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最后的尝试
早上的晨光透过窗帘中间的缝隙射了屋里，不同于往日，雪莉头一次比男人醒得早，也因此能够看到李咸的睡颜。
“傻乎乎的...”
这是雪莉最直观的印象，回想起两人之间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绝想不到自己会被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给“俘虏”了。
“要是能一直走下去就好了。”
雪莉将自己的脸颊贴到男人的胸膛上，倾听他的心跳声。男人身上的味道也随之飘入她的鼻中，感受着“他是属于自己的”这份证明，雪莉决定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他。
他会同意吗？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天马行空了？另外那位当事人能接受这件事吗？或许从一开始这件事就没有任何希望，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不过，倘若真的有一丝机会，雪莉绝不愿意错过这唯一能和男人长相厮守的机会。
“你醒了？”
“感觉怀里有动静，没想到你今天醒的这么早。昨晚睡得好吗？”
“昨晚咱俩那么疯狂，自然睡得很踏实。不过我的腰有些酸，一会儿你给我揉揉吧。”
“没问题~”
“你...爱我吗？”
“爱！爱的死去活来。”
“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不过...问之前我想先确认另一件事。”
“嗯？你又想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你听好了，各脉魂师之间，能不能改换门庭？”
“改换门庭？”
“比如一个坤卦的人，想成为离卦的人，可以吗？”
“这......我还真没听说过这种事。”
“这样啊......”
“虽然没听说过，似乎也没有明确规定说不能这样。你问这个做什么？”
“如果双方的当家同意，这种事是不是就有可能实现？”
“嗯......确实有可能...难道说你想跳槽？”
“为了和你一直在一起，我确实有这种想法。”
“......那你想改换到哪一家？莫非是离卦？”
“没错。”
“这......我还真是很意外啊。”
本以为雪莉在说着玩，但当她说到“为了和你一直在一起”，李咸就觉得她绝不是随便说说那么简单。雪莉这么直接的将这件事说出来，恐怕是真的了解到了什么内幕。如果真是这样，也许师父和她的死，真和魂师这个身份有关。
“你...同意吗？”
“可以先告诉我你的依据或者猜想吗？让我也有个心理准备。”
“我只能说，根据我的猜测，如果我改换到其他脉派，也许就能活得久一些。至于具体的原因，我还没有证据，现在就告诉你...总觉得有些不负责任。”
雪莉的依据，全都是根据“X坤”泄露的消息和那个老人的研究资料所整理来的猜想，“X坤”尚且算是一个正规魂师，他说的话还算有说服力，那个老人并非正规魂师，他的研究资料恐怕很难让李咸信服。
更重要的是，这些内容中，包含着李咸师父对他的隐瞒，正是因为他师父没有告诉他咸卦一脉的传统，才致使他上一任女友兼徒弟意外死亡，雪莉不想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给自己的太师父增加污点。
“不负责任......算了，你有你的考虑，如果你有了证据就会告诉我，对吗？”
“我保证！”
“那好。我......同意。”
“......你确定？”
“既然我从未听说过有规定说这样‘不行’，那尝试一下又有何妨？再者说，这关系到你我的未来，我......也愿意赌一把。”
“那......过两天，我想先联系一下宋晓佳，问问她。”
“问她？要不直接去问宋会长，毕竟他才是离卦一脉的当家。”
“这我知道，但直接去问他，总觉得...太唐突了，我想先探探他女儿的口风，如果这件事很难办，收场起来也容易。”
“这倒也是...看来你早有打算了？”
“谈不上早有打算，也就在几天前刚刚想到。”
“对了，她的电话...”
“我已经从你手机上找到并存下了。”
“你...一直没有去问她，是不是再等我的意见？”
“嗯，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告诉你，如果你不同意，那就没有必要联系她了。”
“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选择你。魂师也好，当家也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这些...对我都不重要。”
李咸一直对魂师这个身份看的很重，其原因很简单，这是唯一能陪伴在他身边、能给他带来安全感的东西。
作为魂师，他不惧怕“黑街”上的任何人，也获得了财务自由，能过上自己“退而求其次”想要的生活。不过，当身边出现一个能陪伴自己一生的人后，这一切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正因为雪莉知道魂师这一身份对李咸的重要性，她才没有自作主张，而是选择征求男人的意见，听到李咸同意了自己的方案，雪莉松了一口气，在听到男人的肺腑之言后，她更加渴望自己能活下去、长久的活下去，陪伴在这个“笨蛋”身边，度过余生。
“你抱我抱得太紧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哦哦...抱歉...我....”
“没事...那我后天就联系宋晓佳，约她出来聊一聊。”
“我和你一起去，毕竟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我们的事。”
“哎——随你吧。”
看到李咸认真的表情，雪莉反而有些忐忑，自己的想法完全建立在自己的猜想之上，也许完全是错的，就算是改换门庭，也无济于事，只是空欢喜一场。男人对这件事非常期待，从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如果自己的想法错了，他会不会更失望。
再多的失望，也不该成为逃避的理由。雪莉决定，就当自己是去“试错”，即便这个方法失败了，至少下次，当下一个女人出现在李咸身边时，他可以排除一个错误答案，尽早抵达正确的彼岸。
一想到自己之外、另一个女人偎依在男人怀里的情景，雪莉在不爽之余，反而产生了一些欣慰。逝者已逝，生者应该朝前看，而不该沉浸在过去的时光中。从这个角度来说，李咸能看开，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坏事。
“就饶过你这一回吧。”
“嗯？我又做错了什么？”
“没什么，说着玩。嘿嘿！”
“时候不早了，也该起床了。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哎呀，我可累得要死，还想再懒一会儿床。”
“没关系，我做好了后，给你送到床上。”
“哟！这服务不错，快去吧。”
“你啊......真是只小懒猫！”
“喵——”
————
两天后的中午，雪莉拨通了宋晓佳的电话，之所以由她来打这个电话，而非李咸，是因为这样更能有回旋的余地，毕竟对方的态度不明，一旦她对这件事表示反感，不至于迁怒到李咸头上。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
“怎么...打不通？”
“也许是不认识这个号码，把你当成骚扰电话了。你先给她发个短信，告诉她这是你的号码。”
“那我试试。”
果然，发送短信之后，女人主动将电话打给了雪莉。
“喂，你好。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你好，是这样，我有点事想和你面对面聊聊，你最近方便吗？”
“和我？面对面？这可真是很稀奇啊，那一百万不是给你们了吗？”
“和钱没有关系，和青城那件事也没有关系。”
“那是什么事情啊？从电话里说不行吗？”
“从电话里说...确实不方便，你看...”
“我先问一句，你家男人知道你约我见面这件事吗？”
“他知道。”
“那就说是他解决不了的事情咯？他都解决不了，我更没戏了。”
“看你说的，这件事比较特殊，需要你和他共同解决。”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按你的意思，他也会去咯？”
“没错。”
“我周五有空，就定在路易西餐，中午见面，如何？”
“路易西餐...行！就这么定了。”
“嗯，拜拜。”说完，宋晓佳扣下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