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怀疑
沈惟走出房间转个弯就到了厨房,见素琴正蹲在灶台前切菜便走上前说道:“师娘,我叫沈伟,师父和东家都叫我阿伟,我来帮你烧火。”
素琴看着沈惟有些不好意思,她抓了抓腰间的围裙,笑着说道:“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就行。”
“没事儿,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做。”
沈惟坐到灶台前的小凳子上,从边上拿了把小扇子往灶眼里扇风。
素琴见他这样也不阻拦了,再做一道菜就能开饭了。
“阿伟,能帮我添几块柴火吗,再烧个红烧肉就好了。”
“好。”沈惟听了素琴的话,朝灶眼丢了两块木柴,拿着扇子往里扇风,让火势烧的更旺些。
不一会锅里就传来了一阵浓郁的肉香味。
“好香啊,师娘做菜一定很好吃。”
“阿伟,你就别取笑我了,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家常菜。”
素琴见沈惟并不像顾之衡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便不再紧张,也试着和沈惟搭话。
做完了这道红烧肉就可以开饭了。
今天是中秋节月色好,按照东陵城的规矩这一天的晚饭都要搬到院子里吃,沈惟和素琴将厨房里的八仙桌搬到院子里,又把菜一一端上桌,今晚的菜色非常丰盛,清蒸大闸蟹,红烧狮子头,五花坛子肉,糖醋里脊,山药炒莴笋,鸡汁煮干丝外加一个海带排骨汤,沈惟看着有些馋。
素琴回厨坊拿碗筷和勺子,沈惟朝着正屋里喊道:“东家,师父,开饭了!”
听到沈惟的声音,顾之衡和柴师父这才停止了对话,两人起身走到了屋外,见院子里已经摆放好了碗筷,便上了桌准备吃饭。
“素琴把我那坛子刀子酒拿出来,今天过节,大家喝酒开心开心。”
素琴将一坛烧刀子酒拿到了桌上,将顾之衡和柴师父的酒杯里倒上酒后就站到了一边,沈惟见师娘如此,也站在了一边。
柴师父见两人直愣愣了站在桌前,一点也不见外地说道:“站着干啥,又没什么外人,一起吃!”
一旁的顾之衡对上沈惟的眼睛也笑着说道:“一起吃吧。”
最后四人围着张八仙桌一起吃了晚饭。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今夜的月亮像一块玉质的大圆盘,发出了阵阵温柔的光,照亮了整个院子。
“来,今天中秋节,大家一起来敬一杯!”柴师父举起碗笑着说道。
白色的陶瓷碗轻轻碰撞,发出了轻微的声音,沈惟并不怎么喝酒,不过今天气氛好,即使是入口辛辣的白酒她并不觉得难喝。
顾之衡爱吃螃蟹却又嫌麻烦便不想吃了,他拿过一个大闸蟹递给沈惟想让她好好尝尝,沈惟以为顾之衡是想让她帮忙剥蟹肉吃,便低下头开始认真剥蟹。
今晚心情特别好的柴师父多喝了几口酒有些上头,连带着话也变多了。
“之衡,赶紧结婚吧,这样你爹在天上也好安心了!”
顾之衡看了眼沈惟立刻又将眼神转到柴师父那儿,沉默了一会笑着回答道:“好,我争取今年结婚。”
沈惟听着顾之衡的话心瞬间凉了,失神之下手却被螃蟹扎到了。小拇指靠近指甲的地方破了点伤口,好在并没人发现。
她轻轻将小拇指含在嘴里,心里想得都是他刚说的话。
没错,顾之衡会结婚,会生子,会有美丽温柔的妻子,聪明可爱的孩子,而她沈惟永远都只是个旁观者。
素琴却意外地注意到了两人的变化。
柴师父看着顾之衡心中越发满意,突然又将话锋转到了沈惟那儿,“我们阿伟也要准备起来了,以后师父给你物色好姑娘。”
沈惟将小拇指从嘴里拿了出来,眼神闪烁着对柴师父说道:“师父,你别取笑我了,我要跟着东家做事的。”
柴师父红着两颊调笑道:“给东家做事不代表不结婚嘛,以后阿伟的孩子还能叫我做爷爷呢!哈哈!”
顾之衡看着沈惟的眼色暗了暗,心里有种强烈的失落感,失落之下他拿起碗里的酒连喝了两口,可谁想直接呛了出来,
“咳咳。”
沈惟听到顾之衡咳嗽,赶紧放下手里的螃蟹起身帮他拍背。“东家慢慢喝。”
顾之衡捂着嘴摆了摆手,说道:“没事。”
坐在对面的素琴,看着两人的动作,心里更奇怪了,为什么看着顾之衡和阿伟怎么看都不像是主仆的关系,到是有些像两口子呢?
看顾之衡没什么大碍,沈惟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大闸蟹已经剥差不多了,她把肉装在蟹壳里,悄悄放到了他的面前。
顾之衡看着已经被剥好了的蟹肉,原本黯淡的眼神又多了丝不一样的光彩,抬头看着夹菜的阿伟刚想说什么却听着柴师父又说到:“过几天就是廖律师就要结婚了吧,到时候你也一起去相看相看,说不准就有对眼的姑娘了。”
好好地一顿饭沈惟味同嚼蜡,原先觉得美味可口的饭菜也变得淡然无味。
吃完了饭沈惟又帮素琴一起收拾碗筷,素琴将碗筷放进木盆里拿上丝瓜瓢正准备清洗时,沈惟搬着凳子走了进来。
“师娘,我帮你一起洗。”沈惟看着木盆里一大堆碗筷,放下凳子走到素琴面前蹲了下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素琴不想阿伟一个大男人也跟着洗碗,这样不太合适。
沈惟也不多废话,直接拿了灶台上另一个丝瓜瓢一起帮她洗碗。
素琴低头看着沈惟拿着盆子的手,心里不禁产生了疑问。
阿伟这双手真是长得好,又细又白的。这怎么看都像是个女人的手啊?
素琴停下了手里的的动作,小心地打量着沈惟,看着面前的阿伟皮肤白皙也没有胡子,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钻进了她的脑子里。
“这阿伟,不会是个女人吧?”
素琴原来在乡下是个接生婆,接生过得孩子几只手都数不过来,她看着面前的阿伟,心里疑窦丛生,可很快又否认了这个想法,这年头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剃这么短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