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中计
天气已经不像前几日那样冷了,树梢也在春风的呼唤下,冒出了嫩芽,黄中带着些许绿色,春天的气息更加浓厚。
宁懿大步往前迈,长风衣在步伐的带动下生了一丝凉风,眸光快速扫过办公室里的人和物,这是他出差三周后再回到公司。
下了飞机就马不停蹄的往公司赶,这场战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一刻也不能放松,他在众人的注目下进了办公室。
“陌秋怎么回事?”,宁懿把衣服往衣架上一挂,随口问道。
“怎么,办公室新来的美女你认识?”,留守在公司的江斌坏笑的问。
“正面回答”,宁懿不耐烦的重复了一边。
“春招嘛,她是新招进来的行政助理,能力没的说,才来公司这么几天,业务已经非常熟了”,江斌想着陌秋,忍不住一个劲的吹彩虹屁。
宁懿听着江斌的叙述,心中不免疑惑,心中暗自思忖着什么,如果事事都是巧合,那就不是巧合。
“怎么??”,江斌看着他的表情也不免慎重。
“喊Jack进来”,宁懿交代江斌。
“张总”,进来的Jack问道。
“仔细查查遇到陌秋那天发生的事,此事有蹊跷”,宁懿交代。
“那??”,江斌一脸疑惑,需不需要采取措施。
“按兵不动,如果她有问题就等她自己漏出马脚”,宁懿说完,示意他们出去,自己埋头处理这些日子挤压下来的工作。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夕阳的余晖洒在办公桌上,有几分暖意。
穆清尘迈着轻快的步子,迫不及待的想见到这个消失了多日的人儿,她富有节奏的高跟鞋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这个点还有这么多人在加班倒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前台笑盈盈的走过来,“穆总,哦,不,老板娘,老板还在里面加班呢”,小姑娘做了请的手势,彩虹屁吹得一级棒。
自从张宁懿公布了他们的关系以后,她偶尔会有公事过来,她超里面走去,朝加班的大伙儿打了招呼,就往宁懿的办公室去了。
她礼貌性的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去了,看着忙碌的人影,她心疼的走了过去。
熟悉感油然而生,宁懿抬头,与那双清澈的眸子对视,他伸手与她的相握,穆清尘在他的牵引下,站在他身后,弯腰双手环抱住他的肩膀,下巴靠在他肩窝里,两人依偎在一起,宁懿的大拇指指腹轻轻的摩擦这她的手背,极尽温柔。
“我想你了”,穆清尘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声音里有几分呜咽。
张宁懿转身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我也想你,想念你的笑,想念你发梢的味道”。
夕阳的暖光照得穆清尘的脸色更加红润,衬着这霞光,张宁懿俯身吻了她···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了一切旖旎。
穆清尘起身坐到待客区的沙发上喝起了茶,从手机屏幕中看自己没有失礼的地方,示意可以让人进来。Jack进来才发现穆清尘也在,心中暗叫不好,该不会是撞破了老板的好事吧。
“什么事?”,宁懿问,语气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哦,那天陌秋的事查出来了”,Jack故作镇定的汇报着。
“说”
“那天陌秋在隔壁陪老板应酬,结果被大客户揩油,她当场泼了那个客户,她老板为了留住这个大客户辞退了陌秋”,Jack把他查到的消息告诉了宁懿。
“这些年她在做什么?”,宁懿再问。
“她父亲破产以后她就没有继续深造了,找了一家公司上班,工作还算勤奋,其他没什么特别之处”
宁懿的瞳孔有些涣散,嘴角还未勾起就已经收了回去,他藏着别人琢磨不透的心思。Jack识趣的退了出去。
“怎么了?”,穆清尘起身走过去,给他按起了肩膀。
“没事”,宁懿闭着眼背靠在椅背上,享受着极尽温柔。
陌秋是一颗好棋子,她清楚自己何时进攻何时防守,何种姿态能做的滴水不漏。
她工作勤勉,一点就通,在复杂的关系中游刃有余,逐步得到宁懿亲信的青眼相加。
很快,她就发起进攻,大有攻城略地之势。
那是一个让穆清尘记忆深刻的夜晚。
宁懿接了一个电话,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往门外走去,只留下一句你早点休息。
看着宁懿脸上与以往不同的神色,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有问题,穆清尘驱车跟了上去。
落入穆清尘眼里景象,陌秋正被一男一女推搡辱骂,脸上和手上有斑驳的血迹,她娇小脆弱,像狂风中一折就断的柳枝,一旁是追尾的两张车,后车的车头凹陷已经有车轮那么大,惨烈程度可见一斑。
宁懿的到来是陌秋的一根救命稻草,她一头扎进他的怀抱,双手像蛇一样紧紧地缠绕着他的腰,无声的泪水浸湿宁懿的衣服,任天下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美人的梨花带雨。
在宁懿看不见的地方,陌秋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穆清尘,那里可没有泪水,隐约闪着寒光,挑衅、讽刺、轻蔑应有尽有,唯独没有可怜无助,好像在说抢了你的又能怎样。
陌秋很聪明,这眸光意味着什么,她懂,穆清尘也懂,可理性告诉自己,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她的诡计就得逞了。
所以,穆清尘偏不,她由衷的微笑了一下,局外人乍一看,那和祝福的微笑是一样的,可细品之下那就像盛开的罂粟,毒性缓慢而持久。
她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身离开。
她在怀疑,怀疑男人固有的劣根性,可她也在赌,在赌自己的眼光,在赌他们之间的爱。
张宁懿一夜未归,这场赌局似乎是我输了,输的透透的,穆清尘站在窗前想着,杯子里的酒液在杯壁上来回撞击。
他说:“你看见了”。
穆清尘没有拒绝宁懿贴过来的胸口,尽管那里还残留着不属于她的香水味。
“没错”,她答,穆清尘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好像再说一件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
他问:“所以,你还相信我吗?哪怕一丝一毫”
穆清尘一口喝了杯中剩余的猩红的酒液,眸子与他相视,有审视亦有挣扎。
张宁懿:“她告诉我你看见了,生气的走了”
“她没撒谎”
“真正的受害者眼里不会有另类的恐惧,真正的陌生人不会有决定前眼神的交流,这一切都印证了我之前的怀疑”
“所以,假戏演的再真也不是真”,穆清尘明白了,明白这个狡猾的男人其实从未真正相信过陌秋,一切都是在等待时机,等待拆穿她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