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方”队伍建设与政风行风热线的“再出发”
——以南通人民广播电台“政风行风热线”栏目为例[1]
蒋国宏 吴庆华 凌晨
摘要：为应对“政风行风热线”面临的挑战，南通市纪委监察局、南通人民广播电台精选和安排党风监督员和特邀监察员作为除电台、上线单位、群众之外的第四方参与热线节目。这一改革有助于创新节目形式，丰富节目内容，增强节目的公信力和亲和力，扩大政府信息公开，促进人民有序政治参与与群众诉求问题的有效解决，也有助于减轻纪委的工作压力，更好地发挥外部监督的作用。但要使“两员”队伍发挥更大的作用，使政风行风热线这一传统新闻监督和咨询服务类品牌栏目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上水平、上层次，还需要：优选上线人员，科学配置资源；加强学习培训，提升“两员”能力；加强彼此联系，实现有效沟通；做好追踪落实工作，促进群众诉求问题的最终解决。
关键词：党风监督员 特邀监察员 电台 政风行风热线
引言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是维护人民根本利益的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的民主”；“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就是要体现人民意志、保障人民权益、激发人民创造活力，用制度体系保证人民当家做主”；“人民当家做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特征”；要“扩大人民有序政治参与，保证人民依法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要巩固基层政权，完善基层民主制度，保障人民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各级领导干部要增强民主意识，发扬民主作风，接受人民监督，当好人民公仆”。[2]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进入新时代，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后首次中共中央政治局民主生活会上指出的那样，国内外环境、我们面对的矛盾和问题、所处的发展阶段和发展任务、工作对象和工作条件以及对我们党长期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的要求都发生了深刻变化，[3]如何更新观念、创新思路、改进方法、适应新形势、迎接新挑战、回应新需求、开创新局面成为摆在我们面前迫切需要解决的现实问题。
政风、行风反映政府及其部门的行政效率、行政质量、行政效益及相应的执法质量。[4]政风、行风的好坏还影响着社会风气，关系到党的形象、政府的声誉，关系到经济发展和社会的和谐稳定。政风行风热线栏目是发展社会主义民主，保障人民民主权利，扩大人民有序政治参与，促进民主决策和民主监督的有效途径和重要抓手。办好这一栏目，使之“再出发”，使之在原有的基础上上水平、上层次、增效益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广播电台的政风行风热线节目是让政府职能机关或社会服务部门的领导走进电台直播间，向听众宣传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介绍部门工作情况，并通过热线与听众直接交流，回答其所提出的问题，帮助其解决所面临问题的新闻监督节目。20世纪80年代开始，广播电台政风行风热线节目开始萌芽，90年代中后期逐渐成形。南通人民广播电台与河北邢台、山东临沂等地广播电台在全国率先开办了“政风行风热线栏目”。南通人民广播电台政风行风热线栏目2002年5月15日正式开播，[5]2012年3月，更名为“民心专列·政风行风热线”，节目以听民声、解民忧、暖民心为宗旨，并实现了报纸、电台、电视、网络、12345政府服务热线五位一体的多媒体联合互动。15年来，共直播5280期，其中部门（单位）上线1245期，接受听众网友反映问题49310件，为民办实事32000件，清退不合理收费3.9亿元，受到广大群众的好评。节目组收到感谢信300多封、锦旗70多面。《人民日报》《中国纪检监察报》《中国广播报》《中国广播》、江苏人民广播电台曾进行专题报道。政风行风热线发挥社会监督和媒体舆论的双重功能，成为对部门和行业作风建设的推动力量和促进党政机关作风建设的重要抓手，被人们誉为党委、政府联系人民群众的“连心桥”，了解民意的“显示屏”，为广大市民办实事、解难题的“服务台”，加强行风建设、纠正行业不正之风的“监督岗”和提升党和政府形象的“展示台”。
