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酋長失蹤
在尼格酋長離開了機場的八小時之後,他還沒有回到機場。他的私人駕駛員,一個體格極其健壯的澳洲人,就開始着急。
那澳洲人的名字叫強生。在尼格酋長不聽他的勸告,而獨自駕車離去之後,他一直在候機室的酒吧中喝酒,消磨時間。
他知道酋長要到針尖峰去,也打聽清楚,來回約莫五小時。他不知道他的老闆到針尖峰去幹什麼,但是他卻素知尼格酋長的性情,絕不會去遊山玩水。那麼,預算他到了目的地之後,花費一小時時間,六個小時之後,酋長應該回來了。
強生算準了時間,離開了酒吧去等。又等了幾小時,他感到極度不安,開始和當地的官員聯絡。當地的一個官員,就是到機場來迎接的那個,是夏威夷土生土長的,毛夷島就是他的故鄉。
他在聽到了強生焦急的聲音之後,哈哈大笑了起來,道:“請放心,到針尖峰去,只有一條公路,絕對不會迷路的。”
強生有點惱怒,道:“我不是說會迷路,是恐怕有意外!”
那官員也嚇了一跳,笑聲也變得勉強起來——尼格酋長地位的重要,雖然是地方上的小官員,他也是知道的。要是酋長在夏威夷出了什麼意外,就會使得整個阿拉伯世界對美國政府大起反感,造成嚴重的國際糾紛,這是非同小可的事。
那官員道:“那麼,你的意思是——”
強生道:“我立即出發,去找他。照你說只有一條路,就算他已經開始回來,我也可以看到他!”
那官員道:“是……除非是他繼續向前駛,那需要繞一個大彎,多花幾小時,才能繞回來。”
強生悶哼了一聲,道:“不會,酋長不會那麼做,他的時間很寶貴。請你準備,萬一我找不到他,還要請你幫助!”
那官員連聲答應,強生一放下電話,就在機場外的租車處租了一輛車,沿着向針尖峰去的公路,駛向前去。
當時強生雖然十分焦急,但是還未曾想到會怎麼樣。尤其,當他經過那家酒店,一打聽,知道酋長曾在那裏休息了幾小時之後,他更感到自己的着急是多餘了。
可是,當他來到了針尖峰,發現一個人也沒有,而在路上也沒有見到酋長的車子之後,他開始感到不妙了。
強生駕車來到針尖峰下面那幅平地之際,他看過時間,是凌晨四時。附近靜到了極點,月色也黑,在黑暗中看來,那個錐形的山峰,看來幽暗而神秘,他並沒有看到任何人。那幅平地面臨着一道山溪,四周圍全是黑黝黝的山峰。
強生將車子繼續向前駛,他握着駕駛盤的手,已開始冒出冷汗來了。忽然看到前面有一輛車子駛了過來,車頭燈着得極亮。
強生在那一剎間,高興得不由自主,大叫起來,他以為他已經找到尼格酋長了!
