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归期
陈建国一早便送来了早餐，马逸连忙问：“村长回来了吗？”
“还没呢，回来我一定通知你，放心吧。”
“那麻烦你了。”
由于昨夜刘航和马逸在雕像前站了许久，凉风侵体，使得两人有些轻微的感冒，有些贪睡，头脑还晕晕的。所以一整天两人便躲在了被窝里，一觉接着一觉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小天。
在此期间，两位警告已经出去调查了。
全村共有186人，只有21人符合高警官的猜想，不过其中与宋翡相识的，不让她产生防范之心的只有四人，这四人与她是发小，经常在一起玩耍，可当天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高警官对比烦恼不已，所以一直忙着调查四人不在场证明的漏洞。
马逸睡得很憨。刘航却有些辗转难眠，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既真实又虚无。他好像看到了宋翡的背影，黑发及腰，迈着轻快活泼的步伐，手中摇晃着野花，不一会儿，花香便弥漫开来。接着，她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他开始拼命寻找，可还是什么都没有。
接着画面一转，雕像，荒屋，房子三个场景来回转变，每一个场景都充满了血腥的味道，如屠宰场一般。
他听到了一种很空虚的声音，它好像在笑。他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却找不到那双黑色的的眼睛。渐渐地，他沉睡过去了。
当他清醒后，完全不记得自己刚才在梦中所经历的一切，身体反倒更沉重了很多，偶尔会轻咳两声。
午饭过后，刘航和马逸便来到了村长家，因为陈建国已经跟两位警官四处走访了，一时找不到他，只好亲自前来了。
王耀祖的大门虚掩着，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村长？村长？”马逸呼喊着。
“看来还没回来……我们先回去吧。”说完，他轻咳了两声。
“只能这样了……我们晚点再过来吧……你没事吧，要不我们去兽医那拿点药吧。”
“兽医！你这是想让我快点去下面报道吗？”
“这样难受还能开玩笑，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没啥事！”
两人互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晚饭过后，两人又一次来到了王耀祖的家中，房屋和天地混为一体，在黑幕下完全看不清具体的建筑物。不时还有奇怪的声音围绕在耳边。
刘航突然惊叫了起来。“老鼠！那么大的老鼠！”
“这不是很正常啊，村长家有粮仓，自然老鼠比较多了。”
“我的天，那也太大个头了吧。”
“大男人还怕老鼠！哈哈，老鼠！”话毕，马逸将他刚才的惊讶表情演示了一遍。
他并没有与马逸争辩，转头走出了大门外。
两人刚回到接待室，陈建国和两位警官便推门而入。
一进门，马逸便问陈建国。“副村长，村长怎么还没有回来呀？”
“正常应该回来了啊，可能遇到其它的事情耽搁了吧。”他看到马逸一脸着急的神情，建议说，“这样吧，我派人去邻村看看，明天给你们消息。”
“好的，麻烦您了。”
因为高警官的盛情邀请，所以陈建国就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共进晚餐了。不知，他是不是行事小心翼翼久了，甚至吃起饭来也颇谨慎，生怕跟别人同时夹到一块儿食物一样。
刘航越看他的吃相，越觉得奇怪，干脆将视线落在餐桌上。
“副村长，村长经常外出吗？”
陈建国偏着头，想了一会儿说：“一个月一次吧……每次回来都很高兴，有的时候还会带回来一些糖果给村里的孩子们。”
“村长家很多钱吗？”
陈建国轻笑了一声。“与我们相比，那是自然。”
“那村长家的田地一定很多了？”
“啊？他家没田地。”
刘航和马逸露出了惊讶的神情。马逸接着问：“那他的钱都是哪来的？”
“这谁能知道啊……这边那么偏僻，村长一官独大，有什么是不能做的。”陈建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便急忙改口说，“我的意思是村长自己有自己的赚钱方法。”
陈建国的话令刘航和马逸一头雾水，到底他想表达什么？
马逸沉不住气说道：“感觉您知道很多事情。”
他抿嘴一笑。“我能知道什么，小兄弟你想多了。”
他的话听上去很奇怪，令人有种错觉，认为他知道村子里的所有事情，但他又只字未提。
马逸连续的发问使陈建国坐立难安，他便以家中有事先离开了。他离开后，高警官开口说：“你们对村长很感兴趣啊，难道他有嫌疑？他不会跑了吧？”
马逸挠了挠头。
“老弟，你说句话啊。”
