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的开始
时间快进到几年前,我6月份婚礼后那个冬天。我和丈夫威尔吵了一架。那次吵架的经历很糟糕。我们吵架并不是因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我们之间的冲突之所以让人苦恼,是因为我们缺乏解决夫妻间日常矛盾的技巧。
夫妻间究竟多长时间吵一次架并不重要。他们吵架的方式才是关键的。结了婚的人需要学习找出分歧所在,解决问题,然后继续前进。威尔和我没有找到处理这些事情的方法。结婚后的第一个冬天我们还是处于严重的冲突中。当分歧产生时,威尔就变得冷漠疏离。而我对于他情绪上的变化非常敏感,然后就变得很焦躁,这反过来又让他感到困惑。之后,我就变得非常气愤,因为他并没有理解我为什么会焦躁不安。我认为我正在恢复理智,而这个时候威尔开始做错事。我责怪他每次我们发生分歧,他都不做任何争辩。而这正是我要他这样做的,经常如此。
回到争吵上。我并不记得我们为什么争吵——如何叠衣服,如何将特百惠(Tupperware)的东西收起来,我们周六早上应该干什么——不管是什么,都是很平常的小事,但我们还是会产生分歧,像其他的大多数人一样。之后,我告诉了威尔我的想法,他表现得很淡漠,再后来,我变得很不安,而他竟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让我非常愤怒!
没有围绕着愚蠢的问题再次讨论,我做了唯一一件看起来有帮助的事情——我出去跑步让自己冷静了一下。之后,我回到家中,洗了个澡,穿上睡衣,躺在沙发上,打开一本书。巧的是,我读的是大卫·凯尔西(David Keirsey)的《请理解我Ⅱ》(Please Understand Me II)。
一年前,威尔和我参加了社区要求的婚前辅导项目。在周六的下午,我们开车穿越了整个城镇,去见随机安排给我们的那对夫妇。他们都是很善良的人,但稍微有点古怪。我至今仍然能够清晰地记得,当车开进他们的行车道时,300双泰迪熊眼睛透过凸窗盯着我们的情景。
在泰迪熊目光的注视下,我们喝了温水茶,坐在厨房桌子旁尴尬地闲聊了一会儿。这些泰迪熊不仅只在房子的凸窗中,而是遍布每个房间。在互相介绍结束之后,他们给了我们每人一份人格评估问卷和一支2B铅笔。我们将来的讨论也将以这次的评估结果为基础。
之后,我们花了半小时回答了几百个问题。这些问题包括我们如何处理冲突、我们想要什么、我们寻求新体验的频率和我们是否愿意认同彼此。一个月后,我们返回泰迪熊之地,看看我们做的到底如何。
从结果来看,我们差不多可以接受彼此,我们两个人身上相似之处要多过不同之处。“有一件事需要注意,”主人说道,“测验表明你们可能面临着冲突的问题,但是不要太担心,每对夫妇都会吵架的。”
我发现这次经历让人很沮丧。测验说的冲突是指哪种冲突?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冲突?如果冲突发生了,我们应该怎样做?我觉得自己已经在这些答案上花了太多的时间,为的就是发现能快速解决问题的某种“智慧”。
我之所以不满,是因为我几乎马上就要发现一些真正有用的信息。威尔和我能利用好关于我们长处和短处、分歧点和盲点的这些信息吗?那还用说。虽然我们当时并没有达到目的,但是在我们离开的那天,我觉得在某些地方找到这类信息是有可能的。
就像曾经的书呆子一样,我和朋友们一起走进当地的图书馆,开始寻找与性格类型相关的书籍(当时还是采用拨号上网的方式,所以我的问询对象是图书馆,而不是谷歌。这是件件好事,起码我认为是这样)。当天晚上,我回到家中,手中拿着一份长长的阅读清单。
传统上,结婚之前总要疯一阵子,所以直到婚礼之后才开始读这些书。在这点上请相信我:在婚后的第一个冬天花些时间读关于性格的书,这是一个开启婚姻生活的不错方式。
我当时读的大部分内容都没有进入大脑,不过还是一直在学习。在任何人物简介中,我都没能看清自己。对于我的内在世界的运行状况,我的优点和弱点,我仍然是毫无头绪。但是我至少非常敏感地意识到每个人都有天生的优点和缺点,而且所有人都是不同的——非常不同——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我无法将自己归入某个类别,我开始怀疑在所有关于INTJ的诊断上我都做错了。我正在研究这些类型描述,试图在各种类型描述中找到自己(这次是真的)。
于是,我穿着舒适的睡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从图书馆借来的《请理解我Ⅱ》,旁边还有一杯热茶。我把书翻开,开始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