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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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在所谓琉球群岛中,数宫古岛的历史进化过程最为激烈,且受到自然灾害带来的严重影响,居民不胜苦恼并屡屡迁徙,因此,我早已察觉其语言、文化、物质的错综复杂,曾在《岛屿人生》[53]一文中对此有所涉及。然而我最初知道该岛周边的广阔地域分布着大量珊瑚礁且那里是贝类最为丰富的产地,至今也在向临近各岛供给,则是得益于大森君的游记。有关此岛的记载主要集中在中世以后,然而在遥远古代的各种传说中,仍有些许奇特的内容存留下来,尤其是诸如“ayago”这样的许多故事,经女性的传诵保存至今,使得调查[54]成为可能。虽说单个的内容看起来毫无头绪,若将之进行排列、整理,同时结合晚近记录下来的战前战后时期岛民们的海上活动,并参照未来会愈加精确的洋流与季风的规律加以思考的话,我有些大胆的猜测——最初人们从大陆漂流而至的并非这座岛屿,姑且值得做一探讨,更进一步说,以此为线索,或许能够锁定一处可能性更大的地点。

例如近世以后,有关大唐人漂流至此岛的消息我时有耳闻。一般船只不大,人数不多,他们也只是在岛上人家中借住几日便起航返回了。而岛上居民自己出海捕鱼或者渡海通勤之时,漂流而去很久之后才会返回。这样的事在八重山经常可以听到,已基本成为司空见惯的事。然而,宫古岛发生的事件规模更大、影响更深。藤田剑峰[55]曾说过……从古代来说,有文字记载的前往日本本土的最早的交通工具,便是宫古岛的船舶。在与亚洲东南部各国的贸易往来中,显然存在着应该被称为“《历代宝案》[56]时代”的一段时期。购买苏木胡椒之类并献于朝廷,其所使用的货币,除了“宝贝”之外并无其他,而负责运输的也是宫古岛的船只。总而言之,目前我们所知道的是,这些南方的岛屿与日本本土之间的往来年代远比留下的文字记录年代更为久远,而参与其中的既有宫古的船只,也有珍奇的“宝贝”。[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