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是个骗子
“……目前我们不仅要面临庞大的库存压力，还要承受新车销售利润的下滑……”
病房里，詹森正在将华松目前的情况汇报给李政。
“咳咳咳咳……”李政咳嗽不止，急坏了旁边的高颖。
“詹森，你别说了，有什么事，你去找李承然吧，他现在是公司的负责人。”
“唉。”詹森叹了口气，颇感无奈。
“没事，让他说。”李政稳了稳神，“现在能解决问题的办法是不是得要想办法拓展融资渠道？”
“是的。”詹森应着，“以库存作为抵押，可以和商业银行或是汽车金融公司和融资租赁公司联系，另外，公司还有一些外债需要尽快收回。”
李政眉头深深地蹙起，“然而这些都只是杯水车薪，厂家那边什么情况？”
“李总。”詹森叹着气，“我们华松从成立起，就一直做嘉风的代理，后来有加入了爱博代理权，但是这两年，嘉风和爱博因为配件问题，闹出了一些矛盾，我们做经销商的夹在中间，两头为难，这些也就算了，最近不知道怎么，又传出我们华松还代理了其他几家小厂商。”
“这些都是承然的主意，他说小厂商规则比大厂商少，利润空间大。”李政回想大儿子曾说过的话，“现在市场恶性竞争太激烈了，只知道拼命生产，质量上也参差不齐，这就直接导致我们经销商有非常庞大的库存压力。”
“是啊，华松目前库存压力真的很大，而且销量也是跌到了谷底，另外，年底了，阳城和江城几家4S分店的租金也要到期了，还有其他各种开销都不小……”
“这样……”李政想了想后对詹森吩咐，“降价，只能降价，薄利多销，先挺过这个年关在说，咳咳咳……”
“老李，要不……”高颖给李政端来了水杯，“让沫回公司？”
李政喝了一口水，看着高颖，“那也要他肯回才行。他是阳城连续三年的销售冠军，但他效力的公司是宝尼，说他是我儿子，都觉得是讽刺。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是别家公司的销售冠军？光是想想，我的这张老脸都疼！”
“那还不是因为他从小就跟你不亲。”高颖回想儿子小时候的事，声音瞬间哽咽，“他才五岁，你就把他送到寄宿制学校，这二十多年来，你也从来没去看过他，我也想问问你，到底你有没有把他当自己儿子？”
李政老脸尴尬地看了眼詹森，示意他离开。
詹森收拾文件，拿着东西出去了，李政这才哄着高颖，“沫儿当然是我儿子了，我所做的一切，就是想让他学会独立，将来好继承公司……”
病房外面，李政说的话被李承然听得一清二楚。
……
“牟姐……”
牟莉刚从茶水间出来就听到杜星的喊声，回头看了过去，杜星正兴高采烈地向她小跑过来。
“看你高兴的劲，又签单了？”牟莉问着。
提起签单，杜星苦瓜着脸摇头，但是很快，她又眉开眼笑地抓着牟莉说着，“这件事比签单都还让我开心。”
“哦？还有比销售一台车出去高兴的事？”
“嗯，那个李先生，我已经约他今天晚上吃晚餐了。”
牟莉看着杜星一副小女人的模样，抿了抿唇，“不是说只是想感谢一下对方，我怎么看你一脸花痴呢？”
杜星抱手机抱在怀里，满脸的笑容，“那个李沫长得也还行，为人也比较正直，那我现在也没有男朋友，看到还可以的男生，当然想纳入囊中了。”
“可是你对他一点都不了解啊？万一他有女朋友了呢？万一他可能……不喜欢你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杜星陷入了懵状，翕动着嘴角，“那个，牟姐，你好像扯远了点。”
“有吗？”牟莉拧着眉头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好吧，我扯远了。”
顿了顿，牟莉又看向杜星，微笑着：“下班了，我先走了。”
“好，牟姐再见。”
“再见。”
……
牟莉难得下个早班，在家和妈妈一起做晚饭吃。
想着李沫今晚在和杜星吃饭，牟莉这一晚上心里都老不自在。
终于把时间挨到晚上9点，想着就算是一起晚餐也应该结束了，牟莉拨通了李沫的电话。
“喂？”
“你在哪儿呢？”牟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问着，“吃饭了吗？”
“早就吃了，你还没吃吗？不会是在加班吧？要不要我给你买宵夜？”
“不用不用，我在家。”
“在家？”
李沫的疑问让牟莉怔了一下，解释：“你的外套还在我这呢，我什么时候还给你？”
“外套？哦，我想起来了。先放你那吧，不着急。”
“嗯。”牟莉肩膀夹着手机，拿衣架把李沫的外套挂了起来，“晚上和谁吃的饭啊？那么早。”
