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原是故人来1
“就是个这，他小的时候，你是个大人，他大了，咱老了。忙啥，就忙的给孩子们有个好条件，他们好，咱才好。”
路妈路爸两人在六人大的饭桌，吃了两碗面，就各自忙开了。
在飞机上的时候，路雨头一次坐飞机，很新鲜，兴奋的不得了。
叽叽喳喳的吵了路晓一路，路晓到后边被他问的有点烦了，直接赏给他一个爆栗，“闭嘴。”
路雨才乖乖的没再说话，窝在座位无聊的发呆。
下了飞机，打车回了路晓在南京的房子。
“哇塞，姐，你这房子也太棒了吧，你是按着我的喜好来装修的吗？太酷了吧，不行不行，我得和咱妈说一下，让她也看看你的新家，太牛了。”
路晓没理他，扔给他一句，随便逛，随便看，出去和自己说一声就自己回屋躺着睡觉去了。
在一边的路雨在和路妈开视频。
“妈，你看，你看，我姐家装修好不好看？哇塞，咱家应该也装成这样，多酷啊。”边说边晃着手机给路妈看路晓家的装修风格。
路晓本来就不是很柔弱性格的女孩，也不喜欢一般女孩子喜欢风格的装修，素以家里的装修属于中性的黑白居多，猛地一看特别像男生住的房间。
“哎，妈，你看，我姐家的厨房，哎，就是太干净了，估计没做过饭，来，看看客厅，沙发特别软，又特别宽，我晚上都想睡在这，给你再看看我在我姐家的房间，当当当……哇塞，太大了吧，妈，看着没，独立卫生间啊，我以后想永远就睡在我姐家了，幸福！”
“确实好看，就是你姐咋装修的和男孩子住的一样，太冷了这个风格，哎？你姐呢？还没看你姐的房间呢？”
“我姐估计困了，睡觉去了，等我姐晚上睡醒了，再给你看。”
“你打算在你姐那住几天啊？少待几天啊，你姐还有工作什么的，她这刚买了房子，手头也不宽裕，你别乱花钱啊，妈不是刚给你打了五千吗？先花这个，不够和妈说，妈再给你打，听见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不和你说了，我也得躺会，挂了啊。”
又是火车，又是飞机的，路雨确实也困了，就睡了一会。
等再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肚子空空的，好饿，出去敲了敲路晓房门，没人应，就拨了电话过去。
刚响就接起来了。
“喂，姐？我好饿，你去哪了？”
“我一会就回去了，刚刚看你睡得熟，没叫你。”
“好吧，那你快回来吧，我超级饿。”
“你饿了冰箱里面有吃的，先垫吧点，马上我就回去了。”
“好，拜拜！”
打开冰箱看了看，也就只有水，啤酒，几个苹果，还有一点没拆包装的密封食品。
路雨开了一瓶水，一口气喝了一大瓶，把拖鞋一踢，歪歪的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等了没一会，路晓就回来了。
“路雨？快点过来，把这些东西提进去。”
路晓甩着被塑料袋勒的发疼的手，喊了一声路雨，路晓各色的水果都买了一点，又买了点零食、熟食、速冻的东西，买了男孩子的睡衣，乱七八糟的满满两大袋。
把所有的东西归置好，没几分钟，有人按门铃，路晓过去开门，是订的火锅。
姐弟两吃完火锅都快十点了，路晓实在是累的不行，吩咐路雨早点睡，就自己先睡去了。
第二天起来都快中午了，路雨已经坐在沙发玩手机了。
“你这么早？昨天几点睡的？”
路雨在打游戏，头也没抬的回，“十一点快十二点吧，你这也太能睡了，你快收拾收拾，我想出去，太闷了。”
路晓最里面有牙膏沫，含糊的嗯了一声。
十一点的时候，姐弟两才出门。
路雨在南京待了三天，头两天路晓带着他到处玩了玩，吃了吃，最后一天带着他买了买衣服，小东西什么的。
走的那天路雨还约定说寒假还过来，路晓笑着点头把他送走了。
这三天可真是累死个人了，路晓觉得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这小子，真是能走啊。
送走路雨就回了工作室，工作室倒是一切正常，就是得拍上新产品的广告，后续的上新，营销，一大堆的事情，都得抓紧。
路晓恨不能把自己分成两个来用，先吩咐小方去和品牌方沟通，把需要上新的产品拿过来，又让杨度去写营销方案等一系列的事情，李亮是跟进小方的产品，做出自己的拍摄计划。
路晓接着去沟通场地，相熟的模特等等。
这几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到收尾的时候，出事了。
李亮的片子修坏了，正好同系列的没有能顶替的，又得重新拍，重新找人，但那个模特有一个拍摄，出国去了，下周才回来，李亮自责的站在路晓面前，垂头丧气。
“你说说你，原片没存，就直接上手修，你是这段时间太顺了，你心态飘了？你这种低等的错误也犯？”
“对不起，路姐，一切的损失我来承担。”
路晓没说话，顿了顿，“你给我记住这次的事，再犯一次，你就给我滚蛋。”
“知道了，可是没有模特，咱们这个系列是不得重新拍？”
“废话，行了，我出去一趟，你给我在这好好修片子，这事你是你该操心的。”
说完，就出去了。
找了一圈的人，看了不少的模特，没有自己称心的，路晓无功而返。
回去的时候，看见小方、李亮、杨度三个人头碰头，不知道嘀咕啥。
路晓把包放在桌上，“咣”的一声，把三个人吓了一跳，看见是路晓，李亮扬起一个谄媚的笑，“姐，找着人了吗？”
路晓斜靠在桌边，冲他露出一个笑，没做声。
“没找着？”
