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讨债
李雪晴逛了一天的街，买回了很多孩子的学习用品、衣服、还有孩子爱吃的零食，还有一个平安符项链，总共花了有一个月的工资呢！虽说有些心疼，但是为了孩子花钱，没什么好心疼的。
“铃铃铃……”
电话响起，李雪晴看是子轩来了电话，迫不及待地接：“喂，子轩，吃晚饭了没有?”
“妈妈，救命……”
本想着孩子是高高兴兴地打电话过来和妈妈撒娇，却不曾想孩子一开口就喊救命。
李雪晴惊慌失措，问：“子轩，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杨天明欠钱不还？现在不知所踪，只能找回他老家讨债了。”
电话里传来沙哑粗糙又老成的声音，语满满是讨钱讨命的威胁感，说：“三天之内，不还清欠款，就等着收尸吧！”
“天明欠了你多少钱?你要这样威胁我。”李雪晴十分愤怒，大声质问这些黑老大。
“连本带利八十万。”那讨债鬼贪得无厌的口气令人恼火。
“她怎么会借别人这么多钱?你别骗人了，他到底从你手上拿走多少钱?”
“他从我手上拿走了十五万，但是你以为老子的钱是白借的吗？白白借给他。”
讨债鬼语气才刚平缓一些，马上又凌厉起来，语气十分邪恶，说：“要是这几天之内不给老子把钱还了，老子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有那对老太婆。”
丽莉的心情随着那只讨债鬼的语气一揪一揪的，十分可怕，三分妥协七分强硬：“你敢！你敢动我孩子一根头发我跟你拼了。”
李雪晴本想吓吓那讨债的，好跟他讨债还债，可是那人一听，用力拔下孩子一大戳头发，孩子疼得哭了起来。
李雪晴听见孩子在哭，心里难受，说：“你们干什么？别动他！”
“我们没干什么，只是拔了你孩子一大戳头发，你快来跟我拼命啊！”讨债鬼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凶狠狠的，继续说：“赶紧把钱凑齐了，否则你就再也别想见你儿子了。”
“好好好，我马上给你去找钱，你别伤害他。”李雪晴对那讨债鬼说完后，安慰孩子说：“子轩，别怕，妈妈一定会救你的，你要……”
那边“嘟”的一声，手机就没有反应了，李雪晴大骂那个讨债鬼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接着又骂天明真不是个东西，要害死孩子，要害死她们母子俩。
之前天明给的那两笔钱总共三十万来路不明，警方怀疑这两笔钱跟天明非法开设地下赌场有关，已经被冻结了。
而他和天明在广州打拼了十五年，挣的钱多花在孩子和双方老人身上，也有一点剩余，但是不多只有十万块左右，本想这笔钱是留给孩子以后上大学，但是眼下只能拿出来把天明欠下的钱还了。
但是八十万，李雪晴是无论如何都凑不齐的，这本金才十五万，利息就要六十五万，这天明怎么这么傻，向谁借也不能跟放高利贷的人借钱啊，这帮放高利贷的多数有涉黑的，跟他们沾上关系都没好下场。
李雪晴这下恨死天明了，借高利贷、开赌场，亏她还这么相信他，他怎么能做出这种蠢事！
李雪晴在广州又两个个亲戚，平时关系还不错，一有空常常相约去逛街游玩，经常互相请客，并且那两家亲戚家境还不错，在广州都有两套房子，又是公务员，对她家也偶有接济，总之关系也算是比较铁的。
李雪晴急急忙忙的出门，准备去那两家亲戚拜访，顺便借点钱，要不是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真的不愿开口向人借钱。
此时天色渐黑，这个点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公交车上地铁上清一色都是下班赶回家的人。
路虽挤，车虽堵，人虽挤，但是最痛苦的是身上背着的重担，就算路挤、车堵、人挤，但是不得不成为造成交通拥挤的一份子，因为只有这样，身上的重担才不会压垮你。
李雪晴当下的重担便是还清高利贷，保孩子家人平安。
以往，刚下班时人多，她都会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一下人就不会那么多了，晚会一些也没关系。但是此刻不行，不能她一刻都等不及了，她要赶紧凑齐钱，救出孩子和老人。否则，孩子有点什么事，她也不想过了。
赶到那亲戚表姑王丽琴家，李雪晴赶紧向表姑问好，然后对表姐乃至表姐家房子都夸赞了一遍。然后再切入正题，心中惴惴不安，在心里演示了几遍开口借钱，终于开口了：“表姑，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有急用?”
“什么?你说大声点？我耳朵背听得不太清楚。”
表姑也到了快退休的年龄了，耳朵有些背是正常的。李雪晴真以为她听不见，于是又大声一点在说了一遍，表姑终于听清楚了。
“跟我借钱?”表姑拍拍大腿，豪气的说：“大家多熟了，还谈什么借不借的，你直接拿去用不用还了，三千五千还是有的。”
“表姑，我不是要借三千五千?我是要借十万左右?”李雪晴尴尬地解释着说：“我家最近遇到了点事，急需用钱，我老公在外面借了高利贷开赌场，这下已经蹲监狱了？那些放高利贷的人把我孩子还有孩子爷爷奶奶扣留起来了，说是不还钱给就让我给他们收尸，我也没办法啊！”
李雪晴哭着慢慢跪在地上，手握着表姑的手，头靠在坐在沙发上的表姑的膝盖，诉说着她这些年的苦难，并且试图说服老人家。
可是表姑无动于衷，估计是觉得李雪晴这样的情况是借了还不了的，就没打算借钱给她，表姑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有很多都明白的很。比如借钱她绝对不会借给那些几乎没有偿还能力的人，不会上当受骗去投资理财，总之她头脑明白得很，她是不会借钱给李雪晴的。
表姑满脸同情，安慰着她说：“老妹儿，我知道你难，但是我也很难，我有俩儿子，正在创业，为了支持他们，我也投入了不少物资，还卖了其中一套房支持他们，所以现在就只剩下一套养老房了，我真的拿不出再多的钱了，只能尽量多给你一点，一万吧。”
李雪晴卖苦了一晚上，才从这俩家亲戚手里借到一万五千多块，不是儿子创业就是儿子结婚花了不少钱，反正就是没钱借，又实在不好意思一毛不拔，借个万八千的。
各个都说自己没钱，明明那俩创业的儿子事业一路顺利，挣得不少，那另一个亲戚的儿子博士生毕业，工作好待遇好，不缺钱。还骗她说最近为钱的事压力大，李雪晴真是生气极了，明明这俩家人各个都过得很滋润，不差钱的那种。
李雪晴不得不感叹叹：“原来这些年来和他们的感情也就值一万块、五千块，她还一直把他们当做除了家人外最亲的亲人，现在看来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