“你认识的，杜星。哎呀，我的妈呀，吃顿饭，耳根子都吵死了，吃的东西全都堵在胸口，早知道就不去牛排了，不消化。”
牟莉想笑又怕被李沫知道，只能忍着，“好吧，不打扰你消化了，我挂电话了。”
“嗯，好。”
“拜拜。”
结束和李沫的通话后，牟莉往门口看了眼，“妈？”
“在和外套主人打电话啊？”牟妈笑眯眯地问着。
牟莉点了点头，起身将母亲拉进房间，坐在床边，“妈，我想跟您商量个事。”
“什么事？”
“妈……”牟莉想了想，还是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了母亲，“我们买房吧？”
“买，买房？怎么突然想起要买房了？”
牟莉挽着母亲的胳膊，愧疚地说着：“以前是我蠢，把自己辛苦赚的钱都给了别人，害得您和我爸都没过几天好日子。我想了下，这几年阳城的房价涨得比工资还快，钱搁在银行里也生不出多少钱，还不如拿来按揭一套小房子。”
“莉莉。”牟妈握着女儿的手，“妈妈现在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快点成家，我住哪其实都无所谓。你给我的那些钱啊，我都留着的，就想等你结婚的时候再拿出来。”
“妈……”牟莉挠着后脑勺，“房子我们还是要买的，不管以后我结婚还是不结婚，咱们都得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窝。而且我也受够了那房东老太太的气，每次看到她刁难奚落您的嘴脸，我就恨不得拿一坨钱砸在她的肥脸上。”
“没事的。”牟妈无所谓地说着，“习惯了就好了。”
“不好。”牟莉劝着母亲，“就这么说定了，您现在的任务就是先选出在哪个地段？面积不用太大，但交通一定要方便。别的不说，一套五六十平米的小两居，我还是买得起的。”
牟妈拗不过女儿，同意了买房计划。
也许女儿有自己的想法，作为妈妈，又怎么识别不出那件男士外套的质量和价钱。
试问，又有哪个男人愿意找家庭条件太差的女孩呢？
之前那个何坤，不就是因为找到了条件更好的女子，才抛弃了他们家莉莉么？
……
第二天早上，牟莉刚到4S店，杜星就从楼上办公区冲下来了。
“牟姐……”
牟莉被杜星熊熊燃烧的气势吓得愣在了原地，就看着杜星对她扑了个满怀。
“牟姐，我怎么办啊？”杜星抱着牟莉哀嚎，“我怎么办？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牟莉被问得一头雾水，“你怎么了？”
“我昨晚不是请那个李沫吃饭了吗？结果……结果……结果……”
杜星欲言又止的激动让牟莉颇感心烦，“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不说我做事去了。”
牟莉要走，杜星急忙将牟莉拽住，“牟姐牟姐，你别走，你先听我说。”
杜星把牟莉拉到茶水间，向牟莉讲诉了她昨晚和李沫吃饭的经过。
“……牟姐，我现在超级特别后悔我吃饭的时候说了太多话了，而且我明知道他不想说话，还一个劲地向他提问，我肯定遭人烦死了……”
牟莉搅着杯子里的速溶咖啡，自语着：“难怪消化不好。”
“嗯？牟姐，你说什么？”
牟莉恍了下神，看着杜星，微笑着：“没什么。”
“牟姐，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第一次吃饭我就给她没留下好印象，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杜星一直黏着牟莉，非要让牟莉给她出点主意。
牟莉喝了一口烫嘴的咖啡，问着：“你就真的那么喜欢李沫？非他不可了？”
“那倒没有，也不是说喜欢到没他不行，只是看到优秀的男人，那肯定想办法去接近了，不能错过啊。牟姐，我跟你不一样，我自己有多大的本事我很清楚，想要永远的留在阳城，仅靠我自己卖车，永远都不可能。”
杜星叹着气，看着牟莉继续说着：“本来我做销售也是因为当初毕业找不到工作，实在是没办法。所以想要永远留在阳城，最快的途径就是嫁个好老公。”
那种把自己的未来完全寄托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的感受，牟莉不懂，也从来没去想过。
“你都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你就想让他当你的老公了？万一他是个骗子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