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力饼”作为新年正式食物的另一个例子，较为集中地出现在中国地区^[8]从鸟取县的西半部到岛根县的出云地区。从整体上说，这一地区的各种民俗具有充满特色的变化，我一直以来都希望能够对此地区进行总体性的调查。而如“力饼”这样的问题，尤其能给予我们无法忽视的暗示。下面我们较为详细地比较一下各地的风俗。首先是东边，在东伯郡的以西村，“力饼”被视为是正月敬献给“岁德神”的供品。做法是将米饭捏成茶杯大小的饭团，外面用“饼”包裹起来，并排摆放两个装满新米的草包，上面铺上新做的草席，将“力饼”与供膳一起置于其上（《因伯民谈》4卷1号）。在西伯郡的法胜寺村，这种“饼”称为“力起饼”。在正月制作“镜饼”的日子，将蒸好的糯米用“饼”包裹起来，做成倒扣的碗状，共做两个，献于神龛之上，待到早春的雪住雷鸣之日取下，全家一同食用（《五倍子杂笔》^[9]第四册）。在新年初次打雷之前，即使长霉也绝不提前食用（《近畿民俗》1卷1号）。同郡弓浜半岛的各村，将“强饭”^[10]用手捏成“饼”的形状，称其为“力饼”，也是在正月制作，与“镜饼”一起置于“三宝”^[11]之上，辅以交让木叶、橙子、虾、马尾藻等（《民俗艺术》2卷1号）。应该之后会在规定的日子食用，但报告中对此并未言明。而岛根县出云地区的能义郡，这种“饼”被称为“力祝”，定在正月二十四日食用。据说也是在年底舂“饼”时制作，将半成的“饼”放入户主的茶碗倒模而成，敬献于“岁德神”前（《广濑町志》），可以想见其名称也应该是“力饼”了。八束半岛外海岸的野波村，也是在年底的二十八日舂“饼”时，将半成的“饼”用户主平日使用的茶碗留下一碗，在正月二十日供全家一同食用（樱田胜德君报告）。

比较上面几个事例，供奉“力饼”的对象虽然可以分为年神与户主两种情况，但也许因为方式、目的基本相同，从前各自独立的两种仪式的一些过程渐渐被省略，最后只留下其中的一种了。在簸川郡等地似乎直到最近还是两种都做。也是将还未充分捣烂，尚留有米粒形状的“饼”称为“力饼”，用户主的茶碗倒模，在正月里与散米、栗子、柿子、橙子、鱿鱼干等一起盛于“三宝”之上，摆放在壁龛^[12]之中。据说正月二十日烤着吃，能够增长力气。此外，也有人家用黑木碗满满地装着敬献于神前，说是吃了这种“饼”能够力大无穷。为什么这种“饼”需要用半成的“饼”或是用刚刚蒸熟的糯米手捏而成，目前我们也无法解释。同在簸川郡，临海的北滨村一带将年底舂“饼”这天剩在杵上的“饼”特地装在茶碗里，放在“三宝”之上，也被称为“力饼”，在正月二十日供全家人一起食用（濑川清子君报告）。这与“usu bata（臼端）”“te no kubo mochi（手之漥饼）”一样，被大家公认为应由参加制作者所得。而且据说当地正月敬献的“饼”，原则上是需要户主夫妇亲自制作的，所以可以认为从一开始就指定是两人份吧（请参照后面关于“身上饼”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