可是,他卻又失望了。
事後,他在接受盤問時,這樣回憶當時的情形:“我一看到有車子駛過來,高興得大叫,一面駕駛,一面將頭探出車窗去,叫着酋長。對方的車子來得很快,我也加快速度迎上去。兩輛車在相隔極近的距離下停了車,我已經看出,那並不是酋長駕走的跑車,而是一輛中型的房車。
“車子一停,那中型房車中就走出了一個人,是亞洲人,他對我說,他的名字是三橋武也。”
強生去找尼格酋長,沒有找到,卻遇上了同樣也正在尋找尼格酋長的三橋武也,和他的兩個助手,那是必然的事。因為三橋武也正駕着車,在繞着針尖峰打轉,一定會遇上強生的。
三橋武也不是一見強生,就自己報上姓名的。當車子停下,三橋下車,看到強生之際,還十分疑懼,不知道強生是何方神聖。事實上,還是強生先開口,問三橋有沒有看到這樣的一輛跑車,三橋一聽就知道他問的是酋長的那輛跑車,這才自己道了姓名。
當時,三橋也沒有說出自己的目的,只是知道強生也在找尋酋長,他們交談了幾句,再分頭去找。三橋行動的目的,還是以後,在中央情報局人員的追問之下,才講了出來的,那是事情已經鬧大了以後的事了。
事情真的鬧大了,因為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還沒有尼格酋長的蹤影。
白天,是遊客來到針尖峰遊覽的時間。眾多的遊客也覺得事情有點不對頭,因為他們看到好幾架直升機,在上空盤旋,也看到幾輛警車,在穿梭來去,彷彿是在搜尋什麼。有一個消息比較靈通的嚮導,從警員那裏聽來了一點消息,告訴遊客,有一個重要人物,來自外國,昨夜在這一帶失蹤了,可能是迷路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遊客,當時還只是抱着姑妄聽之的態度,但是當他們來到毛夷島的市區,或者回到酒店之後,就知道這消息是正確的。收音機、報紙和電視,都報道了阿拉伯一個酋長國的酋長失蹤的消息。
消息的傳播極快,在夏威夷方面發布了這個消息之後的一小時,全世界每一個角落全知道了。幾個阿拉伯大國,立時向美國國務院致送照會,要美國政府負起尼格酋長失蹤的責任。
美國國務院也慌了手腳,先趕緊發表了一則聲明,說尼格酋長到夏威夷,只是純私人的訪問,事先只是照會了一聲,美國政府不能對他的安全負責,但必定盡一切力量,搜尋酋長的下落。
美國國務院說盡一切可能的力量,找尋尼格酋長的下落,倒並不是外交上的空話,而是真的盡了一切可能在做。
搜尋行動包括了空中和陸上——二十架直升機不斷在上空低飛盤旋,和五百名國民軍的陸上搜尋,再加上當地的警務人員和聞風而來的當地居民。從機場到針尖峰的那一段路程,又不是什麼蠻荒之地,可是不但沒有尼格酋長的蹤迹,連那輛跑車也不知所蹤。
第三天,美國中央情報局的人員,組成了一個特別小組,來到了毛夷島,先向強生詢問他出發找尋的經過。在強生的口中,得知當時,曾遇到過另一輛車子幾次之多,那輛車子上的人,看來也像是在尋找什麼,那輛車,由一個叫三橋武也的人駕駛。
要找三橋武也,實在太容易了。那天一直到天亮,三橋還是找不到酋長,就放棄了再尋找,利用車上的無線電話,發出了對王一恆的最後一次報告,就回去了。以後,他也得知了酋長失蹤的消息,不過沒有對任何人講起過,一直到中央情報局的人員找到他。
三橋最後的報告,王一恆在看到的時候,全世界都已知道尼格酋長在毛夷島離奇失蹤的事情了。
王一恆是從他機構的新聞秘書處知道這個消息的。他是一個大企業家,在他經營的業務中,也涉及投機性的金融事業,保持消息的極度靈通,是從事這一行業不可或缺的條件。所以,王一恆的機構下,有一個新聞秘書處,僱用的人員之多,設備之齊全,可以和一家世界性的大報館相媲美。每當有什麼大事發生,王一恆可以在第一時間知道。
當尼格酋長在毛夷島失蹤的消息,送到王一恆手上之際,王一恆在剎那之間,只覺得全身發涼。
尼格酋長竟然失蹤了!那份神秘的請柬,會造成這樣可怕的結果,那是王一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當他在發怔之際,秘書接進了一個來自南美的長途電話,就是那個南美富豪打來的,劈頭就問:“王,知道那消息了?”
王一恆回答:“是,才知道,酋長可能……是迷路了?”
南美富豪悶哼一聲,道:“當然不會,只有白癡才會真的去赴約,我看可能是什麼恐怖組織,將他綁架了!”
王一恆苦笑了一下,沒有表示什麼意見,南美富豪又道:“我再去和別的人連絡,我想再安排一次電話會議,你有意見嗎?”
