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主角初醒登民国 众人登场现真相?九
“大哥大哥,我真不知道那个人是你罩着的,不然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啊。”
一个人跪在锦生的脚边,哭得撕心裂肺,实际上是在干嚎,光打雷不下雨。
锦生嫌弃地一脚踢开他。“你背着我私自开账收债,拿着我的钱收着比我还高的利,还收到我头上来了。也不知道是你胆大聪明还是我愚笨迟钝,我的脸这次算踩在地上了,说不定你背后还边收钱边笑我。渔阳啊,你能耐啊,你真能耐,你把我耍得团团转,吃我的血啃我的肉,让我的脸丢到护城河里去了,还有脸在我这里嚎丧。”
跟随锦生的人都清楚,锦生真正发怒的时候,并不是要打人杀人,他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语气平和,笑脸相迎。
“大哥,我手痒赌了几把,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大着胆子……”渔阳没敢再说下去。
“合着你缺钱没办法了才大着胆子搞我的钱,照这意思哪天你又没办法了就搞我的命?”锦生翘着二郎腿,翘着一下一下的说道。
“不不不,我没这个意思,我没这个意思。大哥饶命!大哥饶命!大哥的钱我一定全都收回来还上,以往的利我也补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渔阳拼命地摇了摇头,然后又狠狠地磕着响头,磕到额头上的鲜血都出来了,地板上也是啪啪作响。
“别脏了这地。”锦生眉头一皱。
“是是是。”渔阳连忙停下来,撸起袖子,使劲地擦拭着地面上的血迹。
“按规矩,得要你命。你可以先说说他们是怎么找你借钱的。”
“是金三搭的线,说是养了一个月的肥猪,可以收网了,小的也是后来才知道借钱的是位伶人,这来来往往借了好几次都还上了,可没想到那伶人这回赖账不还了,这钱数额太大了,小的又怕大哥查账,所以就让底下的人去堵门口了。小的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借钱的是那位爷的师兄啊……”渔阳趴地上又是一阵嚎哭,他是真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这杀千刀的戏子真是算了笔不赔的账,先是借钱,再拿姑奶奶的钱来还账,如此循环反复,他们是一分钱没出,冤大头都让姑奶奶做了。要不是姑奶奶这次出事,没人当冤大头了,大家伙还蒙在鼓里。
“我就说家里的钱怎么越来越少了,就是让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人闹的。金三人呢?”
“小的在,小的在。”门口跪着的人着急忙慌地跪着进来,一路跪到锦生的脚边。
“你搭线的?”
“是是小的,小的是想着,他……他反正要借钱,那个戏班子平时也都是姑奶奶捧着的,花的都是姑奶奶的钱,小的就想着借谁不是借,总不能让他找别人借,让别人赚利钱吧。小的也没想到他脸皮厚到让度千红那小子找姑奶奶出钱还债,这软饭吃成这样的少有啊!今天度千红出门只说去散散心,我们反正是拦他师兄,就没有为难他,谁知道他转头去见了姑奶奶。”金三磕头如捣蒜,哆哆嗦嗦地说道,不敢抬起头来。
“所以,在你们眼里姑奶奶就是个冤大头?”一听“冤大头”三个字,锦生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原本淡然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恼怒之色。
“不不不,姑奶奶是宅心仁厚,心地善良!”金三忙道。
“对对对。”旁边的渔阳也跟着说道。
“这些天他们有接触过生人吗?”锦生脱掉了身上的袍服,挽了挽衣袖,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
“没……”金三欲言又止。
“你犹豫了。”锦生弯下腰,用手枪抵住了金三的脑袋,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是…谢家的人。”
“谢家是他们的老板,这很正常吧。”锦生拉开保险。
“不,一点也不正常,他们是半夜翻墙来的,在那里嘀嘀咕咕说了一会,还给度千红留了钱,那小子第二天就把钱给他师兄还了。我总感觉怪怪的,又哄着他师兄借了一笔,以为谢家人会再来一次,谁知道度千红竟然跑到了医院找了姑奶奶。”金三被吓坏了,足足五秒钟,一口气说出了一大堆。
锦生一听谢家两个字,就开始思索起来,毕竟苏家和谢家的关系非同寻常。
谢家的家主谢天白,在BJ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的祖上从前清起,就开始以实业救国。苏家能在北京城里站稳脚跟,除了是因为有夫人坐镇外,还有和谢家不一般的情谊在。遗老们敬重夫人,而新贵们敬重谢家主,这才让苏家两面逢源,在新的时代下屹立不倒。
