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独角戏
安然终于知道,高锦瑄这趟不是出差,而是去给大老板当女婿。
九点的飞机,到曼哈顿刚好晚上七点多,这不明摆着,赶去与那对父女吃团圆饭的!
真好,她再一次被高锦瑄给耍了!
难怪高锦瑄他要躲着自己,原来是不好意思跟自己开口呢!
安然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直在演着独角戏。
她将高锦瑄的手机往桌上一拍,异常的动作,让父亲和安旭都为之一怔。
安然意识到自己动作大了些,扯了扯苍白的唇皮说:“我去看看他,怎么还没来?”
说时,拾着高锦瑄的手机朝洗手间走去。
高锦瑄自知没脸面对安家人,躲在洗手间里抽烟。
安然到时,洗手间内烟雾腾腾的,她轻咳一声,拍着门板喊道:“出来!我们谈谈!”
高锦瑄将手里吸了一半的烟拧灭扔入抽水马桶,放水冲走后,开了门。
安然闻不了卫生间的味,指了指不远处的包厢:“去哪吧!”
高锦瑄点头,跟在安然身后。
此时的高锦瑄已意识到安然的反常,心里琢磨着,一会怎么跟安然解释?
一进包厢,安然把门反锁,坐在大圆桌的一边,隔着大圆桌望着一脸心虚的高锦瑄,见他不说话,将他的手机拍在圆桌上说:“说说,打算怎么处理我和果子?”
安然极力压低着声调,她这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就怕声调一高,情绪跟着走高,到时拿刀子砍人的心都有。
高锦瑄瞥了眼手机,清楚安然已经知道自己和Amanda的事,心里幽叹起。
他自认为自己没做过那种事,可他若说了,安然肯定会反驳他,“没做过,哪来的孩子?”
高锦瑄一脸丧气,手肘搁在圆桌上说:“我会让Amanda把孩子打掉的!”
安然心口瑟紧着。她自己也是当母亲的,知道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指着高锦瑄说:“别伤害一条无辜的生命!高锦瑄你不爱惜自己,还求你为果子积点福德!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还是少做!你知不知道,我生果子有多不容易!我们差点就……一尸两命!”
安然说着说着呜咽起。
回想俞果出生的那一刻,安然是满腹的心酸。
安然躬着背痛哭起。
高锦瑄起身过来安慰她,却被她嫌弃地挥开:“你走吧!就当作,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我会一个人把果子抚养成人的!过了年,我就辞职!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安然说时拉开门步了出去。
高锦瑄望着她决然而去的身影,抚了把脸,暗自啜泣。
高锦瑄自觉没脸再回餐桌上,从包厢出来就直接走了人,连同挂在椅背上的大衣都没去取。
安鸿鸣望着红着眼眶回来的安然,倒是明白了安然和高锦瑄在闹什么?
指指椅背上的大衣说:“这么冷的天,他不披着怎么行!你俩吵架也得挑个时候,真冻坏了,心疼的还不是你!”
安然抿嘴:“让他吹点凉风清醒下也好,冻不死的!”
安鸿鸣见安然声音在发抖,也不再多说。
俞果意识到桌上气氛有变,见高锦瑄没回来,缠着安然说:“妈妈,爸爸去哪了?”
安然抚着俞果头,将俞果拥在怀里说:“爸爸有事先回去了!果子乖,吃饱了饭,妈妈带你去江边放烟花!”
俞果见安然一边说话,一边流泪,隐约意识到,爸爸一定是伤害了妈妈。
将脸埋在安然怀里说:“果子不要爸爸,果子只要妈妈!妈妈,我们吃饭吧,吃完饭一起去放烟花!”
安然为女儿的体贴,再次流泪。
高锦瑄顶着寒风走了一段路。
他没叫车,这会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他把跟安然相处的点点滴滴回忆了一遍又一遍,他每想一遍,心就同被刀钝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有多混蛋,可这事发生的实在突然,他真的一点防备都没有。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现在要做的是怎么解决?
北风打在他身上,只着毛衣和衬衫的他冷得直哆嗦,也恰因为冷风,他的头脑比往日异常的清醒。
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爱的人一直是安然!
他已经跟安然和女儿错失了六年,剩下的日子,他不想再浪费,毕竟人生苦短,一个错误的选择,也许会让他后悔终生。
高锦瑄毅然做了个决定,跟着,脚步也变得轻快。
安然带俞果去江边放烟花,原本她是想和高锦瑄一起来的,结果高锦瑄没来,她只能独自带着女儿过来。
待烟花放完,她领着女儿回家。俞果熬不了夜,在车上就睡着了,下车时,她只能背着女儿。
哪里知道,进电梯时,她一脚踩空,崴了脚不算,还把俞果甩在了地上。受了惊的俞果当场哇哇大哭。
安然忍着脚疼,把女儿从地上抱起,一边安慰女儿,一边无声地抽泣。
幸好女儿没有受伤,安慰一番后,又窝在她怀里睡着了。
安然将女儿抱到床上,望着熟睡的女儿,眼泪簌簌滑落。
高锦瑄给安然发来一条短信,安然听到短信提示音,瞥了眼手机屏,当即将手机关机。
安然想,是她把高锦瑄设想的太完美,以为他还是六年前的那个高锦瑄,可人都会变的,谁也不会在原地等着谁,就算是她不也跟俞冬明领了证?
她没资格要求高锦瑄要怎么样,他有追求幸福的权力!算了,放过他吧!
Amanda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配得上高锦瑄,高锦瑄娶了Amanda,事业上肯定能再跃上一个台阶。
而她不过一个普通白领,她帮不了高锦瑄什么的,两个人结婚后,仍走不出打工一族,就算高锦瑄有创业的想法,自己出来开公司,她顶多就是给他打打下手……
安然在沙发上窝了一晚上,等到天色微亮时,才起身走到落地床前,望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她对自己说:“就当做了一场梦吧!梦醒了,总还是要面对现实的!安然,你可以的,最痛苦的六年都熬过来了,现在怎么说,也比以前好过!”
田瑜一下飞机,就直奔安然家。按了好几遍门铃,安然才过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