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认真的老师与学生的戏言
“看好了。”
李咸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那只gui的脖子，之后gui立刻老实了，一动也不动。李咸掏出口袋里的黑石，触碰了gui的额头，紧接着gui就被石头吸了进去。
“结束了。”
“这么简单啊...”
“本来也不复杂。”
将石头装入口袋后，李咸的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他以前一个人在这里连续蹲过一个月，都没有遇到一只gui。和雪莉出来一趟，在这里呆了还没有半个小时，gui就自己跑了过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想到这里，李咸的笑容凝固了，一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的吸引gui，她之前的20年，该有多难熬啊。
“可以回去了。这次的收获可不小。”
“对啊，某人又多欠了我二十万。”
“你还没忘啊。”
“有关钱的事情，我记性都很好。”
“哎.......”
看着自己再一次被雪莉“讹”上了，李咸的表情又变得复杂了。
再一次穿过“黑街”，两人返回了李咸的公寓。回去的路上，雪莉明显从容了不少，估计是刚见过gui的缘故吧，对恶人的恐惧也小了不少。不过走到公寓楼下时，发生了一个短暂的小插曲。
三个浑身酒气的小混混在欺负一个中年男人，满脸是血的男人寻求他人的呼救，可没有人搭理他。李咸走了过去，轻声问向中年男人需不需要帮助，小混混们向他投去“不要多管闲事”的目光，但看到李咸的眼神后，立刻酒醒了五分。
“我可以救你，但需要报酬。”
“行行行，我家里有钱，我可以给你。”
“不用钱，只要你愿意献出你的灵魂，我就救你。”
“灵魂？好好好，不要钱更好。”
“那好，契约成立。”
说完，他拍了拍几个小混混的肩膀，之后小混混们便安静的离开了。在中年男人惊讶的表情中，李咸带着雪莉踏进了公寓的大门。
“又赚了一笔。”
一回到家，李咸就将口袋里的两块黑石放到卧室的桌子上，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怪不得你住在这里，我算是明白了。还有为什么那条街上的人走路都躲着你，原来你经常‘行侠仗义’啊。”
“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他又不会掉块肉。你没看，当他听到我不要钱时，有多么高兴。”
“因为他的魂更值钱。”
“那是自然。魂师又不是慈善家，看不出你还这么有正义感。”
“正义感我还真没有。对了，你没有严格按书上的规定说这句话，怎么也会有效？”
“收魂的话语，其实没有那么严格。只要询问清楚对方，是否‘愿意’或‘自愿’献上‘灵魂’，然后等对方表示同意，你就可以收魂了。如果对方想耍诈，不满足愿意的条件，你收不走他的魂。”
“不过书上写的是...”
“书上的内容，也不是完全没有空子可以钻，不过不要轻易尝试。我这都是经验之谈，其他魂师也都这样做。”
“没想到连这份工作也有可以投机取巧的地方，果然任何职业都有黑心的一面啊。”
“不是吧？姑娘，你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不行吗？”
“没没，只要别让你幻灭，我就放心了。”
“这点小事不至于幻灭。怎么样，和我出去一趟，一下赚钱六十万，本姑娘我是不是你的福星啊？”
“你怎么不说，因为你一直住在这里，我没法出门工作，这五个月的损失呢？”
“作为教师费的二十万已经通过别的形式给你了，你可不要赖账。”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我认输。”
“明天开始教我法阵吧，看你这赚钱速度，我都有些羡慕了。”
“一言为定。”
“等等，我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什么事？”
“书里有关取魂的内容，没有说契约成立后一定要实现对方的愿望，对不对。”
“你终于发现了这一点了。”
“那就是说...可以赖账？”
“哎...这你是真想多了，关于这一点，我明早讲法阵时，会一并告诉你。先去睡觉吧。”
从雪莉看到书中笔迹的那天起，晚上她就主动选择睡在里屋，这让李咸轻松了不少。等到他教完雪莉法阵的相关知识，所有的基础知识就教完了，甚至雪莉连“实习”就进行了一次。
不过他并不打算就这样让她去协会那里接受考核，即便她能侥幸通过，但作为魂师她不懂得东西还有很多。
李咸并不想在她成为魂师后还保持这份师生关系，所以一切都要在她成为魂师前搞定。
“法阵是保护魂师的手段之一，用判官笔将法阵画在衣服上、房间里，可以有效的保护魂师不被gui缠上，不受天道的惩罚。”
“天道？这个书里可没有说。”
“书里要是连这个都说了，恐怕做魂师的人连现在的一半儿都不到。”
“做魂师，会遭天谴？”
“没有天谴那么严重，魂师的收魂行为，其实有悖天道，取人魂魄替他人延寿，这是逆天的行为，天道自然不会放过这些人。”
“昨晚还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今早怎么就知道怕了。”
“昨晚就告诉你这些，你还能睡个好觉吗？”
“我还没....这么胆小，好不好？”
“只要画上了法阵，就不会被天道发现，就可以放心工作了。”
“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就跟做贼似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有些相似。”
“要是一时不注意，被天道发现了怎么办？”
“也就是少些阳寿而已。”
“这个代价也不小了吧？”
“正常来说，一个魂师一个月只收一个魂，就能净赚九万，比绝大多数工作赚的都多，要是勤奋一些的魂师，几年就能赚下一般人一辈子的积蓄了。”
“所以代价才会是他们的生命？”
“不然呢？仅靠不知几个月才能遇到的gui，无法养活自己，只能收魂赚钱咯。为了减少收魂带来的负面影响，魂师才会选择遵守承诺，尽量实现当事人的愿望。”
“果然最终还是为了自己。”
李咸的一席话，让雪莉感觉自己更加认清了这个职业，同时一股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
“不能生育，不能违反那么多规矩，还担心天道的惩罚，总感觉魂师这个职业处处被针对，就好像老天爷不喜欢这个职业，所以才会加上这么多条条框框。”
“但也有不少人靠它生存，毕竟这个职业很能赚钱。”
“是啊。要不然谁去做这个职业啊，不能声张，不敢声张，那些钱就像是用来堵这些人的嘴，总感觉有些悲凉啊。”
“要选择放弃吗？”
“不，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下去了。”
“那我就放心了，要是这个时候你放弃，我可就亏大了。”
“呵呵，也许有一天你会因为我成为魂师而后悔。”
“哦？为什么？”
“因为我会抢了你的生意。”
“有志气是一件好事。”
“你不信？”
“不敢，不敢....”
那时的戏言，没想到有一天终于应验了。李咸没想过会是这种结果，没想到自己会被雪莉的那些胡言乱语打动，没想到自己真的后悔了。可那又如何，这世上没有后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