，党和政府愈是实行积极改革和对外开放的政策，党员尤其是党的高级负责干部，就愈要高度重视、愈要身体力行共产主义思想和共产主义道德。邓小平同志还极其强调集体主义原则的重要性，他提醒人们，要充分认识个人主义的腐朽思想同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对立，指出这种个人主义的思想如不及时制止，就有可能发展到小集团的活动，走上极端错误的道路，因此，要求我们的“四有”新人一定要具有集体主义的精神。
“有文化”，是“四有”新人的一个重要要求，就是要有能适应社会主义现代化发展的科学文化知识，否则，我们就根本不可能使我国的经济发展，不可能使我们的国家富强。邓小平同志说：“劳动者只有具备较高的科学文化水平，丰富的生产经验，先进的劳动技能，才能在现代化的生产中发挥更大的作用。在我们的社会里，广大劳动者有高度的政治觉悟，他们自觉地刻苦钻研，提高科学文化水平，从而必将在生产中创造出比资本主义更高的劳动生产率。 ”
“有纪律”，是“四有”新人中邓小平同志所特别加进去的。他之所以把“有体力”改变为“有纪律”，是经过充分考虑并和有关方面的同志商量后才这样提出的。1982年7月，邓小平同志谈到了他关于纪律的看法，他说，他跟理论界的同志谈了为什么要强调守纪律，他们赞成这个要求。他又说：“没有纪律可不行啦。同心同德，一心一意，没有纪律可不行。我们过去革命，就是靠纪律，而且是自觉的纪律。中国共产党成立后，最好的风气就是这个。 ”他反复地强调，我们历来提倡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其中最重要的是有理想、有纪律。邓小平同志在培养新人中重视“有纪律”的思想，是同我们社会主义的根本制度相联系的。在建设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中，正如邓小平同志所说的，中国要发展起来，要实现社会主义的四个现代化，“没有纪律，没有秩序，什么事都搞不成功。西方民主那一套，我们不能照搬，中国的事情，要根据自己的情况办。中国的民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是同社会主义法制相辅相成的。中国正是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
邓小平同志所强调的“四有”新人的思想，是同他所强调的精神文明建设的极端重要性联系在一起的。他还着重地强调，精神文明不但包括教育、科学、文化等方面，而且更重要的是指“共产主义的思想、理想、信念、道德、纪律，革命的立场和原则，人与人的同志式关系，等等”，如果在建设社会主义的四个现代化的过程中，我们“没有这种精神文明，没有共产主义思想，没有共产主义道德，怎么能建设社会主义？ ”
三
20世纪90年代以来，特别是党的十四大以来，江泽民同志进一步发展了邓小平理论中有关“四有”新人的理论，强调了思想道德教育在提高全国人民素质中的重要作用。自1992年开始，江泽民同志不断地强调要弘扬爱国主义、集体主义和社会主义三个主旋律，提出要“以科学的理论武装人，以正确的舆论引导人，以高尚的精神塑造人，以优秀的作品鼓舞人”，强调要反对个人主义、拜金主义和享乐主义。他所提出的要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的要求，也主要是从提高全党和全国人民的思想道德素质来考虑的。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条件下，江泽民同志根据党的建设和培养“四有”新人的实践经验，根据党员思想发展变化的实际情况，根据党的纪律检查工作所提供的正反两面的事例，从怎样才能更加有效地达到培养“四有”新人的目的出发，又特别强调了加强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关系到一个人对个人利益同社会利益、国家利益的根本看法，关系到一个人的理想、信念和人生的追求，关系到对社会生活中美丑善恶的评价和辨别，关系到一个人待人处世的根本态度和方法。因此，在培养社会主义“四有”新人的工作中，我们必须认真加强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教育。江泽民同志说：“任何人总有退出历史舞台的那一天，借用一句话，要‘安全着陆’ ， ‘软着陆’ 。功名利禄的思想太重了，没有什么好处，使自己不得自由。人总要有一种高尚的灵魂。 ”
在党的十五大所作的政治报告中，江泽民同志又特别强调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必须着力提高全民族的思想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为经济发展和社会全面进步提供强大的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持，培育适应社会主义现代化要求的一代又一代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公民。这是我国文化建设长期而艰巨的任务” 。他特别提到要注意提高青少年的思想道德素质，强调“青少年是祖国的未来，民族的希望，要十分重视青少年思想道德建设” 。江泽民同志进一步发展了邓小平关于物质文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的关系以及培育“四有”新人的理论，强调了理想、道德在建设社会主义事业中的不可缺少的重要意义。他说“物质贫乏不是社会主义，精神空虚也不是社会主义”，从而使我们对什么是社会主义和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问题，有了更加深刻和更加全面的认识。
四
值得注意的是，在培育“四有”新人的工作中，还存在着许多模糊的甚至非常错误的认识。
