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天意

倘若皇帝先前肯立她为后，她也不会做出这许多腌臜之事来。

罢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索性来个痛快的，也好过夜长梦多。

“大皇子”。

侍女们与他行礼。

“都下去吧”。

“是”。

失忆一点也没影响她的吃货本能。看见美味堆满了整个桌子额，灵音的眼睛都在放光。

“干什么”？归砚拉住她。

“用膳啊”。

归砚脸色沉了下来：“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皇城不比他处，你怎可乱跑？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该怎么跟我交代”？

自灵音复生后，归砚便与她讲起过许多皇城内的事。特别叮嘱过，若他不在期间，断不能踏出昭华宫一步，岂料这丫头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他不敢想，今日若是他晚到一步，兰贵妃会对她做些什么。

“我认为，她没有你们说得那般可怕。她今日赐了我许多糕点，同我讲了许多皇城的趣事。你不在，我实在无聊得很”。

归砚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腿长在她身上，要去哪里是她的自由。况且又是贵妃召见，侍女们自然不敢相拦。

“是吗”？

灵音清了清嗓子：“你训完了吗？菜要凉了”。

依归砚看，她哪是什么冥界之灵，分明是个贪吃鬼。

“明日起，本皇子教你识字”。

灵音笑着点了点头。连侍女们认得字都比她多，是该好好学学了。

一连五日，归砚也未曾跟皇帝请过安。

“皇上，大皇子这几日都在昭华宫”。

“难不成，他比朕还忙”？

“呃…是大皇子早些日子带回来的那个姑娘”。

皇帝脸色微沉：“打听出什么了吗”？

“只怕是个无父无母的人，连字也识不得”。

连字也识不得，如此来历不明的女子断然做不得储妃。奈何归砚似乎对她用情至深，如此这般，如何是好。

灵音唯一的优势，便是长了一张天下女人皆羡慕的脸。

深夜，皇帝再次召见归砚。

“不知父皇深夜唤儿臣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你宫中的那个女子”……

皇帝欲言又止。

“你可知，朝臣都是议论你的”？

“父皇有何话，但说无妨”。

“诏书已拟，只待朕填上你的名字。若你肯将那女子送出皇城，朕”……

“儿臣此生，非此女不娶”。

他执意为之，胆敢忤逆君意。按律当斩……

“容将之女，姿色虽不及她，可也算是名将之女。有她做你的正妃，朝臣自不敢妄议”。

归砚初听此事，十分意外地看着皇帝：“父皇，是想让儿臣纳容淑为正妃？那灵音呢”？

皇帝顿了顿：“你实在舍不下她，待大婚之后，另择吉日，封她做个侧妃便是”。

归砚没有多想，一口回绝了皇帝。

“太子正妃，非贤良之女不可封。我南朝太子妃，断不能是个连身世都不清楚的平常女子。若你执意如此，除非”……

整个天下，唯这个儿子能与他说说心里话。如今，竟连他也要违背自己。

第二日，天刚亮，灵音便跑到归砚房门前，大声喊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