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南烟神女

成了南烟神女就意味着半生都要在囚禁在这片廖无人烟的地方去守护灵界。没有人知道南烟神女付出过什么，但看着眼前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衣物随风飘动，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若隐若现。寞如雪此刻才明白，这个世界从未安定，那些不为人知的灾难只是有人替我们抗了下来，尽管此时烽烟四起，满地残肢，可这不是我们自食其果吗？无尽的欲望，无尽的痛苦，无尽的贪婪，无尽的血河。

这个世界不应该这般模样！他们高呼着理想，破碎的繁华，销声的壁画，血液浇灌的花，只会腐化，离开土地的花，只能枯化。自由土地的上空，应该有白鸽盘旋，有了哀嚎，那理想就变得恶臭！

“我愿接替你……成为南烟神女”

寞如雪刚说出这句话便后悔了，她转头看见的不是明晴玥的责备，而是沉默，泪水涂花脸的沉默。晴玥姐也想要找到云湖吧？只有我做了南烟神女才有可能帮你找到云湖，这灵界太混沌，我不想在这里苟且度日，或许做这南烟神女改变不了灵界是实质，但至少我做的是有意义的事情，是真正能保护大家都事情。

“小姑娘，我看你满眼红尘，不如待你了却心上事再来接任，神女也终究一介女子罢”

“不必了，请前辈放心，我会是个合格的神女”

“也罢……”

寞如雪闭上双眼，准备接受这天命。

“寞如雪！我会娶你！”

无殇都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寞姑娘，在下不过青空灵师，没权没势，但名分我能给，不会让姑娘委屈。别用这种方式逃离舆论好吗？”

无殇都双眸原本就深邃，此时那闪闪发光的泪水存在眼眶里，像是一片星河，孤寂的星河。寞如雪也称得上绝代佳人，肤若凝脂，身材纤细，虽然不太高，却不妨碍气质，莞尔一笑，惹得大雁也为此沉迷。在青空的计划里，原本就打算与笗竹联姻，一是拉拢势力，二是提高青空后代质量。在权势的计谋里，人从来都不是人。

也不知是命运的玩笑还是轮回的笑话，寞如雪深知无殇有一心上人名为江梓君，两人也是段绝美佳话，无殇自毁灵识追随江梓君，江梓君却希望无殇好好活着，放弃轮回，永生永世困在朗下。可是这么美妙的情感也阻挡不住寞如雪对无殇的喜爱。

那是一年秋季，天气微凉，青空前往笗竹议事。

寞如雪与谢亦安不是一母所生。原本为主妃的寞如雪的母亲却突然成了第三者，在不久前，一名妇女带着一个男孩说这是笗竹灵主的孩子，自己生病了，已经没办法养育这个可怜的孩子。在主妃接过孩子一瞬间，那妇女便拔出匕首自尽了，临死前还喃喃着“我不怪你的欺骗，但孩子别委屈他了……”

愧疚感一时霸占了笗竹主妃的内心，对于笗竹灵主并没有感情可言，两人的婚姻只是利益，可这段利益毁了另一个女人对爱情的美好幻想，而自己也再没办法直视自己的丈夫，因为他让自己觉得恶心。不知何时起，主妃失了心智，一看见寞如雪就打她，总骂到“你为什么活着！你为什么要存在！没有你我就可以走了！那女人也不会死……那孩子也能有个父亲……”

那天寞如雪去送饭，再一次被母亲扇了耳光。她也早习惯了母亲这般模样，回到房里坐在床边吹风。一个白衣少年映入眼帘，他似乎是迷了路。

“你……是这的精灵吗？你知道笗竹大殿怎么走吗？”

“我……不知道……”

无殇看见了那雪白的脸庞上触目惊心的红印

“你受伤了？呐，我师父通常不让我吃糖果的，但我还是会偷藏几个，给你，可好吃了，吃了就忘了什么是痛了”

两个小孩，一个在窗内一个在窗外，但笑容却融化了这段距离。可能无殇也不会想到，一颗廉价的糖果成了寞如雪童年里唯一的甜蜜。

南烟神女，守护这浩瀚灵界，终生孤苦。也罢，至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护住了我深爱的每一个人。

“无殇……你还记得我吗？”

寞如雪深情的说出这句话，却让无殇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没有再理会，走向前去握住了神女的手，一刹那两人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再睁眼寞如雪身披轻纱漂浮在空中，眉间多了个长长的红色印记。那原本的神女坠落下来，不由分说直径跑下山，或许是去找寻牵挂许久的人吧。

无殇低头，发现手里多了颗廉价的糖果，却不明其意。寞如雪看着无殇疑惑的表情垂眸一笑，转身飞向云端。

明晴玥似乎懂了什么，那段回忆，寞如雪儿时常常挂在嘴边。她扇了无殇一巴掌

“你不记得了吗？她是那个窗里的精灵啊……”

无殇突然想起来了这女孩，可那又如何，无殇又不曾因为这女孩受伤了而喜欢上她，不曾因为这女孩吃了自己的糖果而喜欢上她。如果寞如雪不是南烟神女，往后兴许就是无殇的枕边人，结发妻。无殇更疑惑了，那寞如雪又何必去做那南烟神女？

一道金光落下，一座桥梁若隐若现，也不知通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