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入魔
还是那一片星星点点的空间。
那个将夜幕化为纱裙的女孩儿背着手注视着他却一言不发。
白发苍苍的青年颓然的坐在地面。
他的心似乎和他的头发一样苍白。
没有平时之间的嬉笑言语。
司念沉默着，也只是沉默着。
“所以当时你告诉我的最好在多珍视一下身边之人……原来是指的英菊。”
“我不知道，还记得吗？你所走出的每一步都是无法改变的，我看不到未来。
但是雨落之前蚂蚁搬家，燕子低飞。雪泥鸿爪，草蛇灰线。我只是看到你的联系似乎断了一根。”
司无邪张了张嘴却什么说不出。
他疲软的坐在地面之上伸出手抓住胸口。
心脏还在跳动。
明明自己才是将死之人才对，为何却总是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
“司念，我知道你很特别，你能告诉我我是不是个灾星？和我有关系的人最后都会遭遇不幸。”
少女沉默良久缓缓说道。
“世界本来就是不幸的，只是不幸恰巧落在了你的头上你才深有体会，得以明白此点。
你不是看过了吗？500年后崩坏横行，500年前武者霍乱，以众生平等来说，你已经很幸福了。至于灾星……命运不配为你冠名，又有谁有资格定义你呢？”
司念罕见的表情严肃，声音清冷，而不是平日里那一副调笑的模样。
“其实你师姐说过的一句话很对，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司无邪苦笑。
“莫非要变成一个无心的混蛋才会觉得世界是美好的？”
“不，当然不会。但是混蛋会在不完美的世界中安心的享受，而你却想把这个不完美的世界改变。”
司无邪站起身来。
他嘴角挂着一抹笑容，让人觉得此人好看了几分。
青年上前将司念拥入怀中，尽情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
司念身躯一僵神色有些不可置信。
他抱住自己腰间的手，居然向下狠狠的揉捏了两下自己的……
“司无邪！！！”
青年笑着松开司念退后几步。
“在逛不夜楼的时候，我见那些客人有春风得意的，有失落不得意的。但是纷纷高谈阔论道，不论如何心情失意，只需来此找位佳人肌肤相亲共度良宵，就能解万般惆怅……”
他握了握手。
“所言非虚啊。”
“你！！！”
司念眉头直跳怎么也无法把刚才这一番色中饿鬼的言论和至少木讷耿直的少年联系到到一起。
随后她眉头一皱感受到他身上的变化。
“太虚剑气…………剑心染尘……你！！！你心湖如今是何模样！”
司无邪笑容看上去有些邪性。
“如何？这重要吗？剑心易碎，明镜难圆，何须在意？
既然剑气重在修心，却从未给出修心要到如何程度？那么将太虚之境界的剑心打碎，不修，是不是也是修心？”
“我对这种界内体系的修炼法门不太了解……不过你不会真的像你师姐说的一样……入魔了吧？”
“哪里。”
他目光深沉，其中悲痛之色难掩，奇怪的是脸上却依旧带着微笑的表情。
“不过无拘无束而已。”
他的外形和以前一样，司念却总感觉不一样。
她看到他的确没有被崩坏能侵蚀，也却不知道说什么。
“根据经验来看，相会的时间已经快到了。”
司无邪扭了扭脖子。
“你还有什么谏言吗？”
司念摇了摇头。
司无邪张开双手。
“那么再一次拥抱离别吧。姐姐。”
司念眯了眯眼抱胸后退几步。
“姐姐可不记得，弟弟是色小鬼。”
司无邪微微侧目眸子里闪过几分调笑。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从容吗。”
光芒一闪，再一次这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眼中的退却羞恼之意全然消失，嘴角带着调笑。
“看起来进攻型很强的小弟弟，结果却还是不太懂懂得欲拒还迎的状态？那功法真是麻烦带来强大力量的同时，也会根据剑心的状态改变情绪性格。看来别人有难了。”
…………
醒来的时候鼻尖萦绕着桃花的香气。
陶瓷调羹和婉壁碰撞声音徐徐响起。
司无邪张开眼，并非是以往那般白色的天花板。月白色带着祥云雕刻纹理的床床帘映入眼帘。
还没来得及询问，他看到了，身边那位眉眼清冷素手调羹的女子。
“桃花羹乃是桃山主人采摘精华桃花加之白糖等各种辅料熬制而成，你没有受伤，但是睡太久了吃些饭就行。”
话音未落一个手直接扯住她衣袖猛的一拉。
本来坐在床边凳子上的女子身形前扑坐到床沿之上，与单手撑起上半身的男子面对面凝视。
她的手很稳，即使被如此大动作拉住手中桃花羹也没有洒落半分。
近了一看司无邪更加确定，她就是符华。
那么迷人的眼眸，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只不过比起后世那位总是穿着一身老气练功服，带着眼镜，说话刻板的的人。
谁能知道她500年前一袭云墨青衫青丝长发美得如同仙子一般。
女子眉眼清冷，细看之下甚至说得上冰寒，就这么看着他，后者无形中却升起了莫名的压力。
如若真是仙人只会让人觉得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青丝微微垂落到司无邪脸颊，弄得后者有些发痒。
司无邪却全然没有以前那般矜持固执，反而一笑。
“师姐，作为病人，我要求你喂我不过分吧？”
符华看向他拉住自己的一只手。
青年自然懂她想表达怎么喂。
“喂饭也不一定需要手，不是吗？”
司无邪不怀好意盯着她的薄唇。
符华冷漠的眼睛微微眯了一分。
骤然间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从背后直冲头顶。
仿佛只需要一刻钟自己就被眼前这位仙子打个粉碎。
细想之下，居然比500年以后的师姐压迫力更加夸张……
司无邪感觉后背冒汗，但却依旧不肯松手。
“放开。”
第二次，这么久符华开口言说。
司无邪听到声音终于感觉放心一些。
“不要，除非师姐答应我。”
敌进我退，敌退我打，得寸进尺，不依不饶……
直到现在他依旧记得路易斯写的那本手册的内容。
砰。
大门猛的被打开。
“师父，桃山主人让我们来看看那人醒了没……”
同样眉眼清冷的少女，宛如小号的符华走进房屋看到这一幕。
砰。
然后她关上门。
“小五啊，你怎么突然关门？我们不是来看看那登徒子的状态？”
某红发女子声音传来。
“我看到他们叠在一起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