与全国许多地方广播电台一样，出于多方面的原因，进入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后，南通人民广播电台“民心专列·政风行风热线”也面临一些问题和困难，节目的社会关注度下降和影响力减弱。具体表现在：一些单位和部门出现了疲沓、懈怠，有的单位“一把手”借故不到现场；有的单位或部门线上线下两个样，在节目中解答得很热情，但节目结束后，却不积极地兑现承诺、进行处理，使问题长期不能解决，或者因为就事论事，没有触类旁通，导致类似的问题反复出现；有的单位或部门上线期间很少甚至没有人打进电话，使得热线遇冷，出现了热线节目不热的尴尬。南通市纪委、监察局、纠风办从2015年起大胆探索，出台了《南通市政风行风热线考核办法》，选派党风监督员和特邀监察员，组建政风行风热线督查评议队伍，派督查组成员参加每期“政风行风热线”节目，进行嘉宾点评和全程跟踪，填写《政风行风热线群众诉求办理情况考核登记表》和《政风行风热线市民热线群众诉求办理情况考核登记表》，对照《考核评分细则》，分别对各上线单位进行考核评价。两年来，党风监督员和特邀监察员参与热线节目，成为节目事实上的第四方，收到了良好的效果，为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办好这一传统优势栏目，朝着党的十九大设立的新航标，在新时代开启新征程、续写新篇章提供了有益的参考。
一 第四方队伍参与电台政风行风热线节目的背景
南通市一贯重视民主监督和群众监督，着力打造一支优秀的群众监督队伍，发挥其在密切联系群众、惩治不正之风中的独特作用。纪委、监察局聘请了一批热心监督工作、具有较高政治素质和一定工作能力的社会人士，分别组建了党风监督员、特邀监察员和行风监督员队伍。2015年6月，南通市按照行政效能、党风政风行风、特邀监察监督合一的思想，整合民主监督力量，通过择优留任，以及商请市人大、市政协、市委组织部、统战部、工商联、各区纪委等部门和单位广泛推荐，产生了新一届候选人共95名，在从政治品德、道德修养、社会影响、专业知识、身体状况、本人意愿6个方面进行考察后，最终聘任了其中50位同志为新一届党风监督员和特邀监察员（以下简称“两员”）。“两员”聘期两年，连任不得超过两届。市纪委、监察局专门修订了《南通市党风监督员和特邀监察员管理暂行办法》。在上岗聘任会上，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庄中秋指出，新形势下“两员”工作要适应“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依规从严治党的要求，着力推进转职能、转方式、转作风。他希望“两员”聚焦主责主业，发挥各自的优势和专长，为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助力鼓劲；发扬改革创新精神，积极探索和转变方式方法，增强“两员”工作的针对性和实效性；坚守责任担当，当好监督员、宣传员、调研员和联络员，为南通打造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示范区做出新的贡献。[6]2017年8月，南通市纪委、市监察局、政府纠风办通过自愿报名或单位推荐、初步考察考核、审查筛选、组织考察、集体研究等环节，采取续聘、新聘相结合的方式，进行了新一届“两员”聘任，留用了25名，新调整了25名成员。
2017年4月，中纪委监察部召开特邀监察员会议，中纪委副书记、监察局局长杨晓渡在会议上充分肯定了特邀监察员在围绕中心、服务大局中的高端智囊作用，认为他们踊跃建言献策，积极参与监督，各项工作取得了明显成绩，同时要求纪委有关单位要创新方法、搭建平台、畅通渠道，用好用活智力和人力资源，切实把特邀监察员队伍这块好钢用到刀刃上。[7]可以说，南通市纪委让“两员”参与政风行风节目体现了把特邀监察员队伍这块好钢用到刀刃上这一指导思想和要求，同时也为发挥“两员”作用开辟了新的渠道，是发挥特邀监察员作用的宝贵尝试。此前，他们主要是受监察机关委托，参与行政监察法规、制度的调研和制定，监督各单位四个全面战略布局落实情况、项目建设推进情况、创新驱动项目推进情况、民生工程和社会建设情况、党风廉政建设责任制检查、机关作风督查和明察暗访，并提供咨询、建议和意见，协助和监督监察机关改进工作等。2015年后，“两员”除继续参加上述活动外，一个重要工作就是参加电台“民心专列·政风行风热线”节目的点评和跟踪工作。由每组参加一个月的节目，每次由两名“两员”参加，其中一人进行节目点评，一人进行现场监督和节目后的跟踪和监督。事实上，“两员”在政风行风热线栏目中已成为电台、上线单位、群众之外的第四方，并在实践中发挥了积极作用，受到广泛好评。
