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也躲不起
2011年7月,程某带着一卷文书实物到上海。扮成买家的“富二代”看过实物后,当场初步确定该文物就是专家说的南宋时期“徐谓礼文书”。他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表示要看全套文书。程某说文书共有13卷,分别存放在5个人手里。如果要看全套,就得等下一次。
为将文物全部顺利追回,“富二代”同意了程某的建议,并表达了“要货”的诚意。程某很激动,他通过种种迹象,判断这个富二代确实不差钱,是那种烧钱的公子哥。于是,程某试探性地开口要价120万元。为了吊住程某等人的胃口,“富二代”考虑了一下,给出了一口价,表示愿出价100万元,但要求文书全部收齐才能一次性付钱。程某见钱眼开,同意了这个价格。但是他想索要一部分定金,“富二代”没有同意,叼着烟就走了。
程某回到武义县后,对这个主动找上门来的买家有点担心,他便以各种借口拖延。办案人员周密地部署侦查、抓捕计划,但是对方非常小心,扑空的次数不是一两回。有一次,警方请了个中间人约程某到永康一家咖啡馆喝茶,并安排3个行动小组分别在路口守候,见机行事。那个中间人太紧张,打电话时声音都发抖了,程某很老练,说自己手里根本没有这样的东西。警方扑了个空。
到了10月份,急于出手的程某等人终于按奈不住贪婪,表达了希望近日成交的意愿。鉴于买家提出的对13卷文书验货的要求,程某与杨某开始从其余人手中收回了这些分开存放的文书。
2011年12月28日,专案组通过秘密侦查,发现文物已经相对集中在程某与杨某的手中。侦查人员还发现,程某曾将一包东西放在旅行袋里去了亲戚家,等从亲戚家出来后,旅行袋却没有了。侦查人员断定,文物就在程某的亲戚家和杨某家中。
专案组立刻展开收网行动,当晚,警方将嫌疑人程某、王某、汤某、杨某、徐某抓捕归案,并从程某的亲戚家和杨某家中搜到了13卷文书。为了确认文物的价值,在审讯进行的同时,警方连夜派专车带着13卷“徐谓礼文书”送到省博物馆进行鉴定。当专家们看到文物的时候,都惊呆了,13卷文书完好无损,纸张跟现在的牛皮纸很像,保存得非常好。经专家现场鉴定,此文物应属国家一级珍贵文物,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和科学价值。就在大家都以为“徐谓礼文书”终于功成圆满之际,武义县警方发现这批文物还有一小部分流落在外。
在审讯过程中,警方发现这伙人分工明确,手法熟练,断定他们肯定不止一次作案,于是继续深挖,从中侦破其他盗墓案件。最后,程某等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们供述出“徐谓礼文书”的又一波劫难。因为当地收藏界普遍质疑文书真实性,所以程某等人长期未能出售。后来,这批“徐谓礼文书”曾被他们带到外地四处兜售,最后以70万元出售给北京的一个古玩收藏者。因为北京的这个买家在市面上从没看到过这样的东西,一时难以辨别东西的真假,事后又反悔了,要求程某等人还钱退货。
程某本想这是一锤子买卖,不想退钱,可是对方是个狠角色,程某知道惹不起也躲不起。于是程某等人只好退钱,但是他们已经花掉了一部分钱,只能凑齐60万。北京买家退回了其中的13卷,扣留了其中的4卷文书,留下话有钱就来赎回去,没钱就算抵账了。遭到退货后,程某等人仍旧分开保管这13卷文书,过了段时间见无人知晓他们的盗墓事件,就拍了照片,四处寻找买家。也就是因为这张照片,引发了蝴蝶效应,导致他们的盗墓行为败露。
据程某等人交代,徐谓礼古墓不是他们探墓发现的,而是白白捡来的。此时,国宝“徐谓礼文书”盗墓案的经过终于全盘呈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