王一恆道:“沒有,我也想,我們五個人,應該談一下,比較好點。”
五個人就算談一下,又能談出什麼來呢?王一恆其實也不知道。可是尼格酋長在毛夷島失蹤,的確給他極度的震撼,他相信,其餘五個同樣連續三年收到這種怪請柬的人,一定也有同樣的感覺。
王一恆一方面吩咐新聞秘書處,密切注意尼格酋長失蹤的進一步新聞,一方面又看了三橋最後的報告。他再將三橋的報告全部重新看一遍之後,發現尼格酋長失蹤的最主要關鍵,是在於三橋跟蹤他的途中,他突然不見了這一點上。
王一恆又下達了命令,要三橋將當時的經過,詳細報上來。
所以,事實上,王一恆比美國中央情報局人員,更早知道三橋跟蹤尼格酋長途中發生的事。
當美國中央情報局人員,找到了三橋武也,和他談話之際,三橋堅決不肯透露為什麼當晚凌晨四時,會在針尖峰附近出現。根據美國憲法,他完全有權可以不說什麼的。但是那個特別小組的組長,有着一頭紅髮,在西方人來說,算是小個子的溫谷上校,卻十分有辦法。
溫谷上校並沒有威嚇三橋什麼,他只是十分溫和地拍着三橋的肩頭,在三橋什麼也不肯說之後,道:“三橋先生,你不妨自己想一想,尼格酋長不是一個普通人。誰都知道,你絕不會在凌晨四時到針尖峰去觀賞風景,而且,在酋長到達機場的時候,就有人看到你也在機場上,你可以被控綁架或傷害外國元首的罪名。”
三橋當時的態度,還是非常倔強,道:“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控告我任何罪名!”
溫谷上校的聲音,聽來仍然是那麼柔和。雖然人人都以為,紅頭髮的人大都性烈如火,可是溫谷卻是一個例外,他笑着道:“或許是,但是你和事情有關,這一點,隨便你怎麼否認都不會有用。你想,阿拉伯人會放過你嗎?你可曾聽說過卡爾斯將軍這個人?”
一提到卡爾斯將軍,三橋的神情就有點不自在,但是他還是十分倔強,道:“當然聽說過,這位將軍統治着一個非洲國家,又是全世界恐怖活動的支持者。像我這種小人物,他會注意?”
溫谷愉快地笑着,道:“三橋先生,當你牽涉在尼格酋長的失蹤事件中的時候,你就不算是小人物了。”
他的樣子甚至很悠閒,取出了一支香煙,點燃,慢慢噴出一口煙來,道:“我們有很確切的證據,證明卡爾斯將軍有好幾種特殊的逼供方法。其中的一種,是用腐蝕性極強的‘王水’,塗在人身體上,由被害人自己看着自己的肌肉,在‘王水’的腐蝕下消融。三橋先生,你知道‘王水’的成分嗎?那是一份硝酸和三份——”
溫谷上校的話還沒有說完,三橋已尖聲叫了起來,道:“住口!”
溫谷上校立時不再往下說,只是又拍了拍三橋的肩頭,道:“好,沒有你的事,你可以走了。再見,三橋先生,祝你好運!”
三橋急速地喘着氣,溫谷上校叫他走,他卻坐在椅子上,或者說,看來簡直像癱在椅子上一樣。一分鐘之後,他道:“好,我願意把一切經過說出來。”
溫谷仍然微笑,按下了一個錄音機的鍵,開始了他和三橋的問答。
以下,就是溫谷上校和三橋武也兩個人全部問答的記錄:
三橋:“我是奉命跟蹤尼格酋長的。命令是只要尼格酋長一到毛夷島,我就要跟蹤他,把他的行蹤每隔半小時報告上去。”
溫谷:“命令來自什麼人?”