二 第四方参与政风行风热线节目的价值
党风监督员和特邀监察员参与政风行风热线节目具有十分重要的价值和意义。
（一）有助于创新节目形式，丰富节目内容
首先，随着时间的推移、实践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人们的认知水平和审美情趣会逐渐发生变化，政风行风热线节目只有不断地探索和创新节目形态，才能适应日新月异的新形势，满足百姓不断增长的新需求。其次，热线节目当年曾以其新颖独特的方式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受到热烈欢迎，成为名副其实的热线栏目，但在栏目走过快20年的今天，节目运行日益陷于模式化，仍是邀请政府及相关部门、行业领导上线谈工作、摆成绩，接电话，听取群众投诉、求助和咨询，还有些部门每次稿件内容几乎没有变过。人们不可避免会对其产生听觉疲劳和审美疲劳。再次，个别上线单位领导在部门职能介绍和成绩总结时夸夸其谈，内容大而无当，语言刻板僵化，使节目听起来沉闷冗长乏味，也使热线节目的影响力下滑、受众的认可度降低。因此，与时俱进，在内容和形式上不断创新成为客观要求和不二选择。
（二）有助于增强节目的公信力和亲和力
随着网络、手机客户端、微博、微信等新媒体的发展，传统媒体面临着巨大的冲击，这是其社会影响力下降的一个重要原因。但与新媒体信息碎片化、谣言频繁产生相比，广播也有优势，即其权威性、公信力和亲和性。2013年，中山大学城市受众新媒体使用行为调查显示：在媒体可信度层面，报纸、电视、广播等传统媒体远高于微博、QQ、手机App等网络媒体，是非常重要且稳定的新闻获取渠道。[8]而“两员”参与节目则使这一优势得到进一步放大。
南通市“两员”来自社会各方，具有广泛的代表性，以2015年聘请的50名“两员”为例，其中各级人大代表、政协委员11人。从党派看，有29人为中共党员，14人为民主党派，7人为无党派人士或群众。从所在单位看，学校10人（高等院校5人，中等学校3人，小学2人），党委、人大、政府、政协、民主党派机关或公共服务部门、事业单位共17人，企业7人，社会团体2人，新闻单位3人，街道、社区、行政村共11人。其中有普通退休职工1人，也有教授、研究员5人。他们具有较强的监督能力，从工作经历看，4人为单位的纪检机关干部或在单位从事监督工作，其他则为热心监督的非专业人士。“两员”一般具有良好的群众基础和较强的参政议政能力，具有良好的社会声誉，特别是其来自民间，独立于上级单位和完全官方的立场和角度，更使其具有较高公正性、可信度、权威性和亲和力。
（三）有助于促进群众诉求问题的解决
在2017年12月26日召开的十九大之后首次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从五个方面着力，抓住老百姓最急最忧最怨的问题，解决好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真正把功夫下到察实情、出实招、办实事、求实效上。[9]及时、有效、快速地解决听众反映的问题，是“政风行风热线”的生命力所在，也是赢得听众的关键。部分上线单位上线时读稿子，接听热线时打太极拳，答非所问，敷衍推诿，或者在节目直播时慷慨表态，但下线后不管不问，使问题不了了之，形成了事实上的两张皮，客观上造成了投诉办结率和答复听众满意度的下降。
许多“两员”本身就来自社区或村镇，来自基层，来自与民生息息相关的如自来水公司、卫生防疫等公共服务部门，与群众生活直接联系，了解群众疾苦，更能够知民情、解民意，解决问题的愿望更强烈，态度更坚决。同时，他们中不少人了解政策、法律，了解政府工作的特点和流程，也使上线单位或部门的领导面临更大的压力，无法敷衍搪塞。
出于种种原因，有些问题不能当场解决，“两员”则在节目后进行全程跟踪，一方面督促问题的解决，另一方面对问题落实进行回访，向群众及时反馈问题解决情况或处理意见。此外还通过事后的集体会商把部门解决问题的情况和对待群众的态度及时登录到群众诉求管理系统，作为对单位进行考核的重要依据，促进了机关作风的好转和听众反映问题的有效解决。
（四）有助于减轻纪委的工作压力，更好发挥外部监督的作用
