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目击报告
“魔法的本质就是用自己的意识操纵元素。”卡玛来到首都开始学习魔法的第一天，老师海勒就这样告诉他，“你能使用什么魔法，你的魔法有何种效果，多少威力。这一切都取决于你对元素精灵的操纵。”
“那么老师，我们发动魔法时诵念的咒文又有什么用呢。”
“咒文可以说是和精灵交流的语言。在遥远的古代，这个世界上曾经存在着能和精灵沟通交流的人。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一个接一个地逝去，留下来的，就只有我们手中这些号称能呼唤精灵的咒文了。”
卡玛明白，就海勒自身而言，古代文明的消失是一件令人倍感惋惜的事情，故而言及此处时，老师叹了口气方才继续说下去。
“这些咒文，我们至今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将它们用正确的发音读出来，精灵就会回应我们的呼唤而后呈现出各种形式。”
“那这么说，我们所谓的魔法，不过就是命令精灵的语言了？而其中不同的效果也是前辈们一个一个试出来的咯？”
“可以这么说吧。”老师海勒在这里又感伤了一下，“精灵充斥于天地间，可我们这些人却对它们知之甚少，古代文明的消失真是令人遗憾那。”
“老师，我有个疑问。”
“什么问题？”
“元素精灵是否有自我和意识？”
“这个问题我们现在也还在探索，也许他们和我们处于不同的次元里，我们所定义的自我对它们来说并没有意义。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精灵是有意识的存在。证据就是，在自然界中，有些精灵能够不经由人类的呼唤，自动聚集起来。虽然案例很少，但确实有目击报告。”
“那这些精灵聚集起来是什么样子的呢？又是为了什么？”
“我听说，没有被人类召唤的精灵若自行出现，一般会呈现出球形或者走兽的样子，目前，研究者把它们称为魔物，它们因何而来，打算做什么，都是未解的谜团。”
……卡玛回想起了几年前他和老师的对话，也终于明白了眼前的火焰怪兽本体为何——它们就是老师口中所说的“魔物”。
“魔物居然会主动攻击人，而且还无视四大元素相克的法则。这真是个有趣的发现，如果告诉老师的话，他应该会大吃一惊吧。”
卡玛暗自思忖，随即又露出一丝苦笑，“但愿我能有命回去报告吧。”
由于先前接二连三发动了魔法，卡玛的已经感到有些疲劳，魔法这种奇迹，说白了和个人的精神力密切相关，施放的越多，施术者就会越疲劳，因为操纵元素本身就需要极为专注。当施术者感到劳累，不能正确引导精灵时，魔法就会处于半成型状态，这时不知所措的精灵第一反应就是攻击施术者——这一现象就是魔法师们口中所说的反噬。虽然身为灵族的卡玛拥有比普通人类强大数倍的精神力，但如果再继续无度使用魔法，他被反噬就是迟早的事情了。
“魔物们应该会对我进行攻击，我现在要决定是先攻击驱散它们还是被动防守等待救援。”
卡玛密切注视着魔物的动向，不敢有丝毫怠慢。而陆续成型的魔物们，则开始渐渐向他靠拢。
大战一触即发。
而另一边，准备回村的求援的桑德和拉瓦也遇到了麻烦——由其他元素形成的魔物。
原来此时砥山上不止只有火焰怪兽一种魔物，火焰怪兽能被注意到，纯粹是因为它让松树燃烧了起来。
在桑德和拉瓦从砥山撤离求援的道路上，还有另一群由土元素形成的猿猴形土偶正在对草木进行大肆破坏。桑德和拉瓦原先想抄近路穿过林子下山，不料却祸不单行，反而一头就钻进了它们正在闹事的林子里。
“啾唧？！”这土偶猴子明明没有眼睛，却在俩人闯入之后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然后转过脑袋上应该是脸部的一面，盯着已经原地发愣的二人。
“啾唧！！！！！”土偶猴子的上下颚居然分开了，一个个露出空洞的大嘴，然后它们就像真猴子一样纷纷从树上跳下来，拿着手中的果实、树枝甚至石头，向桑德和拉瓦抛去。
“这，这又是什么啊。”
不知所措的二人抱头鼠窜。
“这不是猴子吧，猴子怎么没有眼睛，而且平时也没听说过砥山有猴子啊。”桑德伸手挡开土偶猴子们丢过来的石头。
“是啊，我瞅着应该是泥土变的猴子，你看它们身上有泥土干燥后的龟裂。”
到底是公社的侍卫，在一阵慌乱过后，拉瓦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一边挡开土偶猴子们的抛掷物，一边把桑德拉到身边。桑德也不甘示弱，从腰间抽出平日里砍柴用的斧子应战，两人就这样背靠背的站着，打算和土偶猴子们决一死战。
土偶猴子们看到攻击目标停止了移动，也不再抛掷物体，而是有序的围城一个圈，缓缓逼近二人。
“桑德叔叔，我觉得这群怪物应该和我们起先在上面看到的怪物是一样，只不过他们是由土元素形成的。”拉瓦说出了他的猜测。
“我觉得也是。”桑德表示赞同，“那这样一来，我们就不能打它们了，万一和刚才一样，数量变得更多可就不得了了。”
“那应该怎么办才好？里长还被困在上面，我们还要到山下求援呢。”
拉瓦急得快哭出来。
“要不这样，我来挡住这些怪物魔物，你下山求援？”拉瓦提议到。
“不行，你看这群猴子围得这么严实，我们往哪跑啊？再说了，就算能突围，我们成功兵分两路，也不见得这些它们会只追一个人。”
桑德也无可奈何，他一介农民几时见过这种仗势。眼下唯一能依靠的里长被困在山上，自己以及和自己一样不会魔法的侍卫在求援途中被不知名的怪物团团围住，就是天神下凡也救不了他呀。桑德一筹莫展……
“总之，先打打看吧，一直对峙也不是个办法。”
黔驴技穷的他只能这样建议了。
“可是万一……”
“万一不行，你我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言罢，他挥起斧子一马当先地向土偶猴子冲去。
“不过是一群猴子！！别看扁人了啊！！！”
拉瓦也大吼一声，跟着冲了上去。
激战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