三橋:“是我在檀香山的上司,但是我知道,命令真正是來自王氏機構的董事會主席王一恆先生,因為我要直接向他作報告。”
雖然鎮定能力極強的溫谷上校,在聽到了王一恆的名字之後,也不免震動了一下,他當然知道這個亞洲豪富的名字。
剎那之間,在溫谷上校心中,從王一恆和尼格酋長這兩個人身上,所聯想到的是國際間的大陰謀、世界性的金融大動盪、又一次全球性的能源大危機,以及世界局勢、東西方之間的均衡等等大問題。就算將溫谷的腦袋剖成八塊,他也決計想不到,王一恆和尼格酋長之間的唯一聯繫,是那份神秘的請柬。
溫谷是一個極精明的人,他知道了三橋是接受了王一恆的命令而有所行動的,他並沒有浪費時間去問三橋,為什麼王一恆會要他那樣做。因為他知道,王一恆和三橋的地位相差太遠了,王一恆絕不會將這樣一樁怪異行動的真正目的,告訴三橋這樣的小職員的。
他們的對話繼續着:
溫谷:“你跟蹤的經過怎麼樣?”
三橋:“從尼格酋長一到毛夷島開始,我就跟蹤他,我和我的兩個助手——我所講的全是事實,不信你可以去問他們!”
溫谷:“你先管講你的,我會去查問。”
三橋:“尼格酋長使用的那輛跑車,性能十分好,本來要跟蹤他十分困難。但由於在機場上,我已知道他的目的地是針尖峰,而且,看來尼格酋長並不急於趕時間,所以我一直跟在他的後面,他也沒有發現有人跟蹤他。尼格酋長在一家酒店中休息了幾小時,再啟程,跟蹤仍然很順利,我也依時發出報告。可是到了十一時零三分,卻……卻發生了一些事……”
溫谷:“什麼事,你要說詳細一點。”
三橋:“是,那時,公路上只有我們兩輛車子。我和前面尼格酋長的車子,保持着兩百公尺左右的距離,每當前面車子轉彎,我就加快速度追上去。那一段路上,彎角特別多……”
溫谷:“哪一段路上?”
溫谷一面說,一面打開了地圖來。地圖上,通向針尖峰的公路,只有一條。那條公路在通向針尖峰之後,繼續向山上伸延,一直到毛夷島上的最高的山峰。
三橋一下子就在地圖上指出了那一段連續的彎路,又補充說:“這一段彎路上,有一處地方是遊客很喜歡逗留的所在。路邊的峭壁上,有一塊大石,從某個角度看來,恰好是已故總統甘迺迪的頭像。”
溫谷:“別扯開去,那段連續的彎路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三橋:“在彎路的開始時,每當我轉彎之後,就可以看到尼格酋長的車子在前面。可是,到了這裏,一連有三個急轉彎,我看着尼格酋長的車子轉過了第一個彎,我也跟着轉過去,但是當我轉過去之際,尼格酋長的車子已經轉了第二個彎——”
溫谷:“等一等,如果那時,尼格酋長的車子已經轉了第二個彎,那你事實上是看不到他車子的了?”
三橋:“是,可是由於那時候,公路上極其寂靜,而尼格酋長的車子,廢氣管可能有一點毛病,發出的聲音相當大。雖然我看不到他的車子,但實際上距離極近,可以聽到他車子廢氣管發出的聲響。”
溫谷:“然後呢?”
三橋:“我並不性急,因為根本只有一條路可以走,我放緩了一點速度,轉了第二個彎。就在那一剎間,我感到事情有點不對勁,突然之間靜了下來,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事實上,當時我還不知道不對勁在什麼地方,繼續在行駛。還未曾轉過第三個彎,我就想到,何以前面沒有了聲音?我第一個想到的是:一定是尼格酋長發現有人跟蹤他,將車子停下來了!”
溫谷:“嗯,這推測很合理,你怎麼應付呢?”
三橋:“我感到吃驚,因為尼格酋長不是普通人,他要是發起脾氣來,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我也停下了車,我還在想,要是酋長下車來向我質問,我應該怎樣應付。”
溫谷:“嗯,結果他沒有來?”
三橋:“沒有,我等了大約兩分鐘,或者三分鐘,前面仍然一點聲音也沒有。我就慢慢將車子駛過去,轉了彎,沒看到有車子,再轉了一個彎,前面已經是直路了,看過去,仍然沒有車。我暗叫糟糕,加快速度駛去,一直駛了十分鐘,仍然沒有看到尼格酋長的車子。我心中急到了極點,又向前駛了十分鐘之後,我就報告說,失去了尼格酋長的蹤迹。”
溫谷:“照你的敍述,尼格酋長的失蹤,應該是在那連續幾個彎路上發生的事?”