政风行风热线是党委政府、人民群众、新闻媒体多方联动、共同参与的节目。政风行风热线能在全国逐步推广、在功能上逐步深化、在效果上逐步增强是与国务院纠风办以及各地方政府纠风办的领导分不开的。国务院纠风办曾多次组织召开全国政风行风热线工作会议，对这项工作持续推动。2008年，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纪委书记贺国强到河北调研时曾专门到河北人民广播电台“阳光热线”进行视察，并做出批示，要求把政风行风热线真正办成“热”线。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对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提出了一系列新的理念、思路和举措。中纪委按照党中央的决策部署，转职能、转方式、转作风，强化纪律约束，强化执纪监督，强化查办腐败案件，突出反腐败主业。国内一些省市纪委监察部门将原先政风行风职能进行了转移，例如，广东就将纪委纠风职能转移给直属机关工委负责，还有的地方将这项职能转移给了行政服务中心。[10]作为主管部门，许多地方的纪委监察局进行了机构调整，如南通市纪委将原来的党风室、效能室、电子监察室等3个单位合并成党风政风监督室（市政府纠正行业不正之风办公室），其主要职能包括综合协调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决议、国家法律法规等情况的监督检查，组织协调重要监督检查活动；综合协调党风廉政建设责任制、党政领导干部问责规定的贯彻落实；综合协调政治纪律的执行和作风建设规定、廉洁自律规定的落实，开展有关党风政风监督专项检查，综合协调对违反作风建设规定问题的查处；综合分析党风政风监督工作情况，开展相关政策理论研究，提出工作建议；指导、督办地方和部门对相关事故、事件中涉及的监督对象违纪违法行为和需要问责情形的调查处理；履行市政府纠正行业不正之风办公室职能，监督检查承担纠正损害群众利益不正之风任务的相关部门履行职责情况，协调查处各地区、各部门在开展行风建设和纠风专项治理中的失职渎职行为；指导全市纪检监察系统的党风政风监督工作；管理市综合电子监察中心等。这种转变必然导致对节目的关心和支持减弱。如《秦风热线》是陕西全省省级媒体中唯一的“党风政风舆论监督类”节目，十八大后，由于纪委工作重心的改变，纪委与《秦风热线》的沟通联系逐渐减少，合作有所弱化。[11]
在纪委“三转”之后精力投入减少、对热线节目关注下降的情况下，由“两员”组成的第四方充当了纪委监察局、纠风办的助手，他们的全程参与和有效监督对于促进党风政风行风的进一步好转发挥了实实在在的推动作用，同时也对节目的有效运行起到了一定的弥补作用。
（五）有助于扩大政府信息公开，促进公民有序政治参与
对于信息公开的价值与意义，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以及西方学者不吝笔墨，从多方面高度肯定，认为信息公开是剥削阶级政府的死敌，是政治民主的要义，也是防止腐败发生的利器。马克思曾经指出：“官僚机关的普遍精神是秘密，是奥秘，保守这种奥秘在官僚界内部是靠等级制组织，对于外界则靠那种闭关自守的公共性质，因此，公开国家精神及国家的意图，对官僚机构而言就等于出卖它的秘密。”[12]列宁强调：“没有公开性而来谈民主是很可笑的，而且这种公开性还要不只限于对本组织的成员公开。”[13]托尔斯·埃默则告诫人们要牢记政府对情报保密的危险性，提出“政府所做的坏事，所参与的邪恶的事情，大部分是秘密干的……倘若事先让公众知道，并交讨论，他们大概就不会发生”[14]。
现代民主政治的要义是人民的民主选举、民主参与、民主管理和民主监督，前提之一是政府的信息公开。20世纪90年代以来，出于多种原因，世界各国政府普遍遭遇公众认可度和信任感的下降，其结果是普通公务人员“对大量的批评感到非常茫然，对他们的工作境遇非常失望，特别是对于加入公共部门时怀有远大理想和目标的公务人员而言，尤其如此。他们迫切需要获得能够改善与公民关系的可供选择的实践性途径”[15]。不可否认，“政风行风热线”实现了官员与民众的双向信息交流，事实上满足了政府官员向公众倾诉的要求，增加了获得社会理解和信任的渠道。但更重要的是，它促进了人民群众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的落实，是扩大基层民主、加强民主监督的一种有效形式，是舆论监督、群众监督和专门机关监督的有机融合。通过栏目的介绍，群众能够及时了解党和国家的大政方针和相关政策，了解改革的进程、相关部门的职能，了解政府和相关官员在做什么，这既促进了知情权的落实，也为行使监督权创造了条件。听众通过电话热线表达自己的主张、诉求，对政府及其工作人员工作的意见、批评和建议，建言献策，丰富了参与政府管理的渠道，有利于提高政府决策的民主化程度。
党风监督员和特邀监察员不仅是普通公民，也是纪检监察工作的“观察员”和社情民意的“收集员”。他们来自不同行业、不同领域，来自基层一线，与社会各界有着广泛联系，更能真切地听到群众的声音，在反映民声民情民意上有着天然优势，同时他们参与节目无疑可以在公民行使民主参与、民主管理、民主监督权利方面发挥更大更直接的作用，提供更加有力的保障。