刘航看了一眼高警官，然后开口说：“只是随便问问，没有其他的意思。”
“那就好。”
“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
高警官吸了吸鼻子。“可以说毫无进展……村民的证词都表明这四个人和死者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甚至都没闹过矛盾，还约定三年后，一同去外面看看，根本就没有作案的动机，我呢，还查了一下五家过往的事情，确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都是老实人……如果硬要算动机，倒是有一个，那就是冯绍华。他很喜欢宋翡，但只有郎有情而已……”
“所以你怀疑冯什么那个人？”马逸问道。
“冯绍华。”
刘航插话问：“那这个人跟王程的关系怎么样？”
“得亏我多问了一嘴……陌生人而已，没有冲突……你是觉得这两起案件有联系对吗，难道是同一人所为？”
刘航解释说：“有可能……如果说冯绍华是凶手，那他可以选择任何一天动手，没必要非得选择我们去宋翡家那天做这种事情。”
高警官连连点头，对刘航的说法表示赞同。
马逸突然间发表了自己的观点。“自杀，绝对是自杀！”
其余三人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眼神里流露出无语的神情。
“唉……你们怎么不相信我呢！既然没有嫌疑人，那不就是自杀嘛，真搞不懂你们还在研究什么！”说完，马逸将一块儿里脊塞进了嘴里。
“你知道有个电视剧叫《糊涂侦探》吗？”刘航问他。
“没看过……不过听这名字就不靠谱。”
“你说对了，就是不靠谱。侦探身边的那个小跟班更不靠谱，无论是什么案件，他都说是自杀。”
“你怎么就知道他推理的有问题呢！我觉得任何的杀人手法都可以用自杀的方法呈现出来。”
“所以啊，那个呆瓜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
马逸很容易就听出了他话中的贬义。“你才是呆瓜！”
其余三人大笑了两声。
晚餐结束后，四人围坐在一起，两位警官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与他们一起分析案情。
“首先是王程的案件……我觉得是雨前被杀的……”
刘航打断了他的话。“是这样的高警官……我们推测他是雨后被杀的，而且我怀疑宋翡就是凶手！”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只是怀疑，没有证据，所以一直没说。”
高警官满脸愕然，甚至语无伦次起来。“这……可是她……不对……那你是……那现在是……”
然后，气氛便安静下来了。
原本高警官有明确的调查方向，但听了刘航的话之后，他完全迷茫了，甚至开始怀疑刘航是老天特地派他来搅局的。不过，以刘航的推理来看，确实很有道理，不论是叶子还是尸体的情况、现场的情况都很合情合理，所以他还是选择相信刘航的话。
高警官突然打破了安静。“我突然有个猜想。”
三人向他投递过来目光。
他继续说：“她会不会畏罪自杀了？”
刘航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当天她跟我们还有说有笑的。”
马逸附和这说：“对，她当时还跟我开玩笑呢！”
“那要是这样的话，就得从她跟王程之间的联系入手了……明天我们去邻村问问王程的那些朋友，希望会有线索。”
四人又聊了一会儿，便躺下休息了。
刘航一想到明天就要离开了，可事情的真相还没有调查清楚，便觉得心里很不安，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等抓到杀害宋翡的凶手在离开。
第二天一早，两位警官便赶往了邻村。刘航和马逸便去看望宋父亲了。
宋父亲看到两人，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尽管他想将自己的悲痛隐藏起来，倒是全白的头发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快尝尝，我说的好茶。”
刘航和马逸只感觉索然无味，但还是说着，“好喝。”
刘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提了一个问题。“您知道宋翡与谁结怨了吗？或者，您觉得会是谁做的。”
宋父亲表情很淡然。“一切都是诅咒，对，诅咒，这孩子命苦啊！”
一听他这么说，刘航便不好意思继续问下去了。两人待到晌午，便回去了。
两人刚在餐桌旁坐了下来，陈建国便慌忙的赶来了。
“邻村的人说当天傍晚村长便回来了。”说完，他额头上的汗珠滴落了下来。
两人互看了一眼，心中生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