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檀山拜师
沈澜是个清高的性子,平时从来不愿意和他们玩,看来是很看不起他的,如今却要天天板着脸给他送药,秦霄当然得好好谢谢他。
可是沈澜不领情,秦霄也无所谓,拄着树枝就寻沈传君去了。
“传君叔叔”见到沈传君,秦霄热情地喊了一声。
“霄儿,你身体怎么样了?”沈传君坐在卧龙椅上,关心地问道。
“外伤不碍事,只是脏器被拳劲震伤,还得修养一段时间。”秦霄回道。
“嗯。”沈传君点点头,又道:“如今你母亲妹妹惨死,你父亲生死不明,你有什么打算?”
秦霄闻言想起昔日之事,红了眼眶,他握紧拳头,说道:“自然是努力修炼,以求日后为家人报仇!”
沈传君道:“报仇需有强大武力,可是你父亲已死,青紫剑,青紫剑,我这青剑毕竟还是比不上紫剑的,你跟着我学剑法很难报仇啊,你父亲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功法?”
秦霄沉默了。
沈传君又问:“你父亲内力强大,远远不是紫剑秦飞该有的内劲,当初我和他共同跟无暇剑江澄影学剑,起初我们剑法差不多,随后他的内劲越来越强大,师傅该教的都教给我们了,他的内劲却比我强上了一大截,硬生生借此排上了五大宗师之一。”
看到秦霄黑黝黝的眼珠子看到他,沈传君低下头颅,忽又直视过去,继续说道:“我没有其他意思,如果你父亲给你留下了什么功法,你好好练习,日后达到他那个境界,才有可能报仇。”
秦霄黑幽的眸子看着沈传君,答道:“没有,父亲只教了我一套剑法,内功也是普通的内功。”
沈传君站起身来:“什么内功?你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改进一二。”
秦霄便背了一段内功心法,沈传君听了,遗憾地说道:“只是江湖普通内功啊,这功法修炼出的内力,远不够对付屠你满门的人。”
秦霄闻言,脱口而出:“师傅,杀我父母妹妹者,到底是谁?”
沈传君又坐回卧龙椅上:“江湖顶级三代门派,三大宗师,还有他们手下的一应小宗门。以你的实力,莫说三大宗师,即使是那些小宗门宗主,都是你难以应付的。”
“传君叔叔,我家和他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秦霄又问道。
沈传君笑道:“你啊。”他看了眼台阶下倔强站着的少年,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语气怀念地说道:“记得当初我和师兄在师门的时候,师傅就说,我性格乖张,洞晓世事,可惜习武资质略差。师兄则性格率真质朴,不谙世事,却习武资质强盛,是个武学奇才。看你这个样子,莫不是随了你父亲?”
秦霄道:“传君叔叔过誉了,秦霄习武资质一般,哪里够得着一个‘资质强盛’。”
“资质一般就更应该努力!”沈传君声音变大,暗含着隐约的威严:“沈某虽然武功不高,但在江湖上好歹够的上一个‘青剑’,和你父亲紫剑齐名,你还是拜我为师,学习剑法,总比在外面乱学来得好,也不算辱没了你。”
秦霄闻言单膝跪下:“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沈传君抚掌大笑:“好,好,乖徒儿。”
秦霄既已拜沈传君为师,自然要跟他学习剑法,但是内力也不可落下,沈传君就将自己的独门内功心法传给秦霄,喊秦霄跟沈澜一起学习,每日监督进度,如此数月。
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秦霄端坐在一棵大树下打坐,徐徐运转《乾坤宝鉴》内功心法一圈,提气收功,就看到沈澜站在旁边,心情复杂地看着他。
“沈澜,何事?”秦霄并未起身,依旧盘膝而坐,缓缓运转内劲。
沈澜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开口问道:“秦霄,我和你玩了那么多年,我父亲和你父亲亲如兄弟,你当我是你朋友吗?”
“我自然当你是朋友,不但是朋友,你还是我最好的兄弟之一。”秦霄收起停止修炼,平静的眼睛看向沈澜:“你想说什么?”
“既然当我是兄弟,你就告诉我,为何你运转一周天的时间是我的三倍,为何你运转完一周天,身周有白雾腾出,自古内功越好一周天时间越长,你修行的根本不是父亲给你的功法,你到底修行的是什么?!!”沈澜越说声音越大,越发气急,整句说完,整个胸脯都激动地颤抖。
与之相反,秦霄听完依旧平静,他低垂着眼帘语气不急不缓地问沈澜:“我修炼的是什么有什么关系,我如今告诉你,我修炼的是父亲教给我的功法,你待如何?”
“果然!”沈澜闻言双目喷火:“我就知道,你从小修炼的功法就比我好,不然你绝不会比我厉害这么多,父亲说过,我沈澜的资质从来不弱于人!”
秦霄道:“我从来没有说过你比我弱。”
沈澜道:“可是事实如此,我每日用功修炼,苦练不辍,什么好玩的我都不玩,爬树,玩水,戏弄人,我都不玩,反而经常遭你们戏弄。而你,天天玩这玩那,却还是比我强!古人有言,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为何我如此卧薪尝胆,却依旧超不过你!”
“呵。”秦霄嗤笑一声:“现在知道那些是好玩的了,我以前喊你玩你还不屑一顾。你只知道苦心人,天不负。你可知道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父亲说过,做任何事,有张有弛才是正道,你自己只张不弛,反倒怪起我来了?”
沈澜被堵的脸色通红,呐呐不能言,突然又反应过来,憋出一句:“狗屁的有张有弛,就是你家的功法好,你要是识相的话就把秦飞的内功心法告诉我们,还能好好地和我做师兄弟!”
“哈哈。”奇怪的是,沈澜已经图穷匕见,秦霄反倒笑了出来:“你也会说狗屁的了,你不是读圣人书的吗?你不是自称君子吗?”见沈澜的目光死死地盯住自己,秦霄收敛了笑容,问出一句:
“我现在就问你,以我们的兄弟情分,我若不交,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