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敢暗算小爷,小爷不找补回来,以后还要不要在中都混了。”楚暮在蓟州时,从三岁就被父亲扔到军营里,在那里跟一群糙汉摸爬滚打了好几年,在中都已是收敛了不少,现在吃了亏,那股劲又上来了。“那个,大夫,您帮我多缠几层,明儿我得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哎!又要浪费我一瓶上好的生肌散喽!”
“苏木,说实话,楚公子明日可否出去,有没有危险,若他有个万一,我们无法向定国公交代。”康王妃严肃的问那个叫苏木的大夫。
“虽说这小子身体不错,但我怕今晚他会高烧,且看看今晚的情况吧,若今晚无事,明日出去也未尝不可。”苏木自进了这屋难得这么正经一次。
“有劳苏大夫了。”柳铭洛朝苏木拱了拱手,楚暮是救自己受伤的,他心里歉疚的很,宁愿找不出凶手也不愿楚暮再受伤。
顾朔风回宫报信去了,康王差人去给定国公报了信,自己就去了巡城公署,有些事他还要再问问。
康王妃就一直在屋里陪着二人,柳铭洛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她没有子嗣,待柳铭洛就如自己的孩子一般。楚暮救了柳铭洛,她是万分感激的,不然她没法想象失去柳铭洛的日子。
晚膳时,康王妃命厨房做了些清淡的米粥小菜,柳铭洛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她刚刚喝了一肚子的姜汤,现在实在是吃不下,倒是楚暮,像是在吃山珍海味一般,“你慢点吃,生怕别人抢了你的一样。”柳铭洛见楚暮吃的欢快,好笑的说。
“今儿打架累了,况且还留了这么多血,多吃点补补。”楚暮虽说吃的快,却也没失了礼节,或者说吃相还算优雅。
“这孩子是个好养活的。”康王妃含笑看着楚暮,这孩子现在才七八岁的年纪,模样还未张开,脸还有些肉嘟嘟的,不过看那明亮锐利的眼睛,挺拔的鼻梁,康王妃想这孩子长大后也是个祸害人的主。
“嗯,我爹也这么说我。”楚暮咽下口里的饭,使劲点了点头,看那模样那像是受了伤的孩子。
“楚雨堂,是个了不起的人,不过太古板了些,还是你娘有趣。”
“我也这么觉的,我爹吧,除了让我练功就是领我打仗,还是我娘疼我,教我好多好玩的东西。”
“你娘啊!当年我们曾经并肩战斗过,她能有今天,付出的太多了,好好孝敬她。”康王妃说到这里,就想起来那个活泼张扬,一直微笑的传奇女子,真好,吃了那么多苦现在她应该很幸福了。
此时,康王大步走了进来,看着柳铭洛跟楚暮说:“巡城军到之前,那些白衣人都是你俩杀的?”
“我,我,我不知道,该是砍到了几个人。”柳铭洛想起这个便有些害怕,当时或许本能的自卫,事后他是真的怕了,这还是第一次他跟人真刀实枪的拼命,此时说话便有些弱弱的,康王妃心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才这么小的孩子,就要承担这么多。
“你们用的什么武器?”康王接着问。
“我从那白衣人那里夺的刀。”
“我用的这个。”楚暮把自己的匕首拿了出来。
“这把匕首我认得,是先帝爷赐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又见到了。既然你父亲给了你,就好好用吧,这把匕首叫流光,但愿在你手里能光华万丈。”康王去巡城公署看了那些白衣人的尸体,一些尸体上的伤口,莫名有些熟悉,直到到了王府,才想起那把举世无双的匕首。
“王爷认得这匕首?这是我从我爹那里赢来的呢!”楚暮对这匕首情有独钟,它可不止是把匕首,这上边的镶嵌的每一颗宝石都是一个机关,变化万千。
“嗯,当年为了抢这把匕首,跟你爹打了一架。”康王轻描淡写的说,但是当年他可是被楚雨堂打的在床上躺了十来天呢。
“叔祖父,可有什么发现?”柳铭洛很好奇康王出去这一趟会有什么收获。
“都是一帮死士,并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不过有一个没死,只是要让他吐口比登天还难。”
“或许不用他开口,咱也能知道谁是凶手。”柳铭洛知道死士是最难撬开口的,或许他还有别的用处。
当晚,柳铭洛跟楚暮就歇在了康王府,奇迹的是楚暮一晚上很是平稳,没有发热,这让众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卯时,康王府的马车随着入宫早朝的众臣进了宫,马车未停,直接去了后宫,众人只道是康王妃去雍和宫,也并未多想,康王府可是大昭头一份的。
从角门进了长春宫,消息是瞒了皇后的,只是毓灵斋的众人知晓。
柳铭洛跟楚暮就在毓灵斋歇着,等到了申时,染歌进来说,后妃都到了,在大殿给皇后请安呢!
柳铭洛跟顾朔风便要过去,晚晴心疼的又拿了一件银鼠毛披风,“小祖宗,大冷的天也不知道多穿件衣裳。”
“姑姑饶了我吧,就被这玩意差点勒死,现在脖子还疼呢,姑姑,我这里里外外的穿了好几层了,冻不着。”柳铭洛边说边往外走,顾朔风紧紧的跟着,“等会你看仔细了。”柳铭洛对顾朔风说,“那些位份低的,后边没有大家族依傍的就甭看了,那些人养不起死士。”
“那就光剩下贤、良、淑、德四妃,柔、丽二妃,还有恭、顺、嘉三嫔了。德妃娘娘不可能了,楚暮拼死相救,总不能去杀自己的亲侄子,况且定国公府光明磊落,我是不信他们会这么做。”顾朔风说道。
“我自然也是信德娘娘的,我觉得丽妃跟柔妃也不能,她们没必要。”柳铭洛边走边说。
“她们也不是没可能,丽妃是西凉国进献的,柔妃的兄长是当朝丞相,我觉得对她们也不能掉以轻心。”顾朔风说。
“贤妃娘娘跟咱们皇后娘娘关系最好,总不能是贤妃娘娘吧!”一直跟在后头的染歌插了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