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飞蛾扑火

“舟姨，你真的要去？”

江愁盯着万象镜，镜面上浮现的场景映在他的瞳孔里，倒印出炽热的颜色，在他的瞳孔中地动山摇。

他第一次有了迟疑。“舟姨，万一真的像万象镜预言的这样……”

霍微舟冷静的将万象镜反转过来，盖到了桌面上。“我们蛰伏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为此所付出的任何牺牲，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她瞟了江愁一眼，在这几天里他似乎有些地方发生了改变。“你动摇了？”

“没有。”江愁立刻便否认了。“我只是……在想复仇之后的事，我一生都为了复仇，却从未想过复仇之后自己该何去何从。”

霍微舟轻轻拍了拍他的臂膀。“……我们都有自己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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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大的月亮挂在半空中，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圆，把夜空都照得透亮，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华丽的宫殿内，宴席已陈列好，宫女奴仆来来去去忙碌着，连瓜果的摆放都一丝不苟。

从东门进来，先穿过辛者库，来到宦官院，绕过一片竹林，便是正阳宫，皇上的寝宫。

霍微舟与江愁轻车熟路的走过这些地方，果真畅通无阻，一路上不见半个守卫。这个地方对他们来说，既陌生又熟悉，宫中的陈设还是和往日一样，但好像一切都不太一样了。

来到正阳宫前，霍微舟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看着那雕着栩栩如生飞龙的大门，她曾经无数次穿过这道门，满心欢喜的投向那个人的怀抱。

“阿愁，在这里等我吧。”

江愁愣了一会儿。“舟姨，我不会离开你半步的。”

“我跟他，有二十年的恩怨要算，你暂且先让让我。”

霍微舟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可那笑容却让江愁觉得她似乎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小心……”

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住了。“以后该何去何从，需要你自己去摸索，我已经控制你太久了，孩子。”

江愁看着她一步步走向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心里好像有颗石头慢慢往下沉，坠入无限黑暗的深海里。

飞蛾知道火焰会毁灭自己，但还是选择义无反顾的往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