三 加强“第四方”队伍建设，不断增强节目影响力
笔者认为，要使“两员”队伍发挥应有的作用，使政风行风热线栏目长盛不衰，更好地促进党风政风行风建设，特别需要做好以下工作。
（一）优选上线人员，科学配置资源
对“两员”队伍，政府纠风办和栏目组必须科学组织、统筹协调、合理安排，从时间、人员及个人专业基础、知识背景等方面综合考虑，实现人力资源的优化配置。
“两员”代表着城市的形象，承载了百姓的重托和广大群众的期待，因此必须做到点评客观、公正、得体，具有权威性和说服力。由于“两员”都是兼职，虽然政治素质较高，但除个别同志已退休外，大多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因此，好中选优，必须选择那些既热心此项工作，又具有一定时间和精力，责任心强、语言表达能力强的，避免简单安排。有的“两员”为企业负责人或单位在岗主要领导，事务繁杂，不能为节目开展深入调查研究、精心准备。如果让他们仓促上线，简单应付，反而会影响“两员”声誉和节目的形象。因此，必须使其协调本职工作与“两员”工作之间的关系，合理安排时间，保证上线，最好做到两不误、两促进。另外，要结合本人特点、原有基础、对相关行业和部门的理解程度，扬长避短，发挥优势，科学安排上线单位和部门，由那些熟悉相关领域或行业部门的“两员”担任点评嘉宾或跟踪人员，充分发挥其特长。
（二）加强学习培训，提升“两员”能力
首先，“两员”的一项任务就是作为除主持人、上线单位负责人以及听众之外的“第四方”，担任点评嘉宾，对群众反映的问题发表看法，提出处理问题的建议意见，因此，必须了解法律法规，熟悉相关行业的政策、知识，做到公平、公正、理性客观、实事求是。总体而言，现在上线单位或部门的领导在节目中不会直接、简单地回绝群众的诉求，但打太极、阳奉阴违、推诿敷衍还时有发生。因此，作为点评人，“两员”一方面必须洞若观火、不留情面，对那些不作为、慢作为、乱作为问题旗帜鲜明地予以批评；另一方面还要注意把握分寸，避免直接与上线单位对立，使节目难以进行下去。此外，由于点评涉及一些部门的社会声誉与政府形象，又必须科学地疏导诉求群众的情绪，防止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引发群众与相关部门的反感和对立。这就不仅需要政治敏锐性，而且需要策略和技巧。
其次，尽管“两员”总体上政治素质和文化基础较好，在本职工作方面可能是行家里手，但毕竟从事各不相同的行业和职业，具体工作性质和任务也不相同，接触媒体的时间长短不一，对媒体运作规律的了解多少不一，经验也丰薄不均，因此并不天然具备作为点评嘉宾的素质和能力，急需在媒体专业知识方面补课。
再次，在知识更新日新月异、改革不断深化的今天，只有不断学习，提高各方面的素质和能力，才能与时俱进，适应形势发展的要求。因此，进行学习和培训势在必行。
学习和培训的内容应包括党纪政纪、法律法规、最新党风廉政建设要求、语言表达、媒体传播、公关能力方面的知识。通过学习和培训，实现思想的高度、批评的力度和对群众的温度的有机统一，不断提升节目内容的思想性、深刻性和舆论引导力。
（三）加强联系，实现有效沟通
作为“两员”，不论充当上线节目的点评嘉宾，还是承担现场监督和节目后的跟踪工作，都必须高度重视并认真做好沟通工作。具体又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的工作：一是与上线单位联系和沟通，进行必要的提醒和督促，及时跟踪问题解决的进展情况；二是与诉求群众保持联系，告知问题处理结果和进展，听取对问题处理的意见和改进建议；三是密切联系群众，深入一线，多渠道收集社会各界的意见，为选择和确定上线单位和节目主题奠定基础；四是与媒体保持经常性的联系，提供问题线索，为其深度挖掘和曝光提供素材；五是与纪委、纠风办工作人员联系，反馈对上线单位进行考核评价的结论，以及对节目改进、对纠风工作等方面的意见，以便进一步改进。
（四）做好追踪落实，促进问题解决
纠正不正之风，促成诉求问题的解决是赢得受众的关键，是节目存在的初衷和理由，也是使节目具有持久生机和活力的保证，否则节目只会成为一场热热闹闹的走过场和糊弄百姓的“亲民秀”，沦为形式主义的注脚。
为畅通群众诉求表达渠道，准确把握群众关注的突出问题和作风问题新动向，切实解决群众合理诉求，把舆论监督、群众监督和专门机关监督有机融合，形成监督合力，深入推进党风政风建设，南通市2017年安排了83个县（市、区）政府（管委会）和市级部门（单位）参加“民心专列·政风行风热线”直播活动。规定上线直播中未答复的咨询件要在48小时内向诉求人答复，投诉件应在收件后10个工作日内办结，并向诉求人反馈。同时将调查处理结果或问题整改情况上传到南通市政风行风热线群众诉求管理系统“诉求回复”栏目。[16]但制度的生命力在于执行，否则就失去了其存在的价值。“两员”的一项任务就是抓好后续工作的落实。除了收听“热线”广播并做好必要的记录外，每期节目播出后，要及时跟踪落实解决群众反映的每一个问题、提出的每一件投诉，对上线单位和部门起到更直接、更有效的监督，同时向诉求人反馈，并将群众反映、投诉的问题和处理情况向纠风办汇报，填写各个上线单位“政风行风热线”工作考核评分表，以便年终对上线单位进行考核；促进上线单位问题的最终解决，并促进上线单位乃至全市作风改进。
