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调查
学校的训导处，魔鬼李正来回踱步，一旁坐着的一男一女两名警察正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而对面的位置上，坐着方兆龙和文诗韵。
“文老师，本来应该要请你们到警察局去的，考虑到你们的课业负担很重，而方兆龙同学也是毕业班的学生，所以，经过领导批准，我们在学校对你们进行询问，请你们如实作答。”
男警察诚恳说着，头不时抬起来一下，多半时间却都埋下在笔记本上写字。
“嗯，我们会将实情说出来。”文诗韵是用“我们”，这是不是已经默认了她和方兆龙所经历的一些事情是一致的？
方兆龙淡淡地对着她笑，她却一本正经，毕竟，她是老师，为人师表，此时不可造次，加上训导主任和两名警察在场，更是不敢透出哪怕一点引起误会的言行。
“请问两位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女警察问道。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
“请两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人想要对你们进行打击报复或者怀恨在心？”
“没有。”方兆龙抢先答道。
“那你呢？”女警察转头问文诗韵。
“我也没有。”文诗韵略略沉吟。她不知道，方兆龙为什么不让自己说出那胡伟的事情来，只是，她相信他之所以这样做，必定有其道理，于是也就配合他，什么都说不知道，也没有仇家。
询问原本应该挨个儿进行，只是基本的询问法则，两个人或两个人以上一起接受询问，容易互相影响，造成询问笔录失真，但是，因毛校长和警察局打过招呼，尽量不要耽误学生和老师的时间，尤其是方兆龙这位能每科都考满分的学生的时间，所以，警察局破例了，事实上，他们的主要怀疑对象也并非在学生和老师们的身上。
“好的，方兆龙同学，据我们调查，在上个月3号，你曾经在学校门口遭遇二十几人围攻，你将二十几人全部打倒，是否有这回事？”男警察接替了女警察问。
“是的。”
“请你说说事情的经过。”男警察步步紧逼。
“那些人想要抢劫，我看不过，于是就出手教训了他们一下。”
“抢劫？抢劫谁？”
“抢劫我和我的几位同学，我们正好一起放学回家。”
“你一个人可以将二十几个人打倒，这是什么原因？”男警察的眼神中满是怀疑。
“我自小就练习武术，南拳北腿，刀枪棍棒都练，所以，我的武艺一直都很好。”
“请说一下那些人的特征。”男警察还是怀疑，只是也不好逼问。
“我已经记不清了，当时场面太混乱，差不多都是大众脸，没什么特别，所以都记不住。”
“那和你在一起的同学是哪几位？可不可以请他们来一下？”男警察抬头看了看站立着的训导主任。
“是高三三班的丘小生、彭勇涛、王晓雨、罗梦露，还有高三四班的刘倩。”方兆龙轻声道。
“警察同志，我马上去叫那几位学生过来。”李主任说着，快步走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丘小生等人都来到了训导处。
“大家随便坐一下，有几个问题需要向大家核实一下，没什么大事，大家不用紧张。”女警察的微笑很是温暖，但大伙还是不敢直接坐下，正看着一旁的训导主任。
李主任点了点头，大家才依次坐了下来。
两位警察又将刚才的问题几乎都问了一遍，几位同学的回答基本都一致，再调查下去，似乎也没什么价值。
警察将记录的询问笔录给几人看过，让几人分别签名按手印，告辞走了。
事实上，方兆龙已经在前一晚回家时告诉了丘小生和彭勇涛，不要节外生枝影响其他人，所以，对那王建和李虎的事情，不要再提，两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他说得慎重，也不好违逆，只得按照他说的办。
训导主任待到警察走出去后，就开始训话了，当然，他的训话对象不包括文老师，也不包括其他人，只是方兆龙一人。
“你知道就是因为你，学校的校庆才搞砸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得罪的人多了，那一枪难道不是冲着你开的吗？我可当过兵，我能看得懂那子弹射击的方向。现在你老实交代，到底惹了谁？”训导主任恶狠狠地瞪着方兆龙，恨不得一口吃了他。
方兆龙还未说话，文诗韵却站了起来，十分激动，“李主任，刚才警察已经调查过了，警察都没得出结论，你怎么一口咬定就是方兆龙惹的祸？”
她是学校的淑女老师，别说是李主任，就是其他的老师和学生，也不曾见过她发过火。
李主任有些震惊：老师护学生也是理所当然，但这文老师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
再回头一想，自己的话的确十分欠妥，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就说是方兆龙惹下的事情，的确不能服众，想罢，他打了几个哈哈，“文老师，你不要激动，我刚才的话的确欠妥，我也只是关心学生，不想让他们误入歧途，没别的意思。”
文诗韵还是气呼呼的，但一听他那话，似乎已经服软，也不好再发难，于是也平复了自己的心情，道，“李主任，刚才我太激动了，不好意思。”
丘小生和彭勇涛等人都坐得笔直，只是心中都在想：魔鬼李也有克星，文老师不是好惹的。
方兆龙站了起来：“李主任，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的话我们就回教室上课了。”他似乎没有受到刚才那番话的影响，还是平静如常。
李主任的心中又有一团火窜起：看你小子那嘚瑟样心里就来气，今天有老师在，我不好发作，改天寻到你的小尾巴，别怪我心狠手辣。你不是每科都能考满分吗？你不是能把英语和语文书都背诵下来吗？我让你连高考的资格都没有，让你小子长长记性。
心中恶念一生，表情也变得狰狞，转而微笑道：“文老师，那你们就先回去吧，如果以后还需要调查，再请你过来。”
几人起身告辞，走出了训导处。
丘小生回头看了看那训导处，见魔鬼李没跟上来，立刻哈哈大笑起来，“文老师，你刚才的那一声怒喝，简直就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看那魔鬼李服软的样，真是大快人心。”
彭勇涛也跟着道：“就是，整天正事干不了，就会拿学生来出气，等我毕业后，我一定要跑回来，对着他那门口撒……”
他想说“撒尿”，一看身旁有老师还有女同学在，便住口不言，转而道，“撒一推狗屎”。
三个男生都笑了，文老师和几位女生却忍住了笑，文老师自然而然地生出了往日的师长风范：“彭勇涛，不能乱说话，你们去教室吧，我也得去高二五班上课了。”
说着，她转身走向另一栋楼，转身之际，眼光快速地在方兆龙身上转了一圈，又怕被别人发现，于是很快看向别处。
那王晓雨看着一旁的方兆龙，昨晚的表演历历在目，那悠扬的笛声一直都深深扎在她的心上，只是，她又能说什么呢？刚想开口，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刘倩依旧缓步轻盈，她和王晓雨的心思不一样，她知道，自己不主动开口，有一天，那方兆龙必定也会找她。
罗梦露依旧大大咧咧，嘻嘻哈哈，问东问西，也没什么主题，她一直都以方兆龙的准女朋友自居，也就无所谓了，但她说话的对象尽管是方兆龙，接话的却始终是彭勇涛和丘小生，尤其是那彭勇涛，平日里没什么多话，和罗梦露斗嘴却似乎十分在行。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各有心思，几分钟后就到了各自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