三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尼格酋長為什麼連人帶車不見了。”
溫谷:“當時你沒有聽到任何可疑的聲響?”
三橋:“絕對沒有,公路上極靜。我相信,如果尼格酋長在車中咳嗽一聲,我都應該聽得見的。”
溫谷本來想問,是不是聽到車子跌下山去之類的聲音,但是三橋的回答,如此肯定,令得他無法再問下去。
當日的談話,就到這裏結束。三橋最後,惴惴不安地又問:“我和酋長失蹤有關的事,會不會傳出去?”
溫谷的回答很肯定:“不會從我這裏傳出去,從你老闆那邊傳出去,我可沒有法子負責!”
三橋垂頭喪氣,無可奈何地離去。
溫谷和他的特別調查小組,接下來又做了兩項工作,一是調查了三橋的兩個助手,結果和三橋所講的完全一樣。另一件工作,是到了那連續三個轉彎的公路上,去察看了一下。
那連續三個轉彎,一個接一個。公路的一邊,全是崇山峻嶺,另一邊,是陡峭的斜坡,如果駕駛不小心,倒是很容易跌下去的。
儘管三橋和他的兩個助手,都未曾聽到車子跌下山崖的聲響,溫谷還是下令,在這一帶的附近進行搜索。
當然,什麼也沒有找到。
另一方面,早已知道了三橋跟蹤尼格酋長經過的王一恆,在南美富豪建議的電話會議中,也向其他四個人,提及了這個經過。
這一次電話會議的氣氛,相當沉重。
當然,參加電話會議的人,相互之間,並不能看到他人沉重的臉色。但是,每一個人的語聲都很沉重,這是可以聽得出來的。
德州油王的結論最令人吃驚,他道:“尼格酋長一定是被恐怖組織綁架了,而我們,曾收到這種請柬的人,都是恐怖組織綁架的目標,各位千萬小心!”
王一恆當然不同意德州油王的看法,他道:“尼格酋長是阿拉伯人,沒有一個恐怖組織,會去惹阿拉伯人的!”
德州油王很固執,道:“那就是以色列特務幹的好事!”
王一恆仍然反對:“以色列特務為什麼要綁架我們?而且,只要我們不到毛夷島去,也不會無緣無故失蹤!”
歐洲工業家悶哼着,道:“希望今年不會再有這樣的請柬送來!”
那歐洲工業家的話,好像是這五個大亨的共同願望,所以人人都說:“是啊,那的確給我們很大困擾。”
王一恆稍微有點不同,他倒並不覺得太大的困擾,只是覺得好奇——是誰在玩這個把戲?可以肯定應邀前往的尼格酋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何以失蹤了等等。
所以,王一恆一直在注意着尼格酋長失蹤的事。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報上喧騰的新聞,也開始漸漸冷了下來。尼格酋長始終未曾再出現,連人帶車,就像是消失在空氣之中一樣。
尼格酋長的失蹤,成了懸案。負責調查小組的溫谷上校,雖然是一個鍥而不捨的人,但是到了一個月之後,他也不得不放棄了。
在他離開了毛夷島,回到華盛頓之後,他的調查報告書,送到了他上司的辦公桌上。報告書上記述了全部調查的經過,有關人物的證供,十分詳盡。而結束時,溫谷上校表示了他自己的意見:“世上有許多不可思議,無可解釋的事,尼格酋長的失蹤,不幸正是這種事件之一。”
當然,溫谷的工作告一段落,並不表示尼格酋長的失蹤,就此不了了之。尼格酋長是一個重要人物,一個這樣重要人物的神秘失蹤,會引起一連串連鎖反應。
尼格酋長的失蹤事件,以後還有十分詭異的發展,但既然調查沒有結果,暫時把這件事放下,來說另一件事。另一件事看來,和酋長失蹤全然風馬牛不相及,但是發展下去,卻有着莫大的關係。