更何况,谢苏两家还有指腹为婚。
苏锦歆可是谢家早就定下的媳妇,万无更改。
锦生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转悠几圈后,才把枪收了起来,坐回沙发上。
渔阳和金三也松了口气。
“看清楚是谢家的谁了吗?”锦生问道。
“天色昏暗,我也看不清楚,但我跟在他们后面,到了谢家,就听见有人开门,喊了一声‘二两’。”金三老老实实地说道。
锦生知道二两这个人,是谢家大少爷谢鸿雪的贴身下人。他眉头一挑,搞不懂谢鸿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未婚妻执意捧个戏子当冤大头,当未婚夫的也来插一脚当钱袋子,度千红到底是祖坟冒青烟,还是手段太过高明?抓着这两个大方的冤大头,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啊。
锦生道:“这样吧,你带着人去趟戏班,跟他们说债有人帮他们还了,但前提是必须离开BJ。嗯……限期两天,让他们立刻离开,否则的话就按照欠条上说好的,拿命。”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金三狂磕几个响头就爬着出去了。
渔阳脸色惨白,不知道自己会被怎么发落,按照规矩,偷盗主子的钱财是要被打死的。可他不想死,他刚谈了个相好,声如莺妙,皮肤滑嫩得跟豆腐似的,他正热乎着呢。还有那刚买下来的两进院子,他还没住过的……
渔阳心里滴着血,他心里恨的是那杀千刀的戏子,哭的是钱、房子、女人,丝毫没有觉得这都是拿着主子的钱享受着,本来就不属于他。
锦生招招手,底下人把渔阳拖了出去。他能放过金三,是因为金三本来就是做的牵线的生意,他没有做错。可渔阳不一样,渔阳偷盗背主,屡次得利还不罢手,摆明了就是踩着他脸往上爬。
锦生自认不是刘邦,没那个本事收服这个韩信,更何况,渔阳还比不上韩信。就冲这小子刚才眼神里的恨意,锦生就明白了,这小子是认钱不认人,眼里没有一点悔意,更别提忠肝义胆,要是真给了他机会,那下次死的就是自己了。
“生哥,他手底下那些人怎么办?”问话的人锦生的贴身下人关岳,是苏夫人亲自挑选到锦生身边的。
“你去挑挑,好的就留着,其余的给点钱打发了吧。对了,打个电话问一下,俞先生还在医院吗?”锦生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晚上八点了。
关岳答道:“俞先生离开医院已经两个时辰了,我们的人把他跟丢了。”
锦生一听,挥挥手把人打发走了,他要一个人静一静。
等到俞先生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关岳打开门,只见俞先生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锦生呢?”俞先生走进来,一只手提着药箱,一只手提着食盒。
“生哥心情不好。”关岳没有多说什么,恭敬地将饭盒拿了过来,打开一看,是醉香楼的烧鸡和羊汤,还有蛋饼。他伸手在其中一个瓷碗边上一抹,只觉得有些冰冷,他抬头望向俞先生,说:“我去热热。”
“再拿一瓶酒来。”俞先生点点头,脱下外套挂在胳膊上,走了进去。
此时的锦生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俞先生问:“吃了吗?”
锦生睁开眼,语气不善。“气饱了。”
“我从醉香楼打包了吃的回来,关岳正在热,你多少吃点吧。”俞先生把药箱放下,坐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
“查到什么了?”锦生翻身而起,在脑部的几处穴位上按了几下,很快就清醒过来。
“在说这些的时候,我想知道你们家是怎么看待大烟的?”俞先生一脸认真的看着锦生。
“肯定是杜绝啊!”锦生被他的问题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没有私下开大烟馆?你家的马队也没有帮人运烟土?”俞先生再问。
“谁敢啊,我母亲最忌讳的就是烟土,我和老二要是背着她做这个生意,保准被吊起来打,你查到什么了?”锦生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
“也没有人吸?”
“当然。”锦生斩钉截铁道。
“这倒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我在苏小姐的茶杯里发现了烟膏的痕迹。”俞先生起身,把药盒拿了过来,从里面取出了茶杯。
锦生见俞先生将茶杯的盖子掀开,只见里面盛满了茶水。
“这是什么意思?”锦生眨了眨眼,他接过茶杯来,凑鼻前嗅了嗅,然后又抬头问道:“你说这里面有烟膏?不可能吧?谁放的?”
“度千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