路晓转动有点僵的脖子，有轻微的骨头转动的“咔擦”声。
李亮微微退后一点，“姐姐，亲姐姐，我想着办法了，哈哈哈哈。”
路晓高贵冷艳赏给他一个字，“说！”
“呵呵呵呵，路姐，在咱以前不是也拍视频么，你也入镜什么的，而且，我真的觉得你超级上镜，所以……”
“不可以。”
李亮眉毛拧成了倒八字，“姐姐啊，你就卖身，啊呸，你就大公无私舍己为人，党和人民永远会记住你的牺牲，英雄碑上永远会刻着你的名字，你这种举动，真的，挽救千千万万人民与水深火热之中，姐姐，你就是我亲姐姐……”
“闭嘴，我先试试。”
李亮双手合十拜了拜，利索的回应，“好嘞！”
“但是……”
“啊？”
“你以后再敢给我弄出这种屁事，就直接麻溜的滚蛋，you kuow？”
“Yes madam！”
路晓被他这套假的不能再假的敬礼动作笑弯了腰，大手一挥，上下嘴皮一碰，终于给了李亮梦寐以求的回答，“开工！”
化妆，找合适的布景，灯光，角度，一切都准备好以后，开始了。
路晓可能是太久没有在镜头前了，很不自然，拍了好几组了，没几张满意的。
李亮在一边干着急，也不敢发脾气，毕竟么，面前是老板。
“李亮，你让我自己缓缓吧，先休息一会。”
说完自己出去了，工作室里面好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开口。
大约一个小时后，路晓回来了，这一回的照片比上一次好很多，李亮先随便的拍了拍，想为路晓找找感觉，拍了几组，路晓在镜头前自然很多，而且不用李亮提醒自己还可以换姿势，李亮心里暗暗佩服了一波路晓。
“姐，咱们这次就正式的开始拍了哦？”
“可以，来吧。”
进入状态的拍摄效率大大提高，不到两个小时就这个系列拍完了。
李亮从地上站起来，给路晓竖了大拇指，“姐，牛气，要不然你以后就兼职模特算了，这样咱工作室还少一笔开销呢不是？”
路晓披了一披肩，给了他一个“你做梦”的眼神，就去卸妆了。
这样一来，已经快到晚饭点了，李亮这个抠门的东西，说请客。
杨度淡淡一笑，可把小方开心坏了，蹦到路晓身边，做星星眼迷惑路晓，“路姐，咱们吃啥去呀，李亮你说了算呦。”
路晓勾唇一笑，轻飘飘的给了他们一个地名。
一个人均快上千的日料店，李亮捂紧自己的手机，低下头亲了一口手机，满脸的忍痛，“宝贝，今天之后，你就不再是哪个我看一眼就心动不已的手机了，没关系，我们不要灰心，我会再把你变成以前的你的，相信我好吗？”
杨度甩手扔给李亮一个本子，“闭嘴，再说我今就把你吃到连裤衩都抵给那店主。”
李亮冷漠的回给她一个ok的手势。
一行四人刚走进店门，路晓前面正好走过一个穿着灰色西服的男人，看着背影总给卢西奥一种淡淡的熟悉感，路晓愣怔在那里，想了好久，硬是没想出来是谁。
“路姐，快走，我们得吃穷他。”小方回头挽着有些呆滞的路晓，急忙走到服务生带过去的包厢。
小方菜单都没看，直接说，“先把你们这最贵的前三位菜，请上来，嘿嘿……”
李亮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杨度随后跟上，“来你们这最贵的酒。”
李亮想打死他们这些狠毒的女人。
可能是多日连轴转太累了，几个人都比较轻松，酒在李亮想杀死他们三个女人的目光下，多喝了几杯。
路晓有一点晕，就没敢再继续喝了，她在外边喝酒，警惕心相当高，感觉自己有些醉意，就再不继续了。
几个人也就李亮喝得少，最清醒，杨度微醺，小方刚刚还坐的直直的，没一会就歪在一边扯着杨度的衣服开始唱小白菜，嗓音凄凉婉转，感情充沛，直听的路晓脑袋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带着右眼都开始蹦蹦跳。
走的时候，小方已经是个死鱼了，杨度扛不动她，只有李亮来。幸好小方喝死过去了，不然真是怕她在这家店跳大秧歌。
出来门口，李亮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小方放进去，回头看了一眼喝的微醉的杨度和路晓，欲言又止。
路晓看了他一眼，摆摆手，“没事，我和杨度清醒着呢，一会打车就回去，你先把小方送回去吧。”
“那你两回去了要记得说一声啊。”
“知道了，赶紧走吧。”
杨度看了一眼路晓，笑呵呵的问，“姐，你能行吗？”
路晓轻哼一声算作是回应了。
杨度脸红扑扑的，呵呵呵笑了笑，“行吧，那我先走啦，我男朋友说不定还在等我呢，嘿嘿嘿……”
“闭嘴，回家就回家，不要提及其他的事情，尤其是你们这种幸福的私生活，我没有兴趣，好吗？”
正好过来一辆车，路晓推了她一下，示意她先走。
杨度没谦让，就先走了。
路晓拍了出租的车牌，继续站在一边等车，等了好一会，一辆车都没有。路晓心里有些烦躁，喝过酒脸烧的她热，喉咙发干，左右看了看，连个便利店都没有，转身回了刚刚的日料店。
“女士您好，您是忘记带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没有，我有点渴，能给我杯水吗？”
服务员给了她一瓶水，路晓道了声谢，就转身要出去，正好有人过来。
“你好，结账。”
嗓音温润，吐字清晰，不是当下很受欢迎的低音炮嗓音，虽是成年男人的声音，却带着一丝少年人独有的清脆，让人仅是凭着这一把嗓音认为这一定是一个年轻的儒雅学者或是……疏朗的旧时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