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搭档

接着，他摆摆手，示意停下道：“本次调查为期一个星期，大家切记：不可向外界透露任何信息，哪怕是自己最亲的亲人。调查组一共有十二个人，将分成六组，每二个人为一组，下面，我来念一下各小组组员名单，念到名字的同仁请起立让我认识一下。”

会场顿时鸦雀无声，牛量杉手里拿着名单，扫众人一眼，清了清嗓子道：“第一小组：陈雄，卫嫣。”

立时，有二人站了起来，牛量杉看一眼，微笑着向二人点点头。

“第二小组：白添，宋瑶婷。”

我听了，立刻起立，声音响亮着喊道：“到！”

宋瑶婷也从座位上缓缓站起来，看了我一眼，面露难色，对讲台上的牛量杉说：“领导，我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

“我请求：不和白添搭档一组。”

“为什么呢？”牛量杉背着手，好奇地看着她，问道。“请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想想当初，她那么想跟我在一起，现在却是......这人变起来也太快了，不过，在我心里，还是想和她一组的。虽然我们似乎已经不可能了，但是，又不知怎样去说服自己承认这个事实，像是：似梦非梦的状态，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一会儿告诉自己：她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一会儿又后悔当初不该拒绝她。就是这种矛盾的心理，觉得：放弃可惜，争夺又可耻。

“我......我......”宋瑶婷说话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像是：虽有理由，却难以启齿。

“我想和女生一组，不想跟男的一组，请领导重新安排分配。”许久，她终于想出了一个她认为合理的理由。

牛量杉听了，面露微笑道：“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已和江店长研究讨论过了，是特意如此安排的，为什么呢？因为，此次市调是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进行，可能会遇到一些无法预知的危险或是麻烦，而且，据我所知，百分之八十的女生是路痴，极有可能迷失在陌生的城市里，为了方便照顾大家的安全，所以，决定每个小组都按一男一女搭配。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大家都是同事，一起愉快的工作，有什么关系嘛！”

一席话说得宋瑶婷哑口无言，我却在心里感到好笑。见我得意的表情，她在落座之后又不甘心地站了起来道：“领导，那我请求和别的男生一组，不要和白添一组。”

“好了，这位同仁，请服从上级的安排，这不是在相亲，而是在工作，没得挑！”牛量杉用极不客气的语气反驳道。

宋瑶婷听了才作罢，白了我一眼，气呼呼的坐回座位，我不禁再次对她露出得意的笑脸，她气得眼珠瞪得溜圆。

领导驳回了宋瑶婷的请求，把她安排和我一组，这是不是天意？或许，是再次给我机会，让我......但是，她的身后是一个完整的家庭，我该怎么做？

三天后，我们一行十二人正式启程前往Q市，三辆轿车，六男六女，我本想与宋瑶婷同乘一辆车，不料，她早早的和卫嫣、霍仪霞上了陈雄的车，最终，落得我和组长牛量杉、副组长朱能诚坐了一车，全程一句话不敢吭。

轿车奔行一个多小时，顺利抵达预先订好的“Q市汉院宾馆”，组长牛量杉对我们开玩笑说：“十二个人，一共订了六个房间，都是双人床，每二个人住一个房间，但必须是男的跟男的，女的和女的住啊，不能瞎混！”

大家听了都乐起来，陈雄道：“白天倒不怕，就怕晚上梦游进错门。”

牛量杉道：“不会的，女生全部住三楼，男生住二楼，除非你故意乘电梯上去。”

卫嫣道：“陈雄，平时晚上在家睡觉，你老婆是不是在你的脖子上拴条铁链啊？哈哈！”

陈雄道：“没有，那倒不至于，我梦游一般都是出去踢球，我家小区楼下有个小足球场。”

“踢球？这里没有球场，也没有球啊。”一旁的女生施柳叶说道。

“没球，只要是球状的东西就可以。”陈雄笑说道。

“球状的东西，天啊，你们男生谁和他住一个房间？好恐怖啊！”霍仪霞边说边夸张地笑了起来。

“还有谁，当然是白添。”宋瑶婷趁机落井下石，脸上一副“终于寻得机会报仇”的畅快表情。

“好了好了，没这么恐怖，陈雄他老婆跟他住这么久，也没见怎么样，玩笑到此结束，大家把行李放到各自房间，现在是十点三十分，十一点在宾馆大堂集合，集合完毕一起去吃中饭！”副组长朱能诚发号施令道。朱在门店的职级是店长助理，平时颇有威望，也是这次出行中除了牛量杉外，级别最高的。