首先，要特别加以指出的是，在培养和教育“四有”新人的工作中，“理想”的重要性并没有被许多人所认识。在个人主义、拜金主义和享乐主义的腐蚀下，在追求物质欲望的影响下，一些人把理想和信念看做一种抽象的、空洞的东西，不但自己沉溺于低级、庸俗的追求，而且对共产主义、社会主义的理想和信念加以讽刺和嘲笑。这种人并不是没有理想，只不过他们抱着自己的低级的、庸俗的，甚至是腐朽的“理想”来诋毁崇高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理想。我们正在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最终要建立一个没有人压迫人和人剥削人的共同富裕的社会。因此，有没有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理想，也就必然成为我们能否建成这样的社会的一个关键。失去了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我们在建设的道路上，就会失去动力、迷失方向，甚至可能会误入歧途。我们不能不看到，那些极力反对社会主义理想和共产主义理想的人，则正是那些要把我们引入歧途的人。在当前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中，我们首先要为共同理想而奋斗，但是，我们决不能忘记我们的远大理想。邓小平同志多次讲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理想对我们建设四个现代化的重要意义，我们在培养和教育“四有”新人的工作中，一定要认真注意“理想”的重要性。
其次，在“四有”中，一些人似乎只重视其中的“一有”，即有文化，而不重视有道德、有理想和有纪律。我们可以看到，在当前的学校教育中，为了应付考试，为了升学，为了分数，有些学校完全忽视了德智体全面发展的要求，片面地强调智育的重要，把德育看做可有可无的事情，使青年学生在应当受到道德教育的良好时机，没有受到应有的教育，以致在他们长大成人和参加社会工作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做人、怎么处世，还不知道怎样正确处理个人和集体、个人和国家的关系。在党和政府的长期教育下，广大青年的思想道德水平是好的和比较好的。但也要看到，确有一些青年，由于未受到很好的思想品德的教育，在家中，不知道孝敬父母；在社会上，不知道尊敬老人；在工作上，不知道爱岗敬业。极少数青年，由于在家庭中养成了“以我为主、以我为中心”的心理和观念，在学校中又使这种心理和观念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也正因为这样，在走入社会后，他们就经不起社会上各种腐朽思想的腐蚀，一有机会，个人的自私自利思想就会发展。其结果，不仅使他们在事业和工作上遭受各种各样的挫折，而且对我们的四个现代化建设，也必然会造成不应有的损失。
再次，在我们的工作中，特别是在对人才的使用、教育和培养中，也存在着只重视工作能力、技术水平等智力方面的因素，而忽视思想品德的错误倾向。在德和才的问题上，重才轻德，看不到道德品质在人的素质中的重要作用。从一时一事来看，一个有才而无德的人，也可能做成功一件事情，获得一时的成功，带来一时的经济效益，但是从长远来看，最终是对我们的事业不利的，在很多情况下，往往要给我们的事业造成很大的损失。这可以说是屡见不鲜的。原因非常简单，因为这些有才而无德的人，他们的动机和出发点是为了个人的私利，他们进行工作的手段和方法，往往是急功近利而不顾及他人和社会的利益，就是损人利己和损公肥私也在所不惜。而且，更加值得我们警惕的是，这些有才而无德的人，当他们自己感到羽翼丰满、有恃无恐的时候，就会大胆妄为，甚至为了一己私利而不惜牺牲国家和人民的利益。
最后，“纪律”作为人才素质的一个重要要求，也没有得到一些人应有的重视。在我们的社会主义国家中，我们道德建设的原则是集体主义，国家利益和集体利益高于个人利益的原则、每一个人都必须遵守纪律的原则，是我们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坚持的。正是由于对纪律的重要性存在着错误的认识，纪律松弛的情况，已经成为我们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一个相当突出的问题。工作的责任心不强，对应该遵守的纪律阳奉阴违，明知故犯，有的人甚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们知道，没有严格的纪律，我们就不能保证各项法律、政策、法规的正确实施，就不能保证我们队伍的团结一致，就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会各行其是，我们社会主义的优势就不可能得到发挥。因此，我们在培育“四有”新人的工作中，一定要充分认识到“有纪律”的重要性，使我们的青年和广大群众都能有极强的纪律观念，能够“令行禁止”、政令畅通，我们的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建设事业，就能顺利地向前发展。
实现“四化”，振兴中华，把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事业全面推向21世纪，是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的庄严而神圣的任务。为了更好地实现这一任务，我们不但要大力发展我们的生产力，增强我国的综合国力，提高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更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提高全体人民的思想道德素质，培育出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以保证我们的经济能够持续不断地向前发展，保证我们的社会能够在经济、政治、文化、教育等各个方面，都能够得到全面的进步。我们必须认识到，在建设社会主义的事业中，如果没有人的素质的提高，不能培育出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不但经济的发展是不能持久的，而且要想建设成没有剥削、没有两极分化的社会主义社会，也是不可能的。
注释
＊本文作于1999年，原载《罗国杰文集》，下卷，1141～1153页，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