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摊牌
“我......不知道！”
“你救了我，还教我魂师的知识，让我有了一份好工作，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但你非说你害了我，甚至会害死我，是你有些不正常，还是我有些不正常？”
“不是，这......”
“你说啊！”
“哎哎，不对。这是两码事啊！我救了你不假，教你这些是为了你以后能一个人独立生活，不会被我克死，所以才要赶你走。什么时候话题转移到我正不正常上了？”
看到李咸没有被自己绕到圈子里，雪莉露出了一个失望的表情。
“你赶我走，是不是你舍不得我死？”
“好不容易教出一个徒弟，你说我舍不舍得她刚出师就死了？”
“就因为我是你的徒弟？”
“你觉得呢？”
看着雪莉的眼睛逐渐变红，李咸也感觉非常不是滋味，把头扭了过去。
“我不信！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
听到雪莉的咆哮，李咸的心里也五味杂陈。他并非对雪莉没有感觉，甚至当听到她愿意留在自己身边时激动不已。可他不能再重蹈覆辙了，过去一幕幕离别的场景浮现在自己眼前，他不想看到雪莉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我要你说实话，我想听你的实话！”
“我.....你干什么！你别这样啊！雪莉！”
李咸一转头，就发现雪莉拿着判官笔对准自己的胸口。以判官笔插入胸口，这是一种控魂的手段，但存在诸多限制，如果不满足条件就将笔贸然插进去，就违反了规定，会被地府直接宣判死刑。
“你先放下，先放下！我一定说实话，好不好？”
“我不放，你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我要你向阎王发誓。”
“好好好，我错了，我认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还不行吗！”
“不行，我要你发誓，其他的我一概不听！”
“哎，我....我，李咸，向阎王立誓，我喜欢袁爱纱姑娘。这样总行...”
李咸话音未落，就被雪莉一把抱住，紧接着她的嘴就吻了上来。
“哎...哦...呜.....”
面对雪莉强大的攻势，李咸显得十分被动，虽然他想拒绝，但躲了几次后，他担心雪莉一时生气又做出什么大胆的事情，只好接受了她的嘴唇。
2分钟后，雪莉才有些不舍的放开他，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我不想死...但更不想离开你。”
“可这两件事冲突啊...”
“说到底，你所谓的‘赶我走’，是准备把我赶到多远？”
“.....这....我还真没细考虑过。”
“我是本地人，就算离开你，也会在这个城市居住。这个距离算远吗？”
“......这个城市挺大，就算是在同一城市，也应该算远吧？我觉得可以，你想去市里哪个小区或公寓住啊？”
“你同意了对不对？就是说我和你住在同一城市，你就不会影响到我。”
“嗯。这个距离应该差不多。你是想我们保持一定距离，然后增加见面次数？”
“既然你的同班同学都安然无恙，那就证明那所谓‘天煞孤星’也就那么回事。”
“经你那么一说，我觉得有几分道理。”
“另外，我觉得和你师傅还有前女友的死，和魂师这一身份，必然有联系。”
“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你也是魂师。至于‘你的八字也不好，不会被我克’一类的话，你还是省省吧。”
“我最后再问一句，你师傅和你前女友，他们的魂完整吗？”
“都是完整的魂，怎么了？”
“你不是说你救下了你前女友吗？你怎么没有‘收魂’啊？”
“额....当时比较年轻....没好意思。”
“同样的是女性，是我没她漂亮，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一见钟情？”
“不是，不是，你又想多了。”
“哎，人比人，气死人啊。不管怎么说，和他俩比，第一我的魂不完整，第二我八字更不好，你记好这两点，以后遇到第三任，也可以做一下对比，说不得就能用上这些经验了。”
“等会儿，怎么就‘第三任’了？”
“我是你第二任女友，不许赖账啊！”
“我....哎....”
看到李咸没再反驳，雪莉知道他默许了。没想到，两人之间最大的阻碍不是人，而是命。可即便是命，雪莉也不想什么都不做就俯首认输，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这一次她一定要把握住这个男人，还有自己的生命。
她相信自己的人生路，才刚刚开始。
“我决定了，后天就进入12月份了。我在你这里再呆一个月，等1月份再考虑搬出去的事情。”
“没问题，但房子也不是你随时想租就能租上，我建议你提前就开始找房源。”
“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己心里有数。最晚1月底，过年之前我一定搬出去，你满意了吧？”
“我有什么满不满意...我是为你了你好。”
“不过就算我搬出去，也别想着哪天再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把戏，将其他蜜蜂引到你家里来。”
“....哎....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啊？”
“在我心里不是，不过等我不在了，那就说不准了。”
“行，明天我带你去本地的协会报个到，以后你就可以自己去那里交东西换钱了。”
“知道了。累死我了，和你说话居然这么累。”
一抬头，李咸发现已经快10点了，一天的旅程加上楼下惊险的一幕，同时还有晚上两个小时的“促膝长谈”，让他现在也有些乏了。等雪莉洗漱完，李咸也准备洗洗睡了。
“你怎么又躺在这里了？”
“怎么，不行吗？”
“这是我的床啊，回你屋里去。”
“现在我有这张床一半儿的使用权，我是你的女朋友。”
“....”
“怎么？又想赖账了？”
“我怎么敢啊，某人要是又寻死觅活，我今晚就不用睡了。”
“知道就好，老实睡吧。”
“......”
“怎么了？嫌弃我啊？”
“我今天确实有些累了，能直接睡觉吗？”
“我也没有说要进行睡前运动啊？我也累了，不管你了，睡了。”
“哎.....”
面对这个咄咄逼人且伶牙俐齿的女人，李咸不得不败下阵来。今晚糊里糊涂就承认了她是自己的女朋友，这让李咸有些哭笑不得。
一方面他担心雪莉会成为下一个牺牲者，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另一方面，时隔3年，自己的身边又出了一个强势的伴侣、一个爱自己的人。
李咸很想守护身旁的女人，不只是她，每一个牺牲者他都想守护，过去的自己力有不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
三年前，在她的墓前，李咸发誓她是最后一个牺牲者，也是在那天他对“守护”两个字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出于理性他选择将守护埋藏心底，返回了孤独的人生。
今天，他心底的守护意识被再次唤醒。他在今晚成功的守护了她一次，下一次、下下次，他也一定要守护住这个枕边人。
“想什么呢？还不睡。”雪莉转过身，贴到了李咸的背上，悄悄的问道。
“你...也没睡啊...”
“虽然很累了，但有心事，我就容易睡不着觉。”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睡着了就会忘记心事。”
“....我可以...今晚一直贴着你睡吗？”
不同于之前的强势，雪莉突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也小了很多。
“嗯。”
“晚安。”
“晚安。”
漆黑的房间中，李咸静静的感受着房中的一切。当身边的呼吸声变得平稳后，李咸才放心的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