众人把行李放置妥当，便到大堂集合，组长和副组长便带着大家一起吃饭，朱能诚道：“这次出行，虽然是公干，但是，只包住不包吃，江店长人性化考虑，为每人申请了三百块钱出差津贴，回去之后便可以领，现在吃饭各自先垫钱。”

说完，便领着大家在街上找寻吃饭的场所，一路走来，尽是面馆，大家都不太乐意，好不容易找了家快餐店，十二个人一进门便把老板乐坏了，点头哈腰请到一张大圆桌前，待大家坐定了，指着一盆盆的菜说：“你们点菜吧。”

牛和朱是领导，大家都把眼睛看向二人，朱能诚起身看了看，面露难色，良久，对大家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各自到盆里去舀吧，吃完结账平摊钱。”

大家早已饿坏，拿碗七手八脚的去盆里舀菜，端上桌了，看着那些菜又没了食欲，因为，厨师炒得实在太没水平了，简直就是敷衍，不明白是这座城市的喜好口味是如此，还是我们进的就是一家低端饭店。吃完一结账，一共一百二十元，平摊每人十元，可把大家乐坏了，想不到出差吃得这样便宜，心里又觉得寒酸，以前，以为出差就是住公司的（住好酒店），吃公司的（吃好饭店），现在，体验了，总算明白了，出差不是个人旅游，没有那么多享受，除非，你自己掏钱，把出差过成旅游。

吃过午饭，大家一起回宾馆，到牛和朱住的二楼房间开会，每个小组发一张小地图，地图上密密麻麻，标注了区域。组长牛量杉道：“每个小组负责各自区域的常住人口、年收入情况，竞争对手店面数量的调查收集，主要方式是走访村、居委会，工厂单位、街道机关、物业管理，尽可能掌握有效数据，并拍照留档。因为，这些数据是要发到总部进行有效分析，进行可行性评估报告的，所以，恳请大家一定要认真、严肃对待，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卫嫣道：“牛组长，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到哪里去掌握这些数据？”

牛量杉道：“这就要开动你们聪明的大脑了，据江店长所说，此次派遣的可都是门店最年轻化的骨干力量，也是门店各个部门的精英，我想，大家不会被这么一点小小的问题所难倒吧？”

朱能诚听了，板起脸对卫嫣说道：“卫主管，你不是第一次出来市调了，我没记错的话，前年去R市市调你也有份参加吧，为什么还要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卫嫣满脸窘迫的通红，站那不知所措，翻着白眼看窗外。牛量杉接过话道：“我理解大家的心情，困难和问题总是会有的，但我们可以一同去化解，去解决，大家有没有信心？”

大家齐声回：“有！”

不管有没有信心，活还是要干的，只是干好干差的问题。清晨起床，先一起在牛、朱的房间拍一张开早会的集体照片，再由卫嫣发送给远在W市的店长等领导看，开完早会，吃罢早餐，准备资料，往各自分配的区域进发。

“大家都找到各自的搭档，相互照顾，记住：一定要多拍照片。”走出宾馆时，牛量杉嘱咐众人道。

听了他的话，我赶紧去找宋瑶婷，她一直和卫嫣手挽手，好似一对好姐妹。陈雄把车开了过来，卫嫣打开车门上车，宋瑶婷也要跟上去，被卫嫣强推了下来，几番劝告，才悻悻的站在路边背对着我。

“瑶婷，我们走吧！”我背着背包开心的跑过去，欲与她并肩前行。

她没有回答我，甚至，看也不看我一眼，拎着手提包，只顾一个人走。我追了上去，对她说道：“瑶婷，走错路了，这边不是我们的任务区域。”

她停住脚步，还是不吱声，一副生气的样子。见此情景，我只得快步在前面引路，她在后面大约保持着十步的距离默默跟着。走了一段路，望见前面有一片小区，高楼林立，我立即跑过去，停下来先用手机拍照，然后，去向门口岗亭里的保安打听。

“大叔，请问一下，您们这个小区有多少住户？里面住的都是有钱人吗？”我壮着胆，礼貌的向前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