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友人与否
墨茗回到永夜城第一天——
格裂：哼，还知道回来。
墨茗：不好意思，大人钦点我回来的。
墨茗回到永夜城第二天——
格裂：喂，你怎么还没有弹珠战魂？果然是……
墨茗：我有了啊，只有聪明人才看得到。
格裂：信你有鬼。
墨茗回到永夜城第三天——
格裂：【纠结】
西雅：小茗茗我们来打一架吧！
墨茗：好啊！
三分钟后，西雅哭着跑出休息室，第二天继续作妖。
格裂：盯——
于是乎，在墨茗与西雅大战三天三夜后，永夜城的三个男人也心痒痒，最终，格裂抢在黑蛟龙和巴斯达前面一大早堵在墨茗房间门口：“来打一架！”
墨茗：？？？？？怎么说话的小孩？？？？？？
“就是，来比试比试吧，赢了我就承认你不是弱者。”
墨茗像看三岁小孩般看了他半晌，摇了摇头：“不比！”
“为什么？”
格裂急了，最近几天西雅和墨茗的互锤真的看得他心里痒痒，他不明白为什么墨茗只不过是从去仙珠山逛了一圈，整个人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是不比。”
墨茗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只眼偷瞧着格裂。
格裂这家伙，这辈子估计是第一次约架被拒绝，登时躇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干脆把墨茗推进了竞技场。
谁料刚一进入竞技场，墨茗就干脆利落反锁房门，撸起袖子。
“来吧，打一场吧。”
趁着格裂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墨茗嬉皮笑脸地拍了拍格裂的肩。
“懂为什么每天西雅进屋都是鬼哭狼嚎地出来了吧，是因为我们真的在‘干架’。”
格裂翻了个白眼，鄙视地望向墨茗：“感情去了仙珠山一趟，你只学会了打架。”
墨茗笑而不语，反手掷出一枚弹珠。
那颗弹珠依旧是没有灌注弹珠战魂的黑色，运动的轨迹却是出人意料得沉稳有力，“咻”的一声射翻了面前的一列标靶。
格裂一眨不眨地望着，许久，艰难地拍了两下手：“不错，很棒。”
当局者迷，格裂不会意识到自己艰难地给自己找台阶下的模样有多别扭。
明明只是想找个理由拉近和墨茗的距离，却硬是要彰显自己的高大上，这让人格健全的墨茗忍不住扶额。
这是她见过的最艰难的交友模式了，说一句“墨茗你好厉害我们一起练习吧”有那么难吗？有那么难吗？
“你不会从仙珠山什么都没学会吧？”格裂仍旧不死心，追问。
“学是学会了，但是……”墨茗踮起脚尖凑近格裂的耳朵，“学会的东西不能让大人知道，所以我没办法说。”
“格裂，要不我们出城去吧！”墨茗突然提议，格裂眼中的少女双眸眯起，显得俏皮可爱。
若是旁人看见这个女孩，绝想不到女孩的内心早已经翻江倒海，计划着如何把格裂拉出大人的管辖范围。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提案，格裂的神色就是一僵，露出为难的表情。
墨茗定定地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仿佛是个等着男友做决定的姑娘。
“不行。”最终获得的回答在意料之中，却依旧让她隐隐有些失望，“背着大人出去的事，我做不到。”
“但是……”看着墨茗逐渐露出难过的神情，格裂最终还是松了口，“我会替大人保密你的事了。”这已经是他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只见少女嘻嘻一笑，侧身跨出一步，弯腰仰视着格裂。
“格裂，我们是朋友吗？”
这个问题，是他最后问的。
弹珠小战士们给莫林的关爱，终究不是给他的。
一个愿意将自己的一身奉献给大人，唯命是从；一个把“活该”、“弱者”挂在嘴边的吸仇恨专家；一个甚至会对对方做出难以预料的伤害的人拥有朋友究竟是什么感觉，他从来就没有体会过。
格裂低下头，看着女孩的眼睛。那双黑色的眼睛仿佛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它能看透他，也能看透永夜城的所有人。
“不是。”他转过身打开房间的门锁，不愿继续在房间待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拒绝墨茗，如果是西雅被问到同一个问题，她一定会欢呼雀跃频频点头，黑蛟龙和巴斯达亦然。
但他不一样啊。
“别痴心妄想了，不过是去了趟仙珠山，你就觉得能蹭鼻子上脸，巴结上四大护法？”
墨茗有自己的打算，并且瞒着大人。他这一次答应了帮助她，那下一次呢？
“像你这种人啊，这辈子也不配和我做朋友。”
他曾向大人宣誓过自己一生的忠诚，至死不渝。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趁自己还没陷进去前把自己拉出来。
“听明白了吗？你，不，配！”
友情，一个多么令人羡慕，有多么遥不可及的东西。
他没来得及打开门，手就被另一只手覆了上去，墨茗的嘴角依旧挂着浅浅的微笑，好像格裂骂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她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那一双黑色的眸子直勾勾地锁住少年的金眸，就好像是一片寂静的湖泊凝视着在水中逐渐下沉的美玉。
“对不起，我们是。”
那一刻，格裂觉得自己一直徒劳坚持的某样东西，终于碎了。
“对吧？”墨茗笑眯眯地看着格裂，然后率先拉开门。
松开手，向着光亮的大厅走去，又转身进入黑漆漆的大殿，恭敬地向鬼伯爵鞠躬。
格裂紧随其后，在之后，西雅、黑蛟龙、巴斯达也纷纷赶来，几人一字排开，等候鬼伯爵的指示。
“听着，弹珠嘉年华即将开始。弹珠戒指将作为冠军的奖励被发放…哼哼哼……愚蠢的弹珠委员会，竟不知道弹珠戒指蕴藏着巨大的弹珠能力。
只要你们一人赢得比赛，弹珠戒指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格裂、西雅、黑蛟龙、巴斯达，这次我派你们前去，务必完成任务。”
果然，由于黑蛟龙没有登上仙珠山，鬼伯爵对四大护法的忍耐力还没到达极限，这一次的任务决定不亲自出面。
这也是墨茗一脚踹翻黑蛟龙的原因，《弹珠传说》中的剧情一共有两场大型比赛——弹珠嘉年华、弹珠至尊赛。她的武器绝对不能在弹珠嘉年华暴露，所以一定要阻止鬼伯爵亲临现场。
至于第二步，就是替哈吉去解决鬼伯爵的魔镜，再利用瑛寒来阻止鬼伯爵的水晶球与各大护法的弹珠战机建立联系。
“墨茗——”鬼伯爵猝不及防的点名让墨茗收回自己的思绪，“你也跟着去，负责看住他们几人。你要是想参赛玩一玩我无所谓，不要添乱就行。”
“是，大人。”
开什么玩笑。
抬起头，格裂神色复杂地盯着她。
“你们几个，务必给我把弹珠戒指带回来。”
“定不辱命！”
你一定会捣乱的对吧——格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