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午夜梦回，她耳边还有符弦歌声声指责，她说：“都是你，是你，林染，害死了我全家。”

后院里女人很多，手段也多，林染整日整日的头疼，还是林夫人知道以后让林染找了个借口要了个林家的老嬷嬷过来，有了嬷嬷的提点，林染这才暗暗惊悚，这后院，竟然如此的肮脏，这后院里的女人，又有那个是手脚干净的呢。

林染没有想到会遇到符弦歌，她们两个已经一年多没有见了，林染这才发现，当初符弦歌身上那股火一样的劲，怎么没有了，那双眼睛，像是能看透她一般，林染心惊。

“染儿。”她听到符弦歌喊。

林染又是一愣，突然想到或许只是自己多心了吧，符弦歌没有变。“弦歌姐姐。”她唤。

“一起去茶楼坐坐吧，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符弦歌说到。

林染点点头，说到：“好呀。”

那些日子，林染以为她们又回到了从前，那么亲密无间。

直到那日，侧妃小产，看着舒裕震怒的眼睛，她没有解释，只是叩头请罪到：“臣妾无才无德，特请王爷废妻。”

舒裕失笑，“你还想去找你的舒哥哥呢，他不会要你了。”

林染身子一怔，他怎么会知道，知道她唤舒棠，舒哥哥，除了他两个当事人，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只有哥哥和夏柳了。可他们两个，也是不可能说的，那就是，他们的事，还是被人知道了。

林染被禁足了。在院子里的那些天，却是她这么多年，最安心的一段时间，她不用计较那么多，不用担心什么，林家，舒哥哥，还有符弦歌，还有舒裕，还有那个流了孩子的杜侧妃。

她最没有想到的是，她会在这里再看到符弦歌。

她是舒哥哥的正妃，穿着最鲜艳的红，那不算违规，她还是那么鲜活，像火一样。

“弦歌姐姐。”她叫。

“哼。”符弦歌冷哼一声，一步步走近林染说到，“裕王妃？”然后在她前面站定，说到，“是你，是你害得我们符家满门抄斩，是你，害得我变成了郡王妃，都是你，是你。”说完她自己就笑了，笑着笑着就落泪了。

林染已经跌倒在地，身边的夏柳要扶她起来，她却一直坐在地上，看着前面红衣似火的符弦歌说到：“不是的，不是的，弦歌姐姐，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了符家。”

“小姐小姐。”夏柳叫道。

符弦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到：“是你，就是你，你忘记了吗？当年是谁要走南边大道的？”

她说：“林染，你让我受的苦，我一定会百倍还给你的。”

那日起，夜夜午夜梦回，林染看到了符弦歌那狰狞的面目，她一坐就是天亮。

她想让夏柳去打听林家，还有舒哥哥的事，结果可想而知，她们除了这个院子，那里也去不了，府里的下人看风使舵的能力那叫一绝，她这个废王妃的膳食没有被克扣已经算很好的了。

林染也从来没有像那时一样期望着能够走出那片院子。

直到几日后夏柳的一句话，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