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去请太医
暨飞翮的性子静,虽不喜喧闹的场合,但却也不会扫了叶令仪的兴致。
记得年幼时,每当叶令仪在雪地里玩闹时暨飞翮便会在一旁支起一张小桌子,为她画着画像。
细细想来好像暨飞翮画中的她全都是笑面模样,哪怕是故作生气眼神中的笑意也不是挡不住的,相比起现在的叶令仪,虽面上在笑但眼中确是寒意十足,看不到半分笑意。
也不知是走了多久,叶令仪只觉的双脚一阵冰凉,许是粘在鞋上的雪化了染湿了鞋,但叶令仪却依旧不想停下前行的脚步,以前是,现在也是。
只不过以前是为了能与暨飞翮多待一段时间,而现在则是不想停下,停下便会响起暨飞翮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翌日,晨曦时分,天边泛起鱼肚白。
尘王府的木清阁内的木门被轻声推开,侍女雪茶端着一鎏金水盆,盆内装了过半的清水准备为叶令仪的早起做准备,见床幔未掀雪茶心想当是叶令仪尚未苏醒。
于是便先走到衣柜处取出一套白色雪烟纱裙挂于床畔的置衣价处,而后去往梳妆台将叶令仪常用的几只发簪放好待其选择。
雪茶将这些东西都准备好后叶令仪却仍是未有什么动静,照理来说每当在她准备完这些东西前叶令仪就会掀开床幔,可今日她都站在一旁许久了都未曾听到什么声音,叶令仪浅眠可不至于会不知道她以进入房中,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思虑至此雪茶有些担心,却依旧不敢越矩在距离床三米之外的一处,略微躬身低声道:“小姐,该起身了”。
回应雪茶的是沉默,长时间的沉默,透过薄纱床幔间却明显可见有人在床上,可是却未曾有回话,雪茶不免有些担心。
上前走至床边轻轻掀开床幔只见叶令仪脸色红的有些异样,雪茶伸手去探叶令仪的额头才发觉当真是滚烫的吓人。
雪茶赶忙将鎏金水盆边放着的干毛巾浸湿,用力拧干后先给叶令仪擦了擦脸和手,而后轻声在叶令仪耳边喊道“小姐,你能听的见我说话吗?”。
雪茶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回应心知情况不好便赶忙去找了医师前来,在医师来前纳兰若尘先一步的赶到木清阁,只见床上的叶令仪面色虽红但手脚却冷的像是冰块一般“叶令仪,你醒醒!”。
梦中的叶令仪似乎听见有人在喊她,但声音忽远忽近的听不真切,也分辨不出是何人,她几经挣扎的想睁开眼睛看看究竟是何人在喊。
那声音中去急切担忧是那么的明显,叶令仪不由的觉得有些可笑,现如今她在这王府之中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厉修筠他们自然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除了他们几个又有谁还会在乎她,怕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吧!
叶令仪微微睁开眼睛,只见一朦胧的身影在自己的一旁,视线朦胧看不清那人是谁,但声音却是比刚刚清晰了不少。
若是她猜的不错的话应当就是纳兰若尘,可他又为何会有急切担忧的神色,莫不是她烧糊涂的出现幻觉了。
叶令仪不由的皱眉,觉得全身如同在雪地之中一般的寒凉,不由的打了个冷颤,纳兰若尘见此对着身边的下人喊道“还愣在这做什么?再去拿一床被子来”。
不经意间纳兰若尘碰触到叶令仪的手竟不由的心惊了一下,她的手寒凉的简直就不像活人的手,只是一般的伤寒为何会是这样的情况,现在的叶令仪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一般的虚弱。
“太医!快去宫内宣太医!若是王妃有什么危险我要你们全部人陪葬”纳兰若尘竟然出现了一丝慌乱的情绪,只不过这种情况下他却未曾发觉,整颗心都扑在了叶令仪身上。
而那些侍候在旁的小侍全都傻了,这皇城内的人哪个不知尘王恨王妃入骨,恨不得将她拆骨吃肉,可如今的模样又哪里有半分恨意,明显就是一个担忧妻子的丈夫。
莫不是传言为假?
亦或者尘王一直都在演戏?
疑云在众人的心中蔓延,却谁都不敢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他们都很清楚的知道,这话若是说了怕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活不了了。
“你不是那么傲气吗?为什么只是一个小伤寒竟会这般严重,堂堂凤临将军难不成竟是个软弱废人不成?就你这样还如何为暨飞翮报仇?”纳兰若尘心惊叶令仪的寒凉不由将其抱在怀里,生怕怀中之人在下一秒就彻底失了温度永远先不过来,一股窒息感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一众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之际皆被尘王的阴郁神色下了一跳,神色惊慌的模样使得为叶令仪把脉的手都不由的在颤抖,额间冷汗不断的冒出,心想这尘王给人的压迫感比起当今陛下简直就是有过之无不及。
其中一个老太医颤颤巍巍的说道“请王爷将王妃放下,微臣需要检查一下王妃的伤处”。
“伤处?她何处有伤?”纳兰若尘闻言言语冰冷,眉头紧皱,此刻的纳兰若尘因着急而失了分寸,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自己说出这话时会有多么的危险。
叶令仪当初入王府时是被抬进来,也并未行拜堂之礼,当时暨飞翮对外只称叶令仪是感染风寒,在加上历经丧亲之痛才会这般,既然是暨飞翮亲口所言纳兰若尘当时也未想太多,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是因为身上有重伤所致。
“据脉象显示王妃此番乃是由风寒而引起的数月前心疾复发所至,数月前王妃征战幽山之时被三支利箭穿透胸膛,其中有两支箭的位置很是凶险,一箭穿透肺部,一箭擦心脉而过若是稍稍偏了一些怕是王妃早已身亡,当时随军出征的军医是微臣的弟子,此番他也一同来了”那老太医颤颤微微的解释道。
只不过比起其他人他到不是因为害怕纳兰若尘的压迫,而是因为年过八旬又如此急匆匆的赶来实在是身体有些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