四 余论
广播具有传播速度快、覆盖面广、联系方便、互动性强、不受时间地点限制等特点，政风行风热线节目是目前广播新闻访谈节目中最有影响力、样态最成熟也是开办最多的一种节目类型。作为广播创新的一种模式，要使热线节目永葆生命力，赢得越来越多的听众和社会认可，需要科学认识、积极应对。加强“两员”队伍建设，使之发挥“第四方”的积极作用，是南通市进行的大胆探索和可贵尝试，与一些地方引入评议嘉宾的做法异曲同工，但更加全面深入。政风行风热线是由党委政府、人民群众、新闻媒体等多方联动、共同参与的，形成节目目前困境的原因十分复杂多样，因此，要使这一热线节目常新长热，需要多方协同、群策群力，需要多措并举、综合施策。特别是需要纪委加强领导，完善制度，科学选择上线单位，做好对上线单位和部门的考核；需要媒体适应新形势的发展，加大宣传力度，完善群众参与制度，调动群众参与的积极性；需要电台优选上线主题，选择政治素质高、责任心强、业务水平高、经验丰富的主持人、导播、记者参与节目，从内容和形式上对节目进行创新，并从时间安排方面为市民参与热线提供便利。对此，笔者另有专文论及，兹不赘述。
原载《广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2期
[1] 本文为南通市社科基金项目（2017NTB029）的成果。
作者简介：蒋国宏，南通大学教授，博士，从事廉政建设研究。
[2] 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人民出版社，2017，第35～37页。
[3] 《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民主生活会 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主持会议并发表重要讲话》［EB/OL］.（2017-12-26）.［2017-12-28］.http：//news.163.com/17/1226/22/D6K6SJ36000189FH.html。
[4] 陆志坚：《“政风行风热线”监督应制度化》，《中国纪检监察报》2005年6月8日。
[5] 南通市地方志编撰委员会：《南通市志（1983-2005）》，中华书局，2015，第1824页。
[6] 何家玉：《新任党风监督员特邀监察员上岗》，《南通日报》2015年6月6日。
[7] 戴南：《中央纪委监察部召开特邀监察员会议》，《中国纪检监察报》2017年4月21日。
[8] 刘惠婷、徐开元：《提升内容创新方式融合渠道——互联网时代传统媒体如何提升舆论引导力》，《当代电视》2011年第12期。
[9] 《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民主生活会 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主持会议并发表重要讲话》［EB/OL］.（2017-12-26）.［2017-12-28］.http：//news.163.com/17/1226/22/D6K6SJ36000189FH.html。
[10] 宋秀辉：《融媒环境下广播政风行风类节目转型的四个维度——关于佛山市政风行风热线节目的实践思考》，《新媒体研究》2017年第4期。
[11] 张家玮、姚亚维：《从〈秦风热线〉节目看广播政风行风类节目的突破与创新》，《新闻研究导刊》2016年第3期。
[12]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75，第302页。
[13] 《列宁选集》（第5卷），人民出版社，1960，第448页。
[14] 托尔斯·埃默：《当代西方宪法中的了解权》，张永桃、包玉娥：《政治体制改革资料选编》，南京大学出版社，1987，第702页。
[15] 谢里尔·西姆拉尔·金、卡米拉·斯蒂福斯：《民有政府：反政府时代的公共管理》，李学译，中央编译出版社，2010，第2页。
[16] 南通市人民政府纠正行业不正之风办公室：《关于2017年民心专列·政风行风热线上线安排的通知》，